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少小離家山水長
收拾好行囊，這幾日去了趟關老頭那裡，早上吃了份趙鋪子里的加辣小籠包，剩下世間都在幫忙做菜打掃，三人的話都變少了先是軒赫又是顧凡塵，陸白媛幾天下來都是悶悶不樂，臨行時的那晚阿婆在行囊里又放了幾件厚實的衣物，一直行到城門口顧凡塵也沒有轉頭，他怕這一轉便不再離去…
馬車一路晃蕩，前頭的馬夫姓黃快到不惑的年紀，頭髮亂糟糟的一身衣服也很是邋裡邋遢，起先兩人都是嚴肅認真守口如瓶，但走了兩天不到的路程便混熟了，兩人都是天南地北地滿嘴跑馬車，老的說自己當年如何厲害，一劍截斷江河水一拳打破九重天，還有什麼萬萬俯首大道崩天，亂七八糟的一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
小的更不甘示弱，張口自己就成了當今世上萬年難遇的天才，大楚龍椅上那位和自己稱兄道弟，山上仙人求著自己收師，對就是收師…：
也不乏味，兩個臭不要臉的反而越說越越起勁，到最後兩人眼中都是一副相見恨晚的神情，「還有十三天便到柳州，這天色瞧著也不早了就在此地露宿一晚罷。」老人看向一旁的少年。
顧凡塵正戰戰兢兢地抓著馬繩，聽到老黃對自己說話一不留神，那馬便兩蹄登起將少年摔了個四腳朝天，捂著屁股蹦躂了好半天，老黃只是哈哈笑著半點沒有要幫少年的意思。
此處是一馬平川的原野，腳下大多都變成了枯黃，今夜無雲星空璀璨，少年仔細瞧著漫天的星辰尋找阿婆當初坐在小院的凳子上，遙遙指向的方向口中呢喃「北斗七星…」
兩碗米飯加上行囊里的本土泡菜，少年吃得津津有味老黃眼饞不已，好不容易弄到幾片，一口吞入腹中片刻功夫老人便臉紅脖子粗，眼睛瞪的滾圓跑到一旁翻找起來，顧凡塵又夾起一片泡菜放入口中，見老黃這副樣子不禁只覺好笑。
翻找出一個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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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提起便喝，但當少年看清那刻在葫蘆上的字跡，將碗丟在一邊翻滾出老遠，下一刻星空照耀在原野上，兩人所在的光點陡然閃耀，老黃一整張臉漆黑，手裡的葫蘆上赫然寫著一個酒字，顧凡塵坐回原處不禁微微點頭心道：「嗯，有哥當初一半的火候…」
趕路期間少年向老黃打聽過靈石是何物，據老黃所說，所謂靈石就是存於世間的靈氣到達某種程度，匯聚成結晶，越純凈的結晶靈的濃度也就更高，現在回想，那些莫名出現的外鄉人理應是瓜分那靈石礦。
瞎扯之間顧凡塵無意打聽到了所謂山上勢力，老人說光是除楚國境內就有數十個，那裡乃是精於修行之地，凡有修鍊資質著者達到要求便可入山。
說到這裡老黃不禁譏笑，「不過是一些個有點實力，趁著當年三國戰亂，在一個風水靈氣濃郁的山頭佔山為王，說到底還是不入流的角色。」
顧凡塵在馬車裡頭翻看著趙鋆風交代給自己要看的《宮廷禮度總要》眉頭一挑「哎喲，人家能在楚國紮根肯定是有跟皇室分庭抗禮的能耐，好歹也是門派，讓你這麼一說豈不成一窩土匪？」
外面的老黃撇了撇嘴晃蕩著腦袋搖頭道：「跟土匪沒啥區別…」
馬車行進間，在及遠處的天邊隱隱約約有馬匹奔襲，老黃起先淡然，可當看到一個個彪形大漢手持長刀凶神惡煞衝來，不禁咽下一口涼氣，聲音有些發顫「說土匪土匪到啊…」
七八個人將馬車攔下，顧凡塵瞧著幾人帶著黑色面具衣著配飾都不像本地，還好跟土匪也不沾什麼邊，幾人不由分說將老少趕下馬車，在裡面翻騰好一會兒，最後扔給兩人一張黃紙，「發現此人告知五百兩黃金，緝拿此人一千兩黃金…」話未說罷已經揚長而去，留下兩人在風中凌亂。
回過神來，顧凡塵撿起地上的黃紙，上面赫然畫著一個黑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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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偏偏樣貌倒有幾分氣度，有些詫異那少年一頭黑髮很短，按照孝道來說身體髮膚皆於父母，不到花甲頭髮如此之短便稱不孝，瞅瞅自己脖頸還要往下幾寸的頭髮不禁感嘆，「頭髮長見識短啊。」
很快收回感慨，在這黃紙背面赫然是楚國境內諸多的紅點，一旁標註有具體位置，想必是發現蹤跡后領賞…咳伸張正義之地。
老黃見人遠去松出一口氣，摸著鬍鬚說道：「應該是什麼山上勢力，看他們流露出的氣勢如此之強，不是官府就是宗門，想必這宗門也絕不是小門小派，我說什麼來著不就是跟土匪一個德性。」
顧凡塵也摸著下巴微微點頭「嗯，能讓這種勢力如此追殺的人，一定是精品啊…」
繼續趕路，之後幾天到倒算太平，路過一個叫江橋鎮的地方買了些米糧，平日吹噓顧凡塵都是被壓一截，但這回少年可算扳過老黃一局，是要金有金要銀有銀，當初趙鋆風慫恿自己來上京給的那叫一個闊綽，自己這也算是做了一回傳說中的土豪。
黃老頭極為好酒，基本上都酒葫不離手，少年心奇讓老黃給自己倒上點酒水，結果一口下去片刻功夫不到便癱軟在地，面色潮紅不時哈哈傻笑。
老黃見少年一小口酒下去就醉成這樣，不禁感慨「嘖嘖，小子你這等酒量也是可以獨步天下了…」少年恐怕永遠也不會曉得，那個漆黑的晚上自己的錢袋子里悄然少了五兩碎銀。
「小子放心，這五兩銀子老夫肯定不會賴著，啥時候有機會定會還你人情嗝…」也不管少年聽沒聽道到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又灌下一口烈酒把顧凡塵抱上馬車，將一件衣服蓋在其身上，然後搖搖晃晃的朝著老遠處的酒家行去。
在一片黑暗中，少年左手食指上的指環亮起淡淡光芒，在方寸空間內白色霧靄里，一雙明亮的眸子悄然睜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