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舒行,我是被算計的

第七十五章 舒行,我是被算計的

舒行是沒想到,沈承竟然跟錢依蘭睡在了一起。

但是短暫的衝擊過後,舒行秉持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原則,還是很理解的。

「舒行……」沈承打死都想不到,他有一天可以在舒行面前這麼狼狽,沈承的臉色僵硬中隱隱泛青,嘴唇顫抖著,忽然,他一動不動,眼珠子卻移到了鄭淮鷺身上,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瘋狂閃過,他並非不分場合不分時段就肆意發|情的種|馬,此刻清醒,很快明白自己被人算計了,而除了鄭淮鷺,還能是誰?

「你……」沈承瞬間猙獰起來:「你算計我!」

舒行聞言蹙眉,側身往鄭淮鷺身上掃了眼,不是他不相信自己愛人,而是沈承就是鄭淮鷺的「忌諱」,一旦有機會,鄭淮鷺定然不會放過他。

但鄭淮鷺卻輕輕一笑:「沈總,您控制不住自己,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就是你!」沈承全然不顧形象,喊得聲嘶力竭。

「沈總。」鄭淮鷺悠悠:「您不會不想負責吧?」

此言一出,一直沉默的錢依蘭肩膀一抖,她昨晚的目標是鄭淮鷺,如今卻被鄭淮鷺撞見跟沈承衣衫不整地從房間出來,雖然舒行不是多嘴的人,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重要的是,錢依蘭也很清楚,這一切十有八九是鄭淮鷺計劃好的,跟鄭淮鷺撕破臉?可以,但有什麼用呢?舒行頂多回去跟他冷戰兩日,仍舊會和好如初,而沈承……雖然不是錢依蘭喜歡的類型,但也算青年才俊,沈家又是個大靠山,孰輕孰重……

錢依蘭很快就掂量好了。

「所以沈總不想負責,對嗎?」錢依蘭忽然出聲,此刻她慌亂不見,身上披著件單薄的外套,露出的脖頸跟肩膀上都有被大力揉掐下的青紫,可見沈承昨晚多用力,女人昂起頭,一下子清冷傲慢起來。

鄭淮鷺勾唇,不算很蠢。

沈承驀然看向錢依蘭:「什麼叫做我不想負責?!」

「昨晚我只是路過。」錢依蘭一字一句,美眸含淚,屈辱而美艷,「是沈總衝出來二話不說將我拖拽進房間,我根本無力反抗!沈總現在不認了?請問我做錯了什麼?」

要不是場合不對,鄭淮鷺很想鼓個掌。

沈承卻盯著錢依蘭片刻,忽然嗤笑一聲:「說吧,鄭淮鷺給了你多少錢?」

錢依蘭的眼淚一下子就包不住了。

「沈承。」舒行沉聲:「像個男人。」

「舒行你信我!」沈承仍是辯解:「我真的是被人……」他話沒說完,就看到舒行身後的鄭淮鷺微微偏頭,朝他露出一個挑釁嘲弄的笑。

幾番打擊下來,沈承綳不住了。

他臉色鐵青,猛地朝鄭淮鷺揮出一拳,舒行心裡一驚,抬手就去擋,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鄭淮鷺在後退時撞上一旁的花瓶,當即失去平衡跌坐在地,花瓶「嘩啦」碎裂開,緊跟著是鄭淮鷺的悶哼聲。

他手掌按在了碎片上。

沈承一拳沒砸中,但看起來鄭淮鷺也沒討到好。

見鄭淮鷺掌心下滲出血,沈承雙目通紅,露出幾分暢快而帶著神經質的笑。

舒行立刻蹲下身。

「舒哥……」鄭淮鷺掌心朝上,一道口子里還鑲嵌著碎玻璃,他靠著牆壁坐,神色透著點兒委屈,嗓音更是惹人憐愛。

「走!去醫院!」舒行抽了口氣,心疼不已。

「舒行,他明明……」

「滾!」舒行抬起頭,看向沈承的目光堪稱兇狠,舒總盛名在外,從來沒說這麼有失風度。

「舒行……」沈承,一個曾經的天之驕子,背地裡也曾將舒行對他的好當作談資,但看此刻的樣子,就差要哭出來了。

錢依蘭見狀眼底閃過嫌棄。

同樣都是撒嬌,人跟人的差距真大。

舒行有隨身攜帶帕子的習慣,先蓋在鄭淮鷺掌心讓他按住,然後立刻驅車帶人去醫院,偏一路上鄭淮鷺也不消停,「舒哥,帕子上也滲血了。」「舒哥,我現在有點兒暈血。」「舒哥,好疼。」

舒行溫柔的話說了一籮筐,一將鄭淮鷺送進創口室,立刻打電話給林暢。

今天陽光好,早在幾天前林暢就花高價定了個楠木躺椅,稍微用力還能搖兩下,主要是夠寬敞,此刻正抱著熟睡的王然在躺椅里曬太陽,接到舒行電話又捨不得撒手,於是說話聲音低低小小:「怎麼了?」

「你不是在狙沈氏的生意嗎?需要我幫忙嗎?」

林暢:「……啊?」怎麼這人聽上去一副恨不能立刻開飛機跟沈氏大樓同歸於盡的架勢。

舒行:「給我弄他!」

林暢:「……好的!」

得,肯定是沈承那個不長眼的又給舒行添堵了。

算了,兄弟齊心,其利斷命。

鄭淮鷺進創口室前對著舒行戀戀不捨,醫生還在腹誹挺嬌氣一個人,長得倒是好看,然後門一關上,就見鄭淮鷺面無表情,氣定神閑。

醫生:「……」

「我給你上點兒麻藥……」醫生開口。

「不用。」鄭淮鷺打斷:「就屁大的傷口,您麻溜兒處理。」

醫生:「……」兩副面孔哦。

舒行靠在牆壁上,稍微闔目壓抑了一下情緒,告訴自己要冷靜,但事實上,無法冷靜,沈承在他眼中已經成了一坨屎。

等鄭淮鷺再出來,當著醫生的面,就又恢復到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憐。

醫生:「……」

「如何?」舒行輕輕握住鄭淮鷺被紗布包裹的手。

「傷口不深,注意防水,不要感染。」醫生接道:「可以三天來換一次葯。」

舒行頷首:「辛苦您了。」

「舒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別生氣了。」走在路上,鄭淮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舒行側目,失笑:「真這麼想還是拱火呢?」

「真這麼想。」鄭淮鷺見舒行俊眉緊蹙,就覺得差不多了,「喝兩頓骨頭湯就好了。」

「嗯。」舒行深吸一口氣:「這兩天你別做飯了,喊阿姨回來。」

「都聽舒哥噠。」

某人將舒行哄開心,背地裡則聯繫擺設慶功宴的酒店,動用關係讓他們將監控刪了,錢依蘭那句「是沈總衝出來二話不說將我拖拽進房間」恐留人話柄,沈承現在是沒轉過彎來,那人不蠢,知道搜集證據。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好好休息過的沈承回過神來,第一時間聯繫了酒店,但是得到回復:酒宴那晚的監控壞了。

沈承在書房發了好大的脾氣,早不壞晚不壞,就那天晚上壞?一看就是鄭淮鷺搞的!

他再確定都沒用!因為沒證據。

更麻煩的是,沒過幾天,「沈氏沈總跟舒氏錢總監一夜風流」的事情就傳得滿城風雨,錢依蘭也有背靠的大樹,而且手腕不俗,她任由流言甚囂塵上,甚至都沒聯繫沈承,這引起了沈承母親的注意,她都做好了這個女人登門撒潑的準備,結果無事發生,再著人一調查,不得了,錢依蘭家世背景乾乾淨淨,從小到大履歷亮眼,人長得也漂亮,沈母本來就不同意沈承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男人,錢依蘭這一遭,正好撓在她的癢處。

可能老天也看不慣沈承,又或者錢依蘭氣運來了,過了一個月她姨媽沒來,到醫院一檢查,有了。

錢依蘭捏著報告單輕輕笑了,此刻她也不想鄭淮鷺了,而是請了一天假回到家,像是在考慮這個孩子怎麼辦。

而沈母一直在暗中觀察錢依蘭,聽聞她去了醫院就心裡懷疑,托熟人一打聽,果不其然,有了!

有了!!!沈母對著家裡的佛像就是三拜,肯定是佛祖可憐她,讓她在絕望之際終於看到了希望。

於是第二天一早,錢依蘭正要出門時就遇到了找上門的沈母。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一開始不管沈母說什麼錢依蘭都只是微微皺眉,這讓沈母更加堅信她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錢依蘭最後像是終於被說動了,「但是這要看沈總的意思。」

沈承自然不同意,跟沈母大吵一架。

錢依蘭得到消息也不廢話,直接開車去醫院。

這次沈父都坐不住了,跟沈母齊齊去醫院攔人。

「不是我非要嫁給沈承,但如果他不同意,我也不會讓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與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出生。」錢依蘭冷聲。

那可是沈家的寶貝香火啊!

沈母就差給錢依蘭跪下了:「依蘭,沈承會同意的,他一定會同意的!你信我!先別動孩子行不行?阿姨求您了。」

錢依蘭像是不忍沈母這般,將人扶起來,含著淚說:「都聽阿姨的。」

這演技不給個奧斯卡說不過去。

一回去,沈父就跟沈承開門見山:「要麼,娶了依蘭,從此收心好好過日子,要麼,從沈氏總裁的位置上下來,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反正有依蘭肚子里的孩子在,我們沈家也算後繼有人,有你沒你都一樣,選吧。」

沈承沒得選,大半的股份還在沈父手中。

他在書房中枯坐一夜,第二天出來人都像老了十歲,「爸。」他啞聲:「我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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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A他又在裝乖騙舒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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