第10章 用人鐵令

善伯領著幾個小二推門而入，「主子，依著您的喜好給您備了鴛鴦鍋，您看還要再添些什麼嗎？」

「再添一盤豬肘子、兩隻烤乳鴿.......」

「兩盤豬肘子、一盤佛跳牆、還要一隻上好的烤乳豬.......」

裡間的一人一鳥聞聲難得意見一致停止了爭吵，雪老怪也不照顧什麼仙風道骨的形象了，一個瞬移就來到善伯身旁，勾著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絲毫不見外。

相反的，赤羽也不知打哪學來的一副大爺逛青樓的樣子踱步而出，儘管剛學會人言，但是點菜的口氣聽著甚至比雪老怪更熟稔。

夾在一人一鳥中間的善伯恭謹地點頭行禮，正欲徵求泠霜的意見時，墨三披著斗篷回來了。

「主子，南城有異動。」

墨三也顧不得同墨七說笑，隻身來到泠霜身邊耳語一句。

泠霜文言正了正臉色對善伯說道：「善伯，依著他們的要求多備些菜肴送來，我們一起吃，我有些事要向善伯打聽。」

「墨三去把斗篷下的濕衣裳換下回來用膳，墨七去看看賬房先生賬查的如何，告知他明日晨間來複命。」

不多時墨三和墨七都回到屋內，泠霜從右手的手鏈吊墜中取出兩個小瓶子和一壇藏語，將其中一個瓶子遞給了墨三。

墨三接過瓶子直接服下，還不待說話便立馬打坐調息。

墨七見狀向泠霜投去訝異的眼神：「主子，三哥這是？」

泠霜幸災樂禍的聳聳肩，「新出爐的上品修養丹，鞏固魂力三階以下神魂、排除暗傷的良藥，他是第一個使用的，可能後勁兒大了點......」

「大到什麼程度？」赤羽在眾人的驚詫中跳出來追問道。

「靈力品級高者可衝破三階魂力澆築期......」

話剛落，裡間便散出三重光暈，眾人驚掉了下吧，泠霜卻有些神色不渝。

「多謝主子賜葯。」神魂穩定的墨三看起來更加深沉，神色中染上了幾分喜悅。

但同時也更加嚴肅，自己隱瞞的已經被主子看穿了。

「謝？拿什麼謝？你的命若沒了還談什麼謝不謝？」

屋內的驚奇喜悅氛圍一滯，暮色在不經意間暗沉下來，緊閉的房門彷彿困住了一尊怒神。

除了淡然觀之的雪老怪和收緊周身赤羽的三足鳥，善伯墨七也和墨三一同向泠霜行大禮。

異口同聲道，「宮主息怒。」

話語中的恭敬之意彷彿天生而來，一陣凜冽的氣息在寂靜的空氣中炸裂，泠霜宮主是真的生氣了。

「南城事畢墨三帶著墨七入落星山脈腹地收服魘星獸，一個月。」

泠霜果決的命令中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此時的泠霜才是真正活了兩世的泠霜。

「主子，屬下自知不該隱瞞暗疾，但求主子看在屬下對小七自小的情誼，免去對小七的責罰。」

墨三自知會迎來責罰，卻不想這一次罰得如此重，墨七是墨三最致命的弱點。

「你以為你的逞強是為了小七好？錯了，你那不過是讓你自己心安罷了。你要想為她擋災擋難就該做她身前最鋒利的矛還有她身後最堅固的盾，只攻不守的是莽夫行狀，長此以往，你倒下之時便也是她陷於危難之時！」

泠霜的怒氣早在看見墨三披著斗篷時就開始醞釀了，祛除墨三的暗疾花掉了半顆葯的藥性，可見其暗傷極深隱瞞之久。

為呼嘯山莊和紫月宮效命的人，無論年歲大小靈魂力高低，都知道宮主用人有一條鐵令——

「有人可用大過任何形式的犧牲，走在最前面的絕對不是炮灰，而是有盾而行的矛，是無後顧之憂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