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天使的葬禮
雲煙和阿追、莫伊、青卿她們一樣，都是彥從在天使軍團擔任將領開始，就服役在她麾下的天使戰士。
在戰鬥時她們是並肩作戰的指揮者與普通戰士，在平日里，也是一起欣賞天城風景，或者去哪個治下文明，躺在雲端俯瞰腳下眾生。
看著閉上了眼睛的雲煙，彥輕撫著她的臉頰，眼眶有些微紅，微微上揚著嘴角，銀牙卻緊咬著嘴唇，身體似乎有些微微顫抖，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落下淚來。
連柯站在彥的身邊，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彥的肩頭，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安慰。
比起連柯，彥似乎在面對送別朝夕相處的戰友這件事情上，要更有經驗一些，多說話並不一定就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感受到搭載自己肩膀上的手，彥原本就有些顫抖的身子更加劇烈的猛顫了一下，整個人回身倚在了連柯身上。
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撐起來，「我跟雲煙已經認識上千年了，我們一起戰鬥，也一起生活。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應該希望把自己葬在費雷澤。」
「耀陽，讓斯科蘭在艾妮熙德的軍隊四周找一片合適的降落場，命令艦隊準備降落。」
「是，副統帥。」值守在艦橋上的耀陽點了點頭，朝斯科蘭走去，「副統帥，女王她？」
「沒事，讓你們女王下去休息休息也好。」
「明白了，我通知阿追姐。」
心情穩定下來了的彥，就看到連柯目光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暗通訊里聊什麼。
「你剛剛在幹嘛？」
連柯只是靜靜的看著彥一點點收拾好雲煙有些髒兮兮的臉龐和頭髮，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要不要考慮放個假？」連柯這才開口道。
「赤烏那邊有冷帶著大半個天使軍團，還有遠征軍艦隊在，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且莫甘娜和饕餮，應該短時間內找不到什麼機會發動進攻了。」
「這段時間出了這麼多事，稍微休息一下吧？」
連柯一邊說一邊推著彥往通往弦梯口的方向走去，斯科蘭已經將戰艦駛入了計算好的下降通道，正在緩緩降落。
「你怎麼總唔……」
「放心，出不了事，有我呢。」彥輕輕掙扎了兩下，被連柯拍了拍腦袋，捂住了還沒說完話的嘴。
「聽我的，以後不會允許你再執行這麼危險的計劃了。」
被連柯死死捂住嘴說不出話的彥掙扎了半天，最後好不容易才從魔爪之下挪開臉，一口咬在連柯手指上。
「嘶，你屬狗？哦對，你就是屬狗。」
「你才是屬狗的。」彥回頭瞪了連柯一眼。
「狗會咬人，我可不會。」連柯無辜的聳聳肩，「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咬你了，但我手上這牙印可是實實在在的。」
「鬥嘴鬥不過你！」彥撇撇嘴，轉了一圈看著連柯，「我只是擔心，華燁可不是個能用正常人思維防備的傢伙。」
「再怎麼樣，終究也只是個被卡爾當馬前卒使喚還不自知的傢伙罷了。」
連柯搖了搖頭，「你把華燁看的太重了，事情其實完全不在這裡。」
「卡爾……我當然知道是卡爾搞的鬼，每個天使都知道……」
彥看著連柯，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天使們現在的實力，想要去對付冥河，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算了，不想這些了。」連柯揉了揉彥的臉，「聽我的，好好休息幾天。」
「華燁指揮下的饕餮在費雷澤損失大半，進攻地球的饕餮也被冷擊退，短時間裡，華燁應該沒有能力再組織一支艦隊了。
至於惡魔，有薔薇在，莫甘娜應該要把重心轉到其他地方了。」
「薔薇？」
大概是被連柯說動了，彥被連柯推著繼續朝舷梯口走去，但還是倔強的回過頭來，「你說薔薇？薔薇怎麼了？」
「雄兵連那邊一直以為薔薇失蹤了，找了好久。
其實，從巨峽戰役之後不久，薔薇就被莫甘娜盯上了。」
「薔薇……薔薇體內的時空基因，似乎與莫甘娜，或者說曾經的天啟王涼冰的一項研究有關。」
彥想到了曾經在凱莎的資料庫中瀏覽過的某些資料，漸漸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莫甘娜劫走了薔薇，那恐怕就是為了她的時空基因吧？」
「不好說。」連柯笑著搖了搖頭，「也說不定是為了人呢？」
「人？」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馬上就用一副古怪的臉色看著連柯。
「你在講什麼奇怪的東西。」
「萬事皆有可能對吧？」連柯聳了聳肩。
「其實，薔薇的性格很符合莫甘娜的學說，她更傾向於相信莫甘娜的……，按照地球人的說法，一種社會學上的達爾文主義。」
「既然宇宙間的文明並不會憐憫弱者，那薔薇也許會願意選擇加入惡魔，換取地球的和平。
而且就如你所說，時空基因，本來就是莫甘娜的成果，薔薇不一定會排斥她。」
「可，你是說涼冰她……那個薔薇她……」
彥一邊糾結於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形容，一邊不停的試圖用手勢幫助理解。
天使們萬年來能夠找到相匹配的真愛者本來就寥寥無幾，更不要說……找到的「男神」，其實是女神……
兩人正聊著，一支隊伍從通道的另一端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天使們都帶著頭盔，通過髮型，連柯勉強認出了領頭的是炙心和耀陽。
在後面，是更長的伊人文明士兵隊伍。
他們脫下了作戰用的盔甲，換上了一身藍色禮服，將陣亡天使們的水晶棺抬在肩上。
「女王，副統帥。」炙心走上前，摘下頭盔，「都已經準備好了。」
剛剛才有些活躍起來的氣氛又變的有些沉悶，戰艦穩穩的停在費雷澤北方大陸的平原上。
舷梯門打開，天使們手持烈焰之劍飛下，而背後的伊人文明士兵們則抬著水晶棺，穩穩的走下舷梯。
艾妮希德的戰士們則在戰艦前列好了一個個方陣，高高的旌旗在風聲中獵獵作響。
方陣的最前面，艾妮希德和阿追的戰鬥小組騎馬迎了上來。
「神聖艾蘭王國的勇士們，隨我宣誓，永遠忠於正義，永遠為天使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