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更剛過天上未見曉,冷風吹拂又添了幾抹寒意…
有幾家燈火已悄然亮起,許是風有些大了,微光在晨霧中搖擺不定,玉華城西的望福樓赫然也在其中「吱呀~」一聲,夥計抖抖擻擻地拆下門板打開側門,「呼!」
一陣寒風毫不留情的竄進樓內,打得夥計滿臉生疼「啊,啊嚏!這什麼天兒呀凍死了…啊!」那夥計正嘟囔間,忽然腦後一痛,「好好乾你的活,在那瞎嘟囔什麼呢?」賬房不滿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夥計雖然心裡抱怨但再不敢多說什麼……
踏過一夜碧雪,許是天色尚早除清晰的鞋跡與那遠處一棟棟不見其頂,有些模糊的雄偉建築外便再無其他雜亂。
蒼茫之上,眼前的建築如巨人傲立俯視眾生,但原本的金漆紅柱一夜間,被這大雪染得看不清原樣。
《望福樓》三個墨黑大字勉強辨認,拍了拍衣上積蓄的寒霜與殘雪,取下身後那厚重的行囊,緩緩走進樓內,「嚯,這天兒…」剛坐定就有一個夥計滿臉堆笑提著茶壺和菜譜到來。
「這位客官四更剛過,見您行色匆匆而來,想必還未吃些什麼,本店葷素皆宜只有您不曾想到的,沒有長廚不會做的,咱這有好茶好酒,茶有十里香…苦蓮花…苦蕎…酒有雪臧天……」
看著夥計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吹捧,那人趕忙笑道:「好好好,莫再說什麼了,你們夥計這嘴上功夫果真是爐火純青,在下著實佩服!給我來盞清茗一碟清湯水煮魚,一碗粥就好。」
「好嘞,您先喝水馬上給您呈上來」雖然夥計那笑容收斂了些許,但還是恭敬道。
「王紀,過來我跟你說……」剛轉過牆角,便被另一個夥計叫住。
「你方才可看清了,那客官行囊中裝的都是些什麼?」只見一尖嘴猴腮的夥計,對著那名為王紀之人擠眉弄眼。「這…好像是一些書卷與畫冊,還有一把斷刀吧…你何有此問?」
「嘖嘖嘖,你這消息是真的閉塞,四五月前就傳出消息,有位高人來此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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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此事?」那尖嘴猴腮的夥計,搖晃的腦袋說道。
「高人?可他自始至終就並未感到一絲修行者的氣息。」王紀摸摸腦袋,不禁更加疑惑。
「我跟你說,早有傳聞這高人乃是玄境大能!」
「什麼!玄,玄境大能……」兩人正低語間,忽然遠處傳來一聲不滿。
「我說菜上好了沒有,怎如此之慢,還有我找你們樓主有事相商。」兩人聽到這話趕忙散去,各干各的差事。
遠處燈火漸多,外面的雪也大了起來,但掩飾不住雪上越來越多的泥濘,這似乎……是種回憶。
雪花不知被從何而來的寒風吹落到一棵,本就搖搖欲墜的枯樹之上,只聽「噗」的一聲,好巧不巧砸在趕往城西的一架馬車之上,嚇的車夫差點跌落馬下,罵罵咧咧好半天才又駕著馬車趕往遠方。
想來這冬風並未給人們什麼面子,出門人人都把自己包成「粽子」一般匆匆走在泥雪不分的地上。
好在東面依稀可見,有青光灑下,照在了那一棟棟,古樸而又厚重的建築之上,倒是有些書畫之感……但再大的雪也掩蓋不住這裡的輝煌,玉華之地,遠非其他州可以比肩。
『望福樓南門·青華道』
早有小販已經搶好了位置,許多店鋪拆下封了一夜的門板,還未拆下倒是掉了一地的冰碴。
許多人家,早已掃盡門前積雪,煙囪里飄出裊裊青煙散入一碧如洗的天也,整個玉華城在東陽下有種……暖烘烘的味道。
「…焦菜九十斤,龍膽椒叔七十斤,青花玉果七十斤,還有崑山蓮子,雪域蜂王漿……之前說過多少回了,雪域蜂王漿不可放進空間戒指,看看這都蔫成什麼樣了。」
「這個管事大人,您也知道昨晚大雪,這雪域蜂王漿放出來不得更壞……」那送菜跑腿之人明顯有些心虛。
「行了,趕緊運進去,你不是不知道今兒是什麼大事,下一車過來……」那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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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懶得去操心,那是什麼緣由。
『望福樓北門·赤華道』
望福樓本就是玉華州最具代表性的樓閣之一,這樓的高度傳說…乃是萬丈之遙,是整個玄凌界最大的拍賣勢力,來自此地的傳說更是絡繹不絕,給這旺福二字披上了神秘的色彩……整樓八角分三閣,這一閣就是三百一十層,在那透過雲層的光芒照耀下更顯莊嚴,哪怕是在這樓閣參天的玉華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此時樓內三閣九百一十層早已滿客,一千六百盞影玉與一百九十柱留影晶全部開啟,今日只招待玉華州之人,故而此時整棟旺福樓匯聚了玉華州最有權勢,威望,影響,實力之人。
每層樓都是熱鬧非凡,「牟宗主咱們又見面了,上次相見還是六年前咳咳,我記得上次貴宗弟子被我們弟子誤傷,如今傷勢可好?」
「哎喲,這不是周掌門嗎?我看您這面色有些蒼白,怕是大限將至可,得做好準備在下相信憑周兄的本事,定能破境高成……」
「你!」
此時懸浮在半空中的影玉悄然亮起,時空好似錯位,畫面變得扭曲起來,「當……!」
「時辰已到,還請諸位肅靜。」
影玉投影出現在整棟旺福樓之內,一位老者渾厚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
一位面容莊嚴肅穆,身形挺拔好似蒼松古柏一般的老者映入眼帘,與他莊嚴迥異的乃是從眉尾到下巴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旺福樓九百三十層,每一層皆是落針可聞,那位的來歷可是恐怖如斯,誰敢在他面前放肆,若有誰真敢,那便是與天下第一商會為敵。
「呵呵,感謝在座的諸位賞臉來這望福樓,老夫已這玉華州望福樓分樓,樓主的名義,多謝了。」不知是太多年未曾笑過,還是壓根就不想笑,此時老者臉上擠出那麼一絲笑容,顯得有些怪異。
「今日很是特殊,故而我這望福樓特意舉辦這次集會就是講講……那三位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