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夜(預)

驚魂夜(預)

天師?退伍特務?賒刀人、山村小子?叫米婆?撈屍人,人氣偶像?打工人?宅男?探險類女主播?吃陰飯的人?

這麼看就是沒有認真讀過聊齋志異,鬼怪世界里的高危人群永遠是那些書生,特別是窮書生,最好還是打工的書生,最最危險的還是趕考的書生。

顯然,蘇雨能稱得上是這種高位人群,同時他還有隱藏的第二個flag級別的buff—成績好,這就讓他的見鬼概率大大的提高了。還有日復一日固定的行動軌跡,同一個打工地點,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爹娘(說是去海外出差,結果只是每月匯款1000生活費和學費)。

更加悲催的是,抱著批判的想法去測試在多個算命網站和景區陰陽先生那裡算命的時候,往日總是推銷各種產品的網站的算命先生都一改往日眾說紛紜,齊刷刷地說自己是「普通人都能看出來的神煞。」不管是命學里的命格,占星學上的星座,甚至在廟裡祈福的時候搖簽子都可以撒開一地,朝上的全是「凶」。

你別看蘇雨像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軟土層的新時代好少年。對人的時候他勇的一批,只要是同學開始談論鬼怪,他就先裝聾,再裝傻(啊吧啊吧),最後直接開始自我洗腦(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走開走開走開)。

基於這種對於鬼怪的天然恐懼,再加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最後做法,他放大招了。

房間里五步一袋鹽,三步一罐伏特加,每個門框都向內挂面鏡子,每件傢具都吊上小桃木劍,客廳里直接用唐橫刀(現代)和和關二爺,真可是妙啊。

當然,是作了鈍化,卷邊處理的,以防出現「死神來了」的奇葩場景。

在真正做到了「食鹽在手,鬼都退走。白酒一口,天下我有。寶刀鎮宅,污穢走開。二爺一擺,財源都來。」

而且為了防止什麼「詛咒他,為什麼他有這麼好的成績」,他甚至開始以成績發揮不穩壓分,開始幫別人輔助作業。

同時為了打探鄰里消息,蘇雨付出了幾個晚上失眠的代價,去打探各種流言,到處助人為樂,當然只限於白天。

一到晚上,蘇雨就發揮了九陽神功中「你強任你強,清風拂山崗;你橫任你橫,明月照大江。」就連關係最鐵的哥們也別想把他約出去,電腦手機在用之前都要一把鹽(講真,他覺得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因為從筆記本鍵盤裡挑鹽碎而瘋的)。

看電視距離保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不傷眼的同時也可以在五秒內衝到電視前。隨時準備三個手機電池,兩台翻蓋小手機,三個可以把蘋果那令人絕望的電量充滿12次的充電寶,必要時甚至可以當成板磚用。

兵工鏟常備,手電筒常帶,卧室裡面空空蕩蕩,連床都沒有。只有衣櫃,地鋪,還有一扇糊滿了報紙符紙,只能勉強打開一條縫的窗,還掛著他平常佩在腰間的雙魚吊墜,門口還掛著銀質的小降魔杵。

嗯,非常好,很有精神。有這配置,據他說:「哪怕都市傳說來圍攻,不,就算是天王老子來圍攻我也能硬生生苟一周的時間。」

就算如此,他也依舊保持著謹慎,還有那改不掉的慫。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

……

那一天,太陽當空照,鳥兒對他笑。1月28日明媚的早上早上六點,蘇雨從地鋪上做了起來,非常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慶祝自己成功做了個好夢的同時也準備開始享受這一天。

隨著幾聲雞鳴(沒錯,老城區里還有養雞人家),伴隨著旭日的高升(這雞居然叫的比旭日初升時間還晚,差評),「燈等等等……」打樁機聲音也在樓上不斷響著,雖然有一點影響,但是沒有絲毫關係。

「燈等等等……」打樁機聲音越來越大,沒有關係,廉價租借的公寓本來隔音就不太好。

「燈等等等……」一點牆灰落了下來,沒有關係,廉價公寓而已,也沒指望它有多高級。

「等等等……碰!」這下好了,半面天花板都掉了下來,連帶著他的吊燈。水泥快飛迸,直接把窗戶砸出一個大洞在揭示了這個房間已經不能住人的同時,也讓蘇雨,徹底,破功了!

灰塵散去,樓上工人聲音響起:「不應該啊,承重咋個到咧?」

蘇雨看著眼前五個齊刷刷看向他自己的骷髏頭,咆哮道:「五具屍首,鬼都給他壓塌了!」

……

「大師,你一定要救我呀劉大師。」「首先,我是道長,其次我實在愛莫能助啊道友。」

劉半瞎這麼說不無道理,他的層次在道上頂多算個「悶屁」,只是通識理論知識,法事資格證全都是靠筆試,實踐基本靠抓瞎。不過他還是做上了道長,應該是罕見的筆試滿分吧。

「道友啊,貧道告訴過你不能迷信……」

「你一個道士跟我講迷信。」

「上次道友來哭著喊著說自己晚上聽到樓上空房傳來彈珠聲,後來貧道被你拉著去建築檔案館查了半天,最後才發現是鋼筋混凝土結構。」

「大師啊,你這物理不管用啊,我當時聽到的分明不是熱脹冷縮的聲音,這一次有人裝修,卧室天花板都給我干塌了,那裡面哪有什麼鋼筋,都tm是屍體啊。」

「道友莫慌,屍體、枯骨什麼也會有熱脹冷縮的,不用擔心。」

「這不是關鍵啊,關鍵是我家的防禦全都碎了一地,城區的四個小神龕都裂開了。」

半瞎道長的面色微不可察地一動,弟子也從道觀外急匆匆地小跑過來,湊到他耳邊說了些話。

「你看啊大師,再說南街區還有了氣球,西方小溪的河水也漲了好多,這些都市傳說都很火爆的。大師你要是放任它們把我給嚇死,你們道觀就少了那麼大的一個香眾啊。」

「哎呀,今天又有得好忙了。」劉半瞎說著,把一根寫著「吉」的木簽,和一張寫著「敕令五雷封」的黃符給了蘇雨。

哪知道那簽子剛到他手上就從中間開裂了,黃符不小心捏到了反面,撕下來的時候連帶下來了一小塊皮膚,鮮血都流了出來。

「大師您看我還有機會嗎?」

「害。」劉半瞎嘆氣,趕快跑進了內室。

「啊啊,你個老頭又放我鴿子!」

蘇雨只是揉了揉太陽穴,他的眼睛開始發紅。

畢竟還有這麼一個夜晚讓他來頭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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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散,魍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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