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神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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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沒有一個攝影師願意去拍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爛片。

總結一下,就是隨隨便便把鏡頭懟在一人臉上,再隨隨便便地說個「一二三四五」,隨隨便便地賣個帥氣的整容臉,隨隨便便地剪一剪,隨隨便便地填個幾十萬的報銷,就自然會有一些喜歡舔屏幕的人來看,來打賞。

反正他們不是拿來看的,是拿來舔的。就好像崔鶴不懂他們會崇拜一個除了整容一無是處的人一樣,他們也不會懂為什麼他在拿攝像機拍他們的giegie的時候會感覺自己的攝像機和自己的人生都產生了無法抹去的污點。

還好這一次《君住長江》的劇組可以說還能是合格的,除了將時下各種靈異和愛情很好地當作聖經一樣融合,除了有一些常識上的錯誤,除了有一些尷尬的要命的橋段……

干,原來都是靠同行襯托。

還好演員都挺讓人討喜的,特別是那個諸葛靜修,儘管他學打戲總是蹩腳,還不用替身,不過還算得上討喜。

好吧,他實在不知道從何吐槽了。

這一次編劇腦洞奇開,決定用男主角在前面撐船來表現「一直在第一線」,表不表現的出不知道,反正是要為難硬核觀眾和剪輯了。

不過還好,再多的觀眾指正也是無法撼動偶像,對,不是演員而是偶像在粉絲中的地位。

幸好諸葛靜修會這種偏門的技巧,不然的話就沒有辦法解決「綠幕拍攝」的謠言。

……

「我本來是想要趁這個機會回一趟老家湘西,結果才發現跟靠近湘西的是黃河。」撐著船,諸葛靜修說道。

這一幕是拍攝男主在江上撈證物的,從江畔和船中央兩個角度拍攝,沒有太多的細節,只是方便後期蒙太奇剪輯而已,最多也就是幾秒而已。

這期間沒有台詞,只是為了避免無聊隨便聊聊而已。

崔鶴看他這樣,就借驢下坡:「你真是湘西人,說兩句意思意思嚯。」

「不作數,要請我吃一頓才成。」諸葛打趣道。

看到氣氛又將要冷場,諸葛又開口道:

「我在家鄉時候,家裡過的不算是富貴。父親是在河邊撿到母親的,當時她傷痕滿身,就好心把她帶回了家。」

「母親說她是陝西的人,卻被人推下船,一路被水衝到了湖北,剛好被父親撿到。」

「這一來二去,也就生出了感情,後來就有了我,母親也待在了湘西。」

「雖然父親喜歡旱路,總是繞開江河,而母親喜歡水路,總是愛坐船。他們對於出行總是有些分歧,但是堅持帶我出去遊歷,教我行里的手藝他們卻沒有異議。」

「我啊,算是學到了兩行的精髓,甚至能融會貫通,在水裡使旱地的手藝。」說著,諸葛彎腰,在船頭繫上了一尺長的紅繩,左右一拉,扯成了一個死結。

崔鶴疑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有相同之處,又能在水裡使的旱路技巧。

他是想不出來這行當是啥,剛想要問,諸葛靜修又說:「小點聲兒,我看到了,這次劇組可是下了血本。」

他立起自己撐船的杆子,那竹竿很白,像根白蠟杆子。把船逼停,又給頭上一擰,便彈出來了一圈首尾相接的串著木頭鼓槌的黑繩。

天上下起了小雨,導演一看正好,就開了對講機,在耳麥里催促二人快點。

把杆子從淤泥里拔出來,攪一攪,又拿著尾端,向遠處伸向了一個立著的橫木樣子的東西。

「嘿!」第一下,沒撈著,杆子只是撞了一下,又漂遠了一點。

「很難撈啊。」諸葛這樣喃喃道。「當然難啊。」崔鶴回應道,這一次劇組可是真的用上了黃銅做成方正箱子,就像大航海時代的寶箱一樣。

「嘿!」諸葛總是喜歡這樣叫一下,繩子是拖到了,但是沒有抓緊,那木頭樣的東西又回來的一點。

又是一下,還沒有中。

「快一點啊。」導演又在催促了,雨也開始下大。

諸葛靜修咬牙,又開始嘗試,套住了。「逮著了」,他喊道,「往後挪挪。」崔鶴自覺地帶者攝像機後退到船尾,打算拍攝道具組一開始沉下去的箱子。

「嘿!」

從遠處來看,就好像是釣上了一條白色的大肚子魚一樣,一具屍體砸在船上,讓船上下抖了一抖,腥味讓人頭腦發沖。諸葛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白布蒙在屍體的臉上,這是他不變的習慣。

「真是良心啊,為了模仿一屍兩命還特意加了配重,好讓屍體沉入水下半漂浮。」

「不不不……」崔鶴臉色蒼白,一臉驚恐「可是一開始道具組沉的是箱子啊。」

「等等,你說什麼?」「我們沉下去的一開始就是木箱,不是什麼擬真的屍體。」

一陣沉默。

「該死!」

諸葛靜修感到自己的杆子碰到了什麼軟軟的,像是浮標,但是他知道這是什麼,因為一會兒之後它的手就抓住了杆子。

「該死。」禍不單行,蒙著白布的屍體又開始在船上顫抖起來。用手臂夾著長桿,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藥盒,從中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丟給了已經嚇得兩眼翻白的崔鶴。

崔鶴覺得他不會害自己,拿著藥丸想要服下。諸葛一邊亂棍敲開水下的溺屍,一邊吼道:「那是定屍丸,快塞到那漂子的嘴裡。」

「嗚!」他終究是忍住的嘔吐的慾望,直接隔著白布吧藥丸放到了屍體的嘴裡,白布陷入了它的嘴中,露出了它脖頸上彼岸花的簡筆紋身。

看到定屍丸被塞入口中,諸葛直接將長桿從屍堆中拔出,往船板上猛地一磕,船上下波動,濺起一道道圓形的漣漪,溺屍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可以走了嗎?」「噓!~~~」諸葛讓他安靜道,拿著長桿一點點下了水。

「你下水幹什麼呀!」「你自己試試能不能再把船划動。」

這麼說,崔鶴才發現此刻船邊幾乎沒有了風浪,而船更是紋絲不動。

……

到了岸上,崔鶴才知道了謎底。

旱路,水路,走過好幾個省的工作,黃河。

是趕屍,還有撈屍。

……

「啊~~啊切!」邢學堂大聲地打了一個噴嚏,老實說,他一直都不喜歡引魂香的味道。

「這裡是有被人為操控的溺屍嗎?」「對,是彼岸乾的。把人催化成了白僵。」

兩聲入水聲,只剩下了岸上的三柱香和一個漆木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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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散,魍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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