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想吃肉怎麼了?
接下來的幾天,封天每天都沉浸在修行呼吸法之中,每天的他,都能夠感覺到身體的變化,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亦或者是視覺聽覺,都比以往提升了數個檔次不止。
這幾天沒有餵過毛驢,但毛驢卻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滿。
自從吃完那半顆果子,毛驢的身體有了更加明顯的變化。
本就光滑的皮毛宛如滴上了明亮劑一般,柔順光滑,原本顯得短小無力的四肢,也被隆起來的肌肉線條所包裹,充斥著絕對的爆發力。
七天後,封天從卧室走了出來,雖然他並沒有完全掌握古道呼吸法,但是卻已經被他熟記於心。
「以後有時間就修行,反正也沒虧吃。」封天心裡打算著。
庭院內,毛驢的動作讓封天大吃一驚。
只見毛驢盤坐在地,像是得到的高僧一般,若非那四個蹄子過於顯眼,封天還以為是隔壁的大黑成精了。
封天走過去,當他靠近毛驢的時候,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周圍濃郁的天地氣息在朝著毛驢匯聚。
封天沉默了,「難道毛驢也學會了古道呼吸法?」
疑惑歸疑惑,但是封天知道,毛驢的修行方式並不同於自己,想必不會是古道呼吸法。
可是,毛驢修行的是什麼?封天不解,「該不會是坐化了吧。」
想到這裡,封天一把摟住了毛驢的脖子,強行逼著自己擠出來幾滴眼淚。
「老毛啊,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封天哭喊著,聲嘶力竭。
若非他伸手欲要拿到不遠處的菜刀,還真以為他捨不得毛驢。
毛驢許是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急忙睜開了眼。
起初,發現封天摟著自己極度的不舍,略感欣慰。
可是,到了最後,當看到封天手中的剁骨刀時,整個驢都不好了。
「這是不舍自己嗎?我看是要剁了自己燉肉。」毛驢不傻,跟封天過了十多年的它,早就猜透了封天的心思。
「咦,你怎麼活了?」封天一愣,正在思索著是紅燒還是清蒸的時候,突然發現毛驢瞪著驢眼,倔強的盯著自己。
一陣尷尬的封天緩緩將菜刀放下。
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被抓了現行后的不知所措,他微笑的打量著毛驢,那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含情脈脈的讓毛驢拋光的皮毛瞬間直立了起來……
不是感動的,而是被噁心到了。
「吃啥,我去給你準備。」封天笑嘻嘻的說道。
毛驢沒有理會封天,眼神依舊幽怨。
「要不要喝點水?」封天再次問道。
毛驢還是沒有理會。
「呃,你聽我說啊,我真沒想宰你,更沒想吃你,你可不要胡思亂想啊。」封天擺手解釋。
不打自招?毛驢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這樣一種想法。
「對了老毛,剛才你是在做什麼?」封天化身好奇寶寶,問道。
毛驢別過頭去,豎起來的耳朵表明了它此刻有多麼的生氣。
「老毛,你看著我。」封天軟話說了,見毛驢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臉色一變。
毛驢沒有理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封天改變了套路。
毛驢仍舊不理。
「靠。」封天低聲罵了句,順手把菜刀拿起來了,一副我就要吃你的表情。
毛驢慌了,原本死活不看封天的它,竟然乖巧的對著封天笑了,好像在說,我原諒你了。
封天懶得理會,順手又拿過來磨刀石,摩擦著菜刀。
毛驢咽了咽口水,溫順的將腦袋放進了封天的手裡,一副我很享受被你撫摸的架勢。
「軟的不吃吃硬的是吧,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封天說完,目光便遊走在毛驢的身上。
毛驢嚇壞了,感覺封天在考慮該從哪個部位動刀。
可是,封天卻是在羨慕毛驢柔軟細膩的皮毛,摸起來舒舒服服的,絲滑細膩。
毛驢不斷的用腦袋拱著封天,在祈求封天的諒解。
封天白了它一眼,將刀放回了刀架。
「小樣,還治不了你。」封天起身,「先餓你一頓。」
毛驢趁著封天不注意,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今天給你面子,下不為例……
封天鬱悶,他很想大聲的告訴毛驢,「我就想吃肉怎麼了?就想吃你的肉怎麼了?」
躲過一劫的毛驢,類人似得用蹄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像被嚇壞了,長舒一口氣。
從驚嚇中反應過來,毛驢躲回了窩棚,生怕封天再趁自己不注意,拿刀砍了自己。毛驢是很惜命的,否則也不會在饞肉的封天家活了這麼多年,還一丁點的活都不幹。
回到屋裡的封天無聊的刷著新聞,鋪天蓋地的都是異變,以前他喜歡看的《哥哥姐姐》已經消失了,讓他的生活彷彿一下子失去了一種樂趣。
「啊兒啊兒啊兒……」
不是毛驢的叫聲,而是無聊的封天自己設置的新手機鈴聲,聲源則是毛驢……
「喂?」封天接了電話,雖然是個陌生號碼。
「封天?」對方嘗試性的問了句。
封天一愣,這是熟人沒錯了,聽著聲音賤賤的,有些耳熟。
「我是趙魈啊。」對方似乎確定了,急忙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趙魈?」封天一怔,他聽過這個名字,也認識這個人,只不過,他們之間已經好多年沒聯繫了。
趙魈家也在鎮上,三年前因為一夜暴富而搬進了城裡,從此和封天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初中時,封天和趙魈的關係很好,當時流行三國演義,可是鎮上都是蘋果園,沒有桃園,讓二人桃園結義的夢夭折了……
「你在家嗎?晚上一起喝酒。」趙魈在電話里喊道。
他那邊的聲音很亂,封天聽的並不是那麼的清楚。
「在。」封天在喊了幾次之後,確保趙魈能夠聽到。
「好,我一會把地方發你,晚上六點半,不見不散。」趙魈說完,便掛了電話。
封天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有期待,又彷徨,期待的是老朋友的見面,而彷徨的是老朋友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