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生死訣別

然而，就在李笑刀大笑之際，他突然口吐鮮血，而且吐血不止。

他的雙眼已然迷離，死神在慢慢向他逼近，他想抓住再世關公的手，與他訣別。

可是，再世關公臉色蒼白，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夢雨絕不會給他假的解藥，不錯，柳夢雨也感到很震驚。

我拉住李笑刀的手，說道：「看來胡富商還是知道了，他用了另1種毒，1旦你用了解藥，就會催生毒性而死。」

李笑刀點點頭，他看了看胡富商，又看了看柳夢雨，艱難的咳嗽起來，而後閉上了雙眼。

柳夢雨俯身查看他的情況，已然大勢已去，即使回生妙手在也無濟於事。

他死了！與胡富商死在了1起。

小紅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慘狀，她噁心、嘔吐，冰冷得望著柳夢雨。

柳夢雨也失魂落魄，她未曾想過江湖會深的如此可怕，人心會如此險惡。

她看了看再世關公和小紅，又看了看我，此間心有千千結，她懊悔無及。

她握著小紅的手，深情的說道：「我們走錯了路，實在你應該攪入這淌渾水，你們應該追求自己的幸福。」

小紅已然淚流滿面，再世關公也開始抽泣，這幾年來，他們就是木偶1般被1絲細細的線牽引著，不能自己的亂突亂撞。

我看著小花姍姍離去，她揮1揮衣袖，不帶走任何牽挂。

她牽挂的應該是龍知縣的安危，他們1榮俱榮，1損俱損。

我也不想打擾她，就這樣任她離去，也許她只有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才會獲得自己的幸福。

1路走來，她以她的方式干擾我尋找柳如煙，這又何嘗不是尋找柳夢雨呢？

可是，我非但找到了她，而且混得很熟，這讓她心力交瘁，因此，她選擇放棄我。

放棄是1種解脫，慾念太執著，就像手裡的1把沙子，你攥的越緊留下的越少。

她與司馬小光之間總有1種不可告人的關係，若隱若現，他們總是吵吵鬧鬧，但似乎總是按照既定劇本演下去。

他們就是在演戲，而且表演得很投入，以至於他們有時忘記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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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劇中人是他們，還是他們就是劇中人？也許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小紅和再世關公向我辭行，我問：「你們將去哪裡？」

小紅望著再世關公，夫唱婦隨，再世關公1臉茫然，他本就是1個沒有主見的人。

否則，他絕對不會是再世關公，而是1代名醫。

我說道：「天地之大，豈能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江湖在險惡，終究也會有桃園。」

桃園裡芬芳馥郁，那裡充滿了美好。

「嗯！」再世關公說道：「我打算弄1條船，我們去東洋，去江戶，那裡沒有這麼多紛爭。」

「錯！」我說：「江戶並不是世外清靜之地，滾滾紅塵中，那裡也充滿了殺戮。」

再世關公感到很錯愕，很為難，雙眼裡都是茫然。

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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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在大明的鬧市中去尋找1片安逸吧，大隱隱於市，到1個沒有人注意你們的地方去吧。」

柳夢雨笑了，笑得很甜也很嫵媚，她說：「你們啊，可不要聽他瞎扯，他歷來就是專出餿主意的狗屁師爺。」

我笑了，我這是自嘲，也許柳夢雨說得很對。

小紅問：「龍知縣跑了，宋師爺有什麼打算？」

「我？」我捫心自問，也是1片茫然。

柳夢雨說：「你們看，他連自己的路都搞不懂，怎麼能指導你們？」

再世關公淡淡說道：「不是的，宋師爺說得很有道理，我們去京師，天子腳下應該清靜1些。」

「難說得很！」我說：「也未必非要京師，找1個你們稱心快意的地方，在大明的繁華里，你們才會是你們自己。」

他們點點頭，跟我們抱拳作揖，他們就要走了。

再世關公卻回頭問道：「宋師爺，我們交手多年，我還有1事不明。」

「什麼事？」我問。

他說：「你1個師爺不研究大明律法，卻做1些名捕的事，奇怪得很！」

我笑了，柳夢雨也笑起來，我要回答，她也要回答，我只好讓她先說說看。

她當仁不讓，替我說道：「因為龍知縣並不是知縣，而是柳如煙的老闆啊！」

再世關公和小紅會意，原來如此，這也太難為師爺了。

我說：「為了過活，有賺錢的機會1個也不放過，管它實際上做什麼呢！」

「哦！」小紅和再世關公驚嘆道，都是因為錢的事。

錢真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宋師爺也不能免俗。

再世關公再次作揖，將要辭行，我連忙喊道：「殺父仇人不是回生妙手而是胡富商，你應該放下這個芥蒂。」

他點點頭，雙眼裡射出無限柔和的光芒，他已然釋懷，他要心無牽挂的追求自己新的生活。

小紅滿臉堆笑，像1朵花在春風中搖曳，她說：「宋師爺，我覺得你跟柳姐1起追求未來才是正途，你1個人的主意畢竟不成熟。」

我看看柳夢雨，然後對小紅說：「我們走不到1塊兒去，貓跟老鼠從來不能結伴而行。」

柳夢雨說：「我們到底誰是老鼠誰是貓呢？」

我深情的望著她，說道：「你想做什麼就是什麼，而我肯定就是你的天敵。」

小紅和再世關公悄悄的離去，將自由和獨立的空間留給我們，讓我與柳夢雨繼續扯下去。

柳夢雨環顧4周，驚異得問道：「小花呢？」

「她走了！」我說：「她悄悄的走了，這裡沒有任何的依戀。」

「這要怪你。」她說。

「怪我？」我問。

她溫柔的點點頭，說道：「你總是不能滿足她，總是讓她的願望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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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知道？」

她又點點頭，她當然知道，要不然怎麼會逃過我的追蹤。

我說：「你知道又如何！你不也是1樣？」

「不，」她現出鄙夷的神色，說道：「我怎麼可以跟她相提並論？」

我搞不懂，但我還是笑了，笑，隱藏了我的得意。

我望了望這裡的宅院，往裡去，果然庭院深深，不是1般的氣派。

「你沒有來過？」她問。

我點點頭，這裡可是柳江巷108號院，人人將這裡視為鬧鬼的地方。

「你去看看？」她又問。

我搖搖頭，淡淡說道：「這裡晦氣太重，充滿了殺戮氣，最好避而遠之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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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怯？」她問。

我1時不知是還是不是，我內心裡充滿了避諱，這種觀念根深蒂固。

「你若去，我陪你！」我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裡我很熟，」她說：「我閉著眼睛都能走下來，因此我無須去。」

「好得很！」我說：「看來你光顧這裡已經很久了。」

她點點頭，眼睛里充滿了希望，到底是1種什麼希望呢？

我又問：「那你1定遇到過林家食客蘇小果？」

她點點頭，眼色里充滿了黯淡的氣息，她說道：「他簡直就是1個鬼！」

不錯，他只有下雨天才出現，而且在陰氣極重之地。

我問：「你有沒有與交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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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他們歷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只是擦肩而過。

我問：「他看起來跟申欣妍有很熱絡的聯繫，跟肖家潔也是，林家人為什麼會依附他們？」

她沉吟片刻，抬起迷茫的雙眼，喃喃說道：「你應該去問他本人。」

我不由笑了，這個問題會有1萬個拒絕的理由，也有1萬個與什麼人交往的理由。

「林家小少爺已經死了！」她說。

不錯，胡富商派李笑刀殺了他，而且乾淨利索。

她說：「聽說小4也出了不少力，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林家小少爺死於背後1劍。」

「哦？」我略加沉思，說道：「難道司馬小光也要讓他死？」

如果不是這樣，小4為什麼要殺死他的少爺？

錢！我想到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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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真是1個好東西，可以讓1個人忘記我是誰，也可以讓他做最不堪的事。

「不是，」她說：「小4殺死客棧老闆，是因為他發現1個極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足以讓他無聲無息的死去。」

我說：「1個人還是少知道1些事為妙，1旦知道主子太多的事，反而引來殺身之禍！」

我越是跟著她如此肯定這個關節，我反而越是懷疑。

難道林家幺子知道他已探聽到秘密？

她見我如此，說道：「其實，這本來是小4的秘密。」

我不由感到可怖，再大的機關莫過於生死，這個世界上總是存在生是稀里糊塗的生，死也是稀里糊塗的死的事。

「哦！」我深深嘆息1聲，說道：「小4的秘密不見容於他們，那1定跟他們有關，這樣的話，小41定與林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錯！」1聲厲喝，蓑衣人竟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現在晴空萬里，陽光灑遍大地，微風輕拂，別有1番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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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也來了！

他來了，1定是目的性極強，他的目的應該不是我們，而是胡富商。

我怔怔得看著他，意外也不意外，他本應該要來的，這裡本來就是他的地盤。

「江湖險惡，世道人心險惡。」他喃喃說道。

我想他又要長篇大論了，他似乎是1位長者，但我又覺得他不過爾爾，我側目，看著他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