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氣海變異

()「當真是好運，若不是又來了一批新犯人，分散了官丁們的注意力，這群賊rì的，打殺了那幾人後，可能還會把我們也打殺掉。」

「是啊，來了這麼久了，這群賊rì的官丁xìng情如何，大家心裡都曉得。你說，你沒事兒在營地門口叫喚個啥，當真是害人害己。」

營門口的罪民，除了庄氏兄弟和那群少年郎外，還有數十名罪民。這些人離了營地門口，五人成群，十人成伙的，頻頻回望庄氏兄弟，因為方才險些被牽連到，心有埋怨。眼神內里大多不懷好意。

「兄弟伙，莫惹事，這些少年郎是上月來的寧山馬賊。」

罪民營地有五千人數，多是十惡不赦之輩。所謂十惡，便是十道罪名，犯此十罪中的任何一罪，遇赦當不赦。庄青所屬的寧山馬賊，所犯的是罪名最大的謀反罪，不可赦免。其他的諸如殺人、惡逆、不道、私通……都在其中。

這些人或是過慣了刀口喋血生活，或是心裡yīn暗偏執成狂，一言不合，便有可能大打出手，血濺五步，一人打不過對方，便呼朋喚友，圍毆廝打。如此，便形成了一個個守望互助的團伙。

這些團伙或因罪名、或因本家、或因同鄉……

成立緣由諸多，便連夜晚起身排泄，也能組成一個夜半噓噓團。

在這些團伙中，庄青所在的寧山馬賊團伙，是罪民營地內勢力最為雄厚的幾股之一。

原因無他，人多爾。

寧山馬賊一個月前被解壓到溟山礦脈，雖然在圍剿一戰中，損失了三個當家，少了幾百馬賊，但是到了溟山的人數仍在一千五左右。

這一千五百號人，同屬寧山馬賊，存著香火情誼，雖然內部有不少人私下有點齷齪，但是對外還是頗為團結的。這寧山馬賊來了罪民營地后，立時便成為了罪民營地內的一霸。

而令其他罪民團伙和散人慶幸的是，後衛官丁雖然不理會罪民私下裡的廝殺打鬥，但是堅決打壓營霸和礦霸的。

後衛官丁們秉承威風只有官丁能耍的理念，對著這些敢於學著他們決定其他罪民生死的營霸和礦霸，予以堅決的打壓。寧山馬賊團伙中，有著不少元老級別的馬賊，仗著自己是大頭目，又是衍氣三重四重境的衍氣強者，紛紛行那營霸和礦霸之事。

只是這些營霸和礦霸們，威風還沒在罪民營地抖幾下，便相繼被官丁餵了狼狗。

失了領頭人物，寧山馬賊這才曉得收斂。雖然這一個月來，因為這種那般，寧山馬賊群在礦道內隕落了五、六百數，實力大減，但是人數還是在近千數，尋常團伙哪敢輕易撩撥其纓。

原本想著待進了營，尋個時機，將庄青兄弟報以老拳教訓一頓的幾伙罪民，聽聞到這些少年郎是寧山馬賊，暗地裡啐了幾聲，卻是不敢再有教訓庄青這伙的念頭。

「三叔，你覺得如何？還能撐得住不？」

說話的是其中一名少年郎，喚著庄明誠，是莊家村族人，他和其他兩名少年郎攙扶著庄青。

莊家村族人的先祖千年前居住在琅琊府，為避戰禍，舉族遷移到了深遠大山內里。和尋常的村寨相比，莊家村人尚還殘留了不少一州府之地人家的習俗。

諸如男入族學識文學武，女待閨房女紅。

所以莊家村族人的名字和庄青兄弟一樣，取的有模有樣，多有出處，不像尋常山裡人家的娃兒，不是二狗，便是二凳之類的賤名。

「誠兒，我沒事呢，莫要擔心……」

氣海勁流療傷這半天，庄青已是好了許多。他們兩兄弟在族內輩分有點高，莊家村族人十三人，雖然年紀相仿，但是除了庄德外，其他莊家村族人都是他們兄弟二人的子侄輩。

邊上的數十少年郎，並非全部是莊家村族人，除了庄明誠、庄開泰、庄有聲三人，其他人都是尋常寧山馬賊。

這些少年郎包括庄明誠三人在內都是寧山馬賊分在十七號棚房，第十二組的罪民礦工。

莊重醒來時，已是酉時。他身上有著數件衣物，裹得嚴嚴實實的，醒來后出了一身臭汗，人清醒了許多，只是還是相當乏力，不能自己行走。庄青人比莊重矮了許多，一人攙扶著莊重回營，極是費力。

所幸在走出他們開鑿的那條礦道后不久，便撞上了庄明誠所在的寧山馬賊小組。有庄明誠幾人幫襯著，庄青便輕鬆了許多。

庄明誠所在的那一組運氣較之庄青所在的這一組情況稍好，一組三十人，現在還剩餘十八人。除了三個老馬賊外，其他人都是新丁馬賊，念著香火情誼，也來幫著攙扶。

罪民營地送口糧的地方在外營和內營之間的次所內，專司負責次所的並非是後衛官丁，而是戒備司內的火頭衛。

這些火頭衛負責營地的飲食，人數不夠一行之數，只有二十多號人。這些人大多都是衍氣無法突破四重，不能入選前、中、后三衛的官丁，要想留在戒備司混個差事，便唯有在火頭衛內打混。

庄青現在身有一千一百塊五sè石，可以換取一十一份口糧。但是庄青打洞里出來的時候，便留了一個心思，他將五sè石分作幾袋藏在礦道里，只帶了一袋三百數的麻袋出來。

庄青扶著莊重，著庄明誠上前幫為代領。

次所左邊是後衛官丁所處的外營，隔著柵欄望內。一群群後衛官丁在外營內的廣場內修鍊養氣和武技。

這些後衛官丁大多脫了衣物，上身盡裸，一身肌肉賁張，猶若藤蔓盤結縈繞，給庄青等人一股威懾xìng的力量壓迫感覺。

後衛官丁最低都是衍氣四重境的衍氣者。

這些後衛官丁或在廣場一角修鍊《養氣》中的養氣樁，或在廣場的zhongyang木樁邊上勤練拳腳法門，或是一對一的在單打切磋。

「砰砰砰……」

拳風凌厲，腿勁逼人。

庄青等人隔著數十丈遠，後衛官丁的拳打腳踢聲音，還是能悉數入耳。

後衛官丁中靜修養氣樁的人，穩若磐石，全身動也不動，合著雙目，呼吸悠長。而動著修鍊武技的官丁，動作矯健，各有所施，對著身前碗口般粗大的硬木樁，一招一式，盡數往硬木樁上施展而去。

這些招式或如虎躍、或如豹突，後衛官丁們拳腳出似刀劍，一開一闔之間，全身肌肉賁張滾動，拳腿觸樁，砰砰作響。他們的動作腰胯合一，敏捷矯健，拳腳呼呼生風，顯示出紮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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