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093章
自從塔子走後,雲翠觀那邊監視宋啟的人便撤回了一波。
可是盧綺偷了一回香之後,便食髓知味,恨不能日日都鑽雲翠觀的狗洞。
原本她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沒人發現,後來多來了幾次,這事到底被捅到朝熙那去了。
朝熙聽到花雪的彙報之時,還擰了擰眉。
她放下手裡的奏摺,端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一口之後,才道:「罷了,由著他們去。若宋啟和盧綺真的情投意合,朕可以親自做主,成全了他們。」
當然,這話傳到空寰那邊的時候,空寰正在逗弄兩個孩子。
他一邊晃著搖籃,一邊對著登玉噓了一聲,然後起身到外面,才道:「說吧,別吵到小皇女睡覺。」
登玉這才把雲翠觀的事,報備給了空寰。
空寰道:「陛下的意思是,不用再盯著宋啟,她覺得沒有必要。不過本君總覺得,這宋啟指定還要鬧出點什麼。登玉你吩咐下去,讓千里閣的人盯著他。另外,也盯著點那個盧綺,她都做了什麼,事無巨細,都要查清楚。」
登玉點頭稱是。
空寰回朝陽宮之後,才知道褚夫和沙王夫又來請安了。
永安王家的小郡王比朝澤朝華還要大上四個半月,空寰見沙王夫來了,便笑著問道:「沙王夫不用在王府哄孩子嗎?如今小郡王正是需要人看著的時候。」
沙王夫嘆了口氣道:「王爺自己個哄著,不許臣夫靠前呢。王爺如今也沒什麼事,自打有了孩子,也不出去胡鬧了。整日里,就盯著小郡王看。前些日子,王爺還同臣夫說,孩子是她自己生的,臣夫不過是占著個父親的名頭,以後只有王爺允準的時候,臣夫才能靠近小郡王。」
褚夫投來同情的目光,他道:「這孩子大了,總會自己找父親的。」
空寰盯著沙王夫道:「永安王近日,還是寵幸那個修誠嗎?」
沙冬無奈地點了點頭。
褚夫不屑道:「一個仁國的男人,有什麼好的?難道永安王,就是喜歡他那不馴服的勁?」
沙冬輕笑了一聲,他隨手抓了一把瓜子,無所謂道:「可能吧,其實本來王爺也不喜歡我。王爺說的本也沒錯,我就是運氣好,成了小郡王的爹,又有太上皇親自做主,成了王夫。我本一介寒門,如今又有什麼奢求的呢?我頂多是在傳嗣上,立了一丁點功勞,孩子是王爺自己生的,王爺想要親自看護,這若放在別家,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空寰笑了笑道:「沙兄不必妄自菲薄,你雖出身寒門,可文貌雙全,性子也純良。若非如此,太上皇也不必做主讓你做王夫。等時日久了,永安王會記著你的好的。那個修誠,桀驁難馴,早晚要鬧出點什麼。」
空寰說完,又看向了褚夫,他道:「褚夫在神都也有些日子了。本君倒不是趕你,只是你這總也不回家,褚大人難道都不會問嗎?」
褚夫輕呵一聲:「家裡一大攤子事,我們家褚大人惦記著外面的男狐狸,臣夫不回家,她樂得自在。最讓臣夫愁的還是那個褚慧,臣夫一想到她們母女兩個,現在腦殼就疼得厲害。」
空寰勸了勸道:「你不是去園子里挑了一個郎君嘛,本君聽人說,那趙小郎君已經答應同你回冀州府了。你好好待人家便是。當然,若是褚大人不願意,褚夫可切記,給他安排一個好人家。本君和他們到底是同鄉,總不希望他們過得不好。」
褚夫連忙道:「殿下放心,看在您的面子上,臣夫也會善待他的。說來這小郎君長得是水靈,今年才十九歲,比我們家褚慧還小一歲。」
沙冬聽到這話,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深深望了褚夫一眼:「褚夫,你別怪我多嘴,這趙郎君年紀這麼小,您回去可得看好了。若是給褚大人選的,可莫要讓褚慧盯上了。」
褚夫臉色變了變,空寰也低著頭抿嘴笑了笑。
沙冬見狀,立馬道:「哎呦,臣夫多嘴了多嘴了,褚夫別介意,當我胡扯呢。」
沙冬可是永安王正夫,比褚夫大了不止一個品級,他就是真的說錯了什麼話,褚夫也不可能也不敢跟他計較。
不過這話,褚夫倒是微微上了點心。
褚夫後來才道:「趙小郎君是他們園子里出去的第一個小郎君。聽說晉涵不捨得他離開,想要留他兩日。今日啊,他們園子里還忙著包餃子,準備送他一程。臣夫心裡不忍啊,便容他在神都再留一日,明日一早,臣夫再帶他回冀州。」
空寰也應了一聲,道:「再過個把月,又到夏日了。到時候陛下和本君也會去冀州別院避暑。今年永安王也生下小郡王了,到時候,沙冬也會去。咱們幾個啊,到了冀州別院再聚。」
褚夫眉歡眼笑道:「那敢情好,臣夫可就在冀州等著殿下和王夫了。」
而另外,園子那邊,晉涵正在組織大家一起包餃子。
晉涵有點捨不得趙郎,他雖然不是園子里最小的,可卻是最早一個要離開的。
其實褚夫看上了好幾個人,最後決定跟著褚夫走的,只有他。
趙郎一邊包餃子一邊嘆道:「聽聞冀州府衙很大,褚夫也說,如果萬一不能得褚大人歡心,他還會再給我尋一處好人家。褚夫還說,王君念著我們,他不會苛待我的。咱們從月州趕過來,不就是想找個好去處嘛?左右我們都是侍奉過月王的人,無論到了哪,都是做小房的。」
晉涵在這裡年歲最大,他拍了拍趙郎的肩膀,嘆道:「去了冀州府衙,好好侍奉褚大人和褚夫,冀州離神都不遠,有什麼事,你就給我們寫信。」
晉涵剛說完,外面便來了一個小廝給晉涵遞了封信。
晉涵在這神都,無人相識,見有他的信,那群小郎君都湊了過來。
晉涵打開信之後,才道:「是宋啟,宋啟要我去雲翠觀看看他,他說近日得了大病,恐怕是有險。」
趙郎攥緊了晉涵的手道:「晉兄,我不想讓你去。我總覺得那宋啟,跟咱們不是一條心。你從前在魔月後宮,也欺負過他,他當真能和你化干戈為玉帛嗎?」
晉涵收好信件,道:「畢竟同在魔月後宮,我之前雖與他有過衝突,不過後來也都好了,大家也沒什麼大仇。我去看看他,萬一他真的病到無藥可救,只想看我一眼呢?」
晉涵到底心軟,他洗了手之後,便道:「餃子若是好了,你們先吃,給我留點韭菜餡的就好。」
趙郎點了點頭。
當然,晉涵也並不知道,他這一去,當晚便沒能回來。
他去到宋啟的卧房時,只見榻上有個模糊的人影。晉涵以為是宋啟病了,他連忙湊近查看,誰知道翻過身來,卻是個女人。
那女人年紀不大,看見晉涵,便將他拽到了榻上。
之後,晉涵便被奪了清白。
晉涵並非不通人事,他看得出來那個女人中了葯,還是最烈的那一種。
他身子嬌弱,幼年又服食神葯,難里能敵得過從小練武的宋漫漫?
宋漫漫也不知自己寵幸得是何人,宋啟給她下了十足十的藥量,一個弄不好,宋漫漫都容易折在這。
甚至於到了最後,宋漫漫眼前都出了虛影,她鼻孔眼角嘴唇,都往外流血。
起初晉涵還覺得屈辱,可看到她這副模樣,晉涵也嚇壞了。
晉涵身上有月王留給他的救命丹藥,若不是那丸藥給宋漫漫喂下去,宋漫漫怕是要死在這榻上。
等到宋漫漫神思回籠,那方她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宋啟和褚夫談話的聲音。
宋啟也不知是和褚夫談了什麼,褚夫之後踏進了宋啟的卧房,便看到了這副場景。
褚夫嚇得退了出去,饒是他年歲大了,也見不得這副場面。
宋漫漫認出褚夫的時候,想要出門去解釋,卻跌落在地上。
褚夫急匆匆離開了雲翠觀,只說了一句造孽啊,便趕緊離開。
而宋啟卻緩緩行至宋漫漫跟前,蹲在地上,看著她:「你命挺大啊宋漫漫,這都沒死?」
宋漫漫死死地望著宋啟:「你算計我?我們好歹一母說出,我是你妹妹,縱然從小爭鬥,可我和我爹,從未害過你。」
宋啟輕哼一聲:「那又如何?誰讓你覬覦嫡女之位的?誰讓你跑到雲翠觀罵我的?你爹就是個賤皮子,他的女兒,也敢跑到我跟前耀武揚威?」
「你不是想要娶褚燁嗎?你猜今日褚夫看到這般情形,還敢把褚燁嫁給你嗎?哈哈哈……」
聽著宋啟猖狂的笑聲,宋漫漫咬破了嘴唇道:「你個禍害,宋啟,你會遭報應的。」
宋啟似乎還想與宋漫漫對峙,晉涵那方已經穿好了衣服走了過來。
晉涵臉色蒼白,頭髮散亂,衣擺上還有血跡。不知道那血,到底是宋漫漫的,還是晉涵的。
晉涵沒去看宋漫漫,只盯著宋啟道:「你說你病入膏肓了,我念著咱們從前的情誼,過來看你。結果,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我們有什麼情誼?若不是你和空哲告訴我莫起的事,最起碼我還能在夢中快樂一段時光。可你們,仗著自己在魔月是六大世家的人,對我百般折辱。」
「欺負你的人是空哲,不是我晉涵!」晉涵沖著他吼道。
宋啟沖著他吼道:「你什麼都不做,冷眼旁觀也是錯!」
晉涵步步後退,眼眶腥紅,一言未發。
宋啟看著晉涵那屈辱的樣子,不禁道:「別做出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我這是成全你,我妹妹宋漫漫今年才剛滿十八歲,她連通房都沒有一個,你可是她第一個男人。你本就是被月王厭棄的人,我給你找個女人,好好寵愛你,不好嗎?」
晉涵氣得紅了眼:「你以為我像你那麼賤?是個女人的榻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