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土狗之威
『至高』
一道黯淡身影遙遙站在虛無，半邊身子同碎片般散開悠悠飄蕩於周身，整個人都化作星辰一般兩隻手橫在身前沒入袖中，面色淡然只是不曾看清面容。
一旁那魁梧身形半趟在更高之處，大如山嶽般的千百符文如重鼓擂動，每是一擊都令虛無震蕩聲勢浩大震耳欲聾，看了許久想必是瞧膩了一根手指對準某處的天地，上下打量一番百無聊賴道：「好生小的天下。」
金色身影靜站，朝著那座天下某處興緻十足的觀望，不緊不慢的晃悠著腦袋語氣飄忽：「不小了，至少於他而言已經夠大…」
『山野』
暗金之色乍現，那白狼倒飛出老遠砸在雪中滲出大片血跡，光芒收斂一條煞氣十足目光兇悍的，土狗赫然站在顧凡塵身前，狗爪一伸用著藐視眾生的眼生看著狠呲獠牙的狼群。
見同小弟倒在雪中面容痛苦，那站在最前頭的狼王長嘯一聲頭頂結晶微微發紅，老黃從雪裡探出腦袋，剛剛動靜著實有些突兀見著似乎沒有狼注意到自己，眼珠子一轉便緩緩蠕動身體，藏在某個風景絕佳的地方苟起來，不時抬頭貓一眼嘖嘖稱奇「這從那兒冒出來土狗，倒有些老夫當年的王霸之氣……」
顧凡塵比到老黃也好不了多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霸氣側漏的土狗不正是南宮書院裡頭的那條，在這種群狼環伺的境況少年瞅瞅手上暗金指環，有看看前面土狗莫名底氣十足。
一聲怒吼朝著一人一狗殺來，土狗斜眼接下來一幕，卻是讓在場所有都目瞪口呆，狗嘴一張道出人言：「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
遠處老黃倒吸一口涼氣，苦哈哈呢喃：「變了變了，這世道連條狗都比我有文化，還讓不讓老實人活了…」
結果也是顛覆三觀，十條白狼被一隻土狗撂倒傷的傷殘的殘，大雪天的滿是血跡斑斑場面可謂慘烈，事後不忘把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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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的狗爪往雪裡蹭蹭，本來坐在山巔處打算優哉游哉看場戲的紫袍身影也直愣愣地看向土狗方向。
老黃見這勢頭嗖一下從雪裡鑽出來，三步並作兩步朝那位狗爺跑去，土狗也是汪汪叫喊好似在宣告地位，不等老黃去抱住狗腿，光芒一閃狗爺瞬息間消失無蹤，老人一頭撲在雪裡狼狽不堪。
場面寂靜三秒，顧凡塵試圖用心神感應指環，但這回確是如同河水灌在大漠裡頭只當聽聽響，趕忙止住精神力額頭上卻已經有虛汗冒出。
老黃也不多問只是長吁短嘆那匹黑馬，「也是幸虧有它擋了一陣子，這荒山野嶺的從哪再弄一匹。」少年眼珠子一轉望向那些個打算跑路的傢伙，一馬當先攔住去路借著剛才土狗的餘威那幾條狼也不敢造次。
少年指了指黑馬屍體，又指了指手上指環其中意思顯而易見，為首的頭狼呲著牙齒目光兇狠，幾番掂量輕重還是吼叫一聲，狼群里傷勢較輕的幾隻紛紛走出顧凡塵挑了個面相不錯的點點頭。
老黃看的心驚肉跳，那小子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站在狼伙裡頭，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紫袍身影一隻手掌捂住臉，嘆息一聲還是消失在紛飛的白芒。
就這樣老的騎著另一匹馬，小的騎著那一條狼，繞道而行趕路期間那傢伙試圖反咬一口，結果被突然一生狗叫嚇得本本分分，哪還敢生出非分之想，只是它不曉得那是一處村落里出來的家狗。
遇到有不長眼的來村子吼過兩聲跑出來見那副光景嚇得撒丫子就跑的無影無蹤……
經此一事老黃吹噓起來也不再了無邊際，至少不會再說些個什麼道法比天高的瞎話，終是走過三天路程，在林子裡頭那白狼如蒙大赦，見老小遠去縣城腳下生風頭也不回的跑遠。
才是半隻腳踏入縣城地界，嗖的一聲便有人倒飛向顧凡塵兩人，老黃眼疾手快向著側面躲閃，少年估摸著力道向後退出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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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便再無動作，那人先是脊背砸在地上然後又向後擦出些許距離穩穩噹噹停在顧凡塵腳尖不遠處。
少年看向那人倒飛方向，只見一個姿色上佳眉眼犀利的女子正搓著雙手，一身行頭與常人女子大為迥異，衣著乾淨利落腰間系著一柄青黃長劍很有江湖氣。
那狼狽男子抱著腦袋睜眼，卻見少年正有些同情的盯著自己，趕忙掙扎著爬起來笑容有些尷尬「抱歉啊，這位小兄台。」
生的白淨面皮，語氣略顯靦腆書生打扮就是有些狼狽，老黃嘿嘿一笑再一邊拍了那男子一巴掌，「幺兒，這不是鏡台小兄弟。」
那男子見是老黃也是一笑，眼角卻見那位小祖宗已經走遠，趕忙陪禮顧不得兩人便跑去老遠，少年看的不解「那兩個你認識？」
老黃提著葫蘆有些神不思蜀，悠悠答道：「他叫西門鏡台上一屆學子，這書院招生歷來都有上屆領下屆進門的傳統，我可算是殿下親自挑選的欽差，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管少年只可意會的眼神，小跑著去一家燒酒鋪子，顧凡塵手扶住額頭有些無語，真不曉得這老傢伙以前咋沒醉死在山溝里。
找了處飯店先填飽肚子，聽老黃說自己前些年來過此地，拉著少年在縣城晃悠了幾處風景還不賴的山頭只可惜沒趕上春分夏時，順便買下一匹品相不錯的馬匹換上嶄新行頭。
老黃是意氣奮發高興的很，但少年瞧著縮水的錢袋子明顯沒有前者瀟洒，這一番折騰已是黃昏大片金黃灑落，街上依舊喧囂就是一陣寒風吹得有點煞風景。
找上一家驛站，傳聞口碑不錯但兩人著實信不過那驛站門口大聲吹噓的兩人，尋思著晚上再試試指環的反應，剛要進門卻聽見有幾人叫嚷，嘴裡飛出來的屬實和君子雅言不怎麼沾邊。
嘖了一聲顧凡塵聯想剛進縣城那會兒，心中浮現有一句話：民風淳樸人傑地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