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地獄道

引—地獄道

對,神經質,我最近越來越神經質了。

他們總是這麼說的,總是這樣,像蒼蠅,像蚊子一樣,嗡嗡嗡,在我耳邊。

他們的精神出了問題,沒錯!

但只不過是一點點的神經質而已,哈哈哈。

我從來都不會有那種過激的行為,只不過是喜歡看一點愛倫·坡的小說罷了。

話說為什麼不改成「艾倫」呢?真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能這樣,他只能是「愛倫·坡」而不是「艾倫·坡」,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能是「華倫·坡」!

嗯,好像又太激動了,哈!

果然是神經質了,不用在意。

我總是很崇拜愛倫·坡的文章,特別是他的恐怖小說,我常常因為那裡面的緊張刺激的氛圍而激動地整夜都睡不著覺。

我現在都還最喜歡那一篇《一顆泄密的心》,就好像……就好像我是愛倫·坡筆下的主角一樣。

依然可以記得,那是一個陌生人送給我的,沒錯,沒錯。

他是一個好人,肯定的,絕對的,無法懷疑的。

什麼,你說為什麼是陌生人。

哪個朋友不是從陌生人開始做起的呢?你說呀。

你問我為什麼和他作朋友,當然是讀者之間的惺惺相惜啊。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啊,一樣的人,你怎麼能懷疑一個你的同類呢!

那時候,他說想要聽聽我心跳的聲音,我答應了,都是男人,怎麼會不好意思呢?

擔心?從來沒有擔心過,你怎麼能去懷疑一個自己的同類呢,我說過的!

那時候,他說是要聽一聽心跳,來還原一下「我」的心境。

什麼?不不不,是《泄密的心》里的「我」,怎麼可能是我呢?

啊啊,兇手,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名稱來侮辱我。

我要再說一遍,我不是兇手,這是為了藝術,為了藝術!

這是為了藝術的高尚行為啊!你們都不懂藝術嗎!

那時候,他們開始說我越來越神經質了,哈哈!

那,當然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有了一個朋友的快樂和激動啊。

我太歡喜了,恨不得每天都和他在一起讀各種小說,不僅僅是愛倫·坡的,哪怕他的作品在怎麼偉大,再怎麼繁多,也是無法填充我們之間那令人激動的友情啊,也要多虧了他,我才能擁有這麼一段友情啊,哈哈哈哈。

我實在是太激動了,以至於有那麼一瞬間忘記了那麼多偉大的作品,只是一心想著和他一起交流,我居然連看向那該死的小巷的時間也忘記了。

這種叛逆的,有一點點觸犯了我的道義…的行徑,真的,真的是太刺激啦!

多少次,我都會回味起這種無與倫比的快感,就好像將自己悶入水中,或者直接吸入高溫的怒焰一樣,真的是令人窒息的快感!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超過了我以前所有的體驗。

我開始越來越痴迷於和他一起玩樂,和他一起交談,和他一起討論書中的東西。

真是太謝天謝地了,因為他,我甚至知道了h.p.洛夫克拉夫特。

儘管這還是不能撼動愛倫·坡的地位,但是,我真的太激動了。

在這一時間,他們都說我已經漸漸正常了,他們都說我好了,這真是不可思議,但是只有我感到我自己腦海里的「瘋狂」,不不不,只是一點點的「神經質」開始有點增加而已。

對,沒錯,只是神經質有增加了一點點而已,不是瘋狂,不是瘋狂啊!

哈哈,這真的是絕妙的定論,這樣,我再說我只是有點神經質的時候就可以不用被抓緊那該死的醫院,聽那些唧唧歪歪的廢話了。

這可真是絕妙!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我的好朋友分享了,快點,他在那裡,快,我已經等不及了。

哈哈,這一次他可沒有嚇了一跳,我可是為此埋怨他好久了,太久!久到我已經記不清了!

這一次,我還沒開口,就已經可以感受到他眼中狂熱的眼神,太好了可以看出來他在為我祝賀,為我擺脫了他們說的「瘋狂」祝賀!

我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突然又提出要和我一起去河邊,對,就是那個河邊的小木屋裡,我早就想去了,想在那裡還原出「我」的經歷,真是太好了!

我們相約在午夜后見面,我太高興了,以至於一直都睡不著覺。

到了,終於到了,到了!

只是有一點點青紅色的午夜到了,他甚至還為我打開了門,真貼心呢!

打開了門,他居然還考慮了如果那老頭反擊的情況,真是聰慧!

他的眼神居然真的讓我心裡發毛了,真的,真是太還原了!

不過,和往常一樣,我乾的很細心,很精密,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好。

該死的,不對,怎麼他的心臟里有這麼硬的東西,是起搏器啊。

啊,該死!居然弄碎了!

等等,

你們來幹什麼,出去,全都給我出去!

……

戴著白色面具的人和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人進入了審訊間,看著鐵欄后滿身是血的男子。

不顧他的怒號,面具人用右手兩指捏著太陽穴,略顯頭疼,半眯著眼說道:

「他在午夜時候被發現了,是被害者的一聲『對不起了!』,現場發現了分屍成多塊的被害者屍體,疑似心臟的肉碎,還有一顆眼前這人的心臟。」

「所以他是掏心窩子了是嗎?好恐怖!」

「別打哈哈了,你和他不遑多讓,這次審訊由你來。」

「啊,老大你不來嗎?這種犯人最麻煩了。」

「你只要稍微意思意思就好了,反正一會兒也是要處決掉的,也沒指望出什麼。」

「和恐怖組織都沒有關係嗎?」

「就算有,也只能由你來了。」

「切~~,煩死了。」

……

過了一會兒,當那個脫掉了口罩的男人走出了房間的時候,被審訊者已經不見了。

「別,停下。」被稱為老大的面具人說著,從口袋裡掏出紙巾。

「別老是擦在袖子上,黑色衣服也不經你這麼擦,吃相還這麼難看,血簡直濺了一臉。」

「老大,你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閉嘴,還不是因為你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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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散,魍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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