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所謂揭破
()見自家母親在如此的提示下仍然是一臉疑惑,斑在狠狠抽了抽嘴角后最終還是鬱悶地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嘀咕道:「過了那麼多年還是一如既往地情商低下,真難想象像你這樣的傢伙居然結過不止一次親,說實話……惣佑介不會是你撿來的孩子吧?」
這傢伙的xìng格果然還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藍染頓時覺得心中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少許好感再次因為對方不知輕重的調侃話語再一次灰飛煙滅了,在冷冷瞟了對方一眼之後才沒好氣地接道:「……斑,我覺得你比起我來更像是撿來的。」
其實嚴格說來這兩個孩子都是她白撿來的啊……女子方自心虛地轉開了視線,在下一刻卻又聽見斑用半調謔半認真的口吻開口說道:「雖然幼年時的事情我已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惣佑介你有沒有覺母親大人的xìng格十分千變萬化呢?雖然她給我的解釋是自己的身體內擁有不止一個靈魂,不過這些年來我對靈魂方面的術法也有所研究,我可是覺得她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喲,反而像是……奪魂附身一樣。」
路歧只覺得心臟不由自主地咯噔一跳,一時之間竟是難得地惴惴不安了起來——雖然在長久的相處之間她無疑已將這些孩子都視作了親子,可無論如何她的這個「母親」的身份卻都是在佔據了她的那些兒子真正的至親的身體之後才得以存在的。而就在她猶在遲疑著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的時候,另一道熟悉萬分但在此刻卻足以令她血液凝固的男聲卻再次響了起來:「雖然我離開現世時只有五歲,幼年的記憶也已有些模糊……不過過去母親似乎的確只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而已,過去和現在的相比起來就算說成是判若兩人也並不誇張。」
路歧訥訥地張了張口,一時間只覺得仿若心底最深處的隱秘被人狠狠扒開了一般,儘管掙扎著想要開口解釋卻終究是啞口無言。藍染微皺了眉梢垂對上了女子閃爍不定的目光,忽然毫無預兆地展顏一笑:「……不過那又如何?無論她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我心中的母親永遠都是甘心為我身陷地獄的那一位——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有所改變。不過你似乎很想讓我和母親心生嫌隙?為什麼?」
她早就該知道的,以惣佑介的敏銳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她與「藍染佑子」的不同之處?不過聽他話中之意似乎並沒有對此心存芥蒂,實在是……太好了。路歧勉強壓抑著心底的悸動長長吁了口氣,在下一刻卻又驀地因為對方的話語而再次身軀一綳,繼而幾乎是難以置信地轉望向了一臉無辜的青年。藍染安撫地按了按女子的肩膀,略勾了唇角輕聲道:「為了挑撥我和母親之間的關係你居然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嗎?明明之前還說過想要和我好好相處的,你還真是口不對心到了極點啊……斑,難道你就不怕母親因此而對你心生怨恨嗎?」
明顯被人說中了心事的青年少見地沉下了容顏,在抱臂沉吟了半晌后才冷笑著緩緩說道:「我可是一點都不希望她身邊的位置被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外來者佔據——如果能夠讓你們斷絕關係的話就算是小小地冒一下險也相當值得,而且我也並不認為她真的會怪罪我什麼。」
路歧這回倒是當真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但隨即卻不由得華麗麗地囧了——她一直就覺得按照斑的xìng格在對宇智波佑子心懷怨懟的情況下絕不會在意她佔據對方身體的事,原來這孩子根本就是為了讓自己和惣佑介的母子關係破裂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嗎?這傢伙的獨佔yù未免也太恐怖了點吧?不過居然為了這樣的原因而險些將她這個母親嚇得魂魄出竅,實在是……不可饒恕!在咬牙切齒之間,女子一直深深地隱藏在體內的妖力、靈力和小宇宙第一次全無保留地如海嘯一般轟溢而出,繼而死死地盯著身側的青年並yīn測測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斑。」
「……哇!救命——」在瞪大了眼睛注視了明顯已惱羞成怒到了極點的女子半晌之後,青年竟是猛然誇張地大叫了起來。而就在他戰戰兢兢地打算扯開面前的空間就此溜之大吉的時候,女子卻驟然以肉眼難見的度跨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其打算拉開空間縫隙的右手,唇角勾起的弧度間蘊滿了不懷好意:「我似乎從小到大都沒有體罰過你吧?可是看來今天我似乎有必要行使一下家長的這項權利呢……」
「不要啊……很丟人的……」斑慘叫著用另一隻未被抓住的手捂住了臉,雖然表面上依舊是一副不羈的模樣,背後的冷汗卻已涔涔而下——他方才其實倒是真的想要逃跑……咳,暫避鋒芒的,但是在那一瞬間卻偏偏被對方身周那巨大無比的威壓壓製得連一個手指也動彈不得!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自詡為「除六道仙人之外最強者」的啊!難道他的母親居然已強大到了這個地步嗎?而在抓住了猶自掙扎著想要開溜的某人之後,路歧直勾勾地瞪了他半晌,直到對方臉上快要被自己的目光扎出個窟窿時才微笑著慢悠悠說道:「好——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不讓惣佑介看!」繼而隨手揮出了一道不透明的結界擋在了兩人四周,在下一刻明顯拳拳到肉的悶響聲便遙遙地傳了出來。
藍染抽搐著嘴角聽著自結界內傳出的夾雜著某人不顧面子地哀嚎的啪啪聲響,好半晌才默默地抹去了額上的冷汗——母親揍不聽話的兒子很正常,不過這一場竹板拷肉的時間似乎晚了幾十年吧?他是不是應該慶幸應該那個以上百歲的年齡被自家老媽揍的人不是自己呢?因為挑釁「溫柔」且「強大」的母親而不幸犧牲的斑啊……大家不會忘記你的!在足足過了半個小時之後,路歧方才一臉舒暢地快步邁出了結界,而除了垂頭喪氣之外明顯並沒有受什麼外傷的斑卻在好半晌之後才隨之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注意到藍染投注而來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青年不由得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隨即竟而十分乾脆地將一直拿在手中的圈圈面具重新扣在了自己的臉上同時沒好氣地嘀咕出聲:「你到底在幸災樂禍個什麼勁?將來有機會我絕對要……」
「……斑,你在說什麼?」路歧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在對方鬱悶地停止了自言自語后才微彎了唇角問道:「怎麼又戴上面具了?那個圖案我可一點都不喜歡。」
青年在面具的遮擋下抽了抽嘴角,隨即鬱郁地撇開了頭去:「……就算我的臉皮很厚,但是還是會覺得丟臉的好不好?喂——那傢伙在偷笑啊!你看到了沒有!」
路歧瞥了一眼身旁強自忍笑的男人,輕飄飄地安慰道:「啊~那又如何?你怎麼知道他是在嘲笑你呢?受害妄想症是要不得的喲,斑。」
他錯了、他認錯好不好!斑勉強忍下了呈失意體前屈狀撲倒在草坪上的衝動,一臉哀怨地舉頭望向了霧蒙蒙的天際,在下一刻卻陡然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起了身來:「我感覺到了一個熟人的查克拉波動,我去和他打個招呼——去去就來!」
作者有話要說:斑啊……其實不管他扮不扮阿飛都是個囧娃··所謂的老小孩大概就是這樣了--···
至於女兒打了他哪裡?你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