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 奴才

穿著死人衣裳的少年走在元家外院的青石小路上，絲毫不理會來往行人的目光，此地與內院僅有一牆之隔，卻宛若兩個世界，裡面少年習武聲，修行聲聲聲悅耳。

外面行人來去匆匆，絡繹不絕，都在為生計奔走著，唯有少數少年在修行，對於他們而言，這是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只要在修行一途展露些許天賦，在族比當中取得好名次，不僅可以改變一家人的命運搬進繁華的內院，還可以領到俸祿，為自己購置靈藥等物。

說到底，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實力，什麼東西會沒有？如果有，那只是證明你實力不夠罷。

百年來的囚徒生活，叫他看的很清楚，這大千世界內，唯有一種東西靠得住，那叫自己的實力。

『咕咕~』

大概是突破時消耗太大，肚子響了。也對，從早上到現在，他也只吃下兩個發硬的饅頭而已，能堅持到現在才響，實屬不易。可惜身無分文，想找吃的只能去城裡碰碰運氣。

「站住，哪兒去？」身後傳來呵斥，這聲音莫名的熟悉。哦！對！這不是前兩日毆打原主人的狗奴才劉二嗎？沒想到竟然在此地碰上。

前者停頓，身後傳齣戲謔笑聲：「沒想到你小子這麼命硬，竟然沒死！也好，省得落下個族人相殘的名聲，不過群山少爺可說了，再碰到你必定得打斷條腿。」

話音剛落，少年猛然轉身飛速接近劉二，那速度快的幾乎能拉出殘影，十幾步的距離轉瞬即逝，而劉二還處於錯愕當中，好在做狗腿子的時常要面對些場面，他也是不虛，沖著前來的少年面門就是一拳。

煉體四重的全力一擊，也不可小覷。

就在旁人覺得這元石託大時，意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

那少年在劉二拳頭伸直的瞬間用右手撥開，緊接著左手手肘打向劉二的面門，整個人也撞在後者身上。當是時，來往行人以及內院演武場內的修行者只聽見凄慘一聲『啊！』

煉體四重的劉二竟然被素有廢人之稱元石給打趴在地，就算這貨再差勁，好歹也有四重的實力，怎麼會發生這等狀況。還不待眾人回神，那邊又有所動作。

元絕陽雙腳還未穩落地又是猛然前突，右腳朝著躺在地上捂住鼻子哀嚎的劉二的喉結踢去，那一腳很顯然帶著殺招，稍有不慎就是當場死亡的下場。還好劉二並非一人來往，身旁傻眼的張麻子趕緊出腿，踢開這一腳。

兩腿相撞，張麻子覺著自己好像踢在了鐵板上，疼痛感湧上心頭，身軀也不只覺的往後退幾步，看的旁人一愣，心想這頑石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反觀這邊，元絕陽穩穩的落再地上，不見臉上有表情變動，那雙眼睛冰冷的駭人。

「煉體三重，你竟然突破了！」

「你娘的，突破又怎樣，今日必廢你！」劉二從地上爬起，鼻子歪到一邊，血還止不住的往外冒，看著格外狼狽，當然他沒留意到剛剛若不是張麻子出手，此刻他已然淪為死人。

「莫衝動，這小子有點不對勁。」張麻子到現在腳還在疼，便勸劉二莫要衝動，劉二沒見到那殺招，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雖然不相信這個廢物敢殺人，但瞅著剛剛的架勢，定然不簡單。

「放你娘的屁，老子不相信兩個四重還打不過一個剛剛突破的三重，你不上老子自己單幹。」說罷揮舞著拳頭沖向他口中的廢物，張麻子拗不過他，只得跟著上，以求在執法隊趕來前收拾掉這廢物，要不然丟臉不說，還得讓群山少爺去執法隊撈人，那才叫罪該萬死。

元陽左腳後退半步，竟是展開架勢準備與兩人鬥狠，雙手握拳。左拳在下，右拳在上，一前一後相呼應而蓄勢待發，兩人頓時看出這是一品武學落石拳，元家練爛了的東西，他們也會。

他倆談不上有造詣，但多少會比這個從來沒有接受過教導的廢物好。

同樣是落石拳起手，只是沒有元絕陽那般正規。

兩隻拳頭迎面撲來，大有當場打死人的架勢。

少年郎打出兩記直拳，硬是與兩人正面交鋒。周遭人只聽見兩聲肉與肉的對碰聲，三人各自後退。張麻子二人退了四五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反觀少年，他只退了一步而已，繼續抬起拳頭對準兩人。

兩人頭皮發麻，各自拳頭紅的發痛，手止不住的顫抖。這下劉二也反應過來，知道他口中的廢物有點不好惹，只是讓元群山知道他們倆被這個廢物打的打敗，恐怕不好交差。

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拿出全力準備出手。

死斗還敢分心！

而就在他們互相對視之際，那少年郎飛奔至前，速度快的讓人咋舌，帶著一絲元力的拳頭落在劉二胸膛上，後者這次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便被落石拳那厚重的力道打的倒飛而出，吐出大口的鮮血，顯然受傷不輕。張麻子見狀，竟然踢腿一腳，直指少年下盤，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這毛都沒長齊的少年。

令他意外的是，少年竟然踩在他踢出的腿上，在半空中站起，順道膝蓋頂在張麻子的下巴上。只聽見讓人毛骨悚然的齒骨對碰響起，張麻子趴在地上吐出不知多少顆碎牙，可見這一擊之狠。

少年似乎沒有停手的打算，拳頭又朝著張麻子的要害之地落去，那厚重如天隕石拳頭絕對能要去他的性命。

而這時，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這打消了前者殺人的想法，這倆人會死，但至少不是現在，於是化拳為爪，抓住腰間用來裝銀兩的袋子，再往前幾步又順走那劉二的錢袋，將此二物揣入胸前，快步離開此地，去了不知處。

等到姍姍來遲的執法隊趕到，原地就只剩下哀嚎不止的二人，傷勢都很重，特別是那劉二，估計沒個把月別想下床走動。

執法隊一聽，是那頑石所為，皆是震驚不已，此二人雖修習低劣，卻是有四重的實力，那頑石不過二重焉能將二人打成重傷，當聽及頑石突破至三重時，仍然吃驚不已，就算是那些內院的小少爺們，也沒辦法以三重實力將這兩人打致重傷吧。

當下，人已跑路，況且又是此二人先挑事，就算報上去，吃虧的也只是他們。

「此事請群山少爺定奪。」為首之人思索一番后還是決定不得罪三長老之孫。元陽隨便找個地方躲躲就好，反正也沒人束縛他。只是，那孩子是如何做到以一敵二還大勝而歸的？

先不說這些，前日的傷勢他親自看過，定然無藥可救又是怎麼活過來的？

這些都是謎。

而當元群山聽說這件事後，也是勃然大怒，兩個人竟然打不過一個只有三重的廢物，現在還有臉敢回來，若不是念在平日里辦了些實事，早就讓人丟出去。

「少爺，要為我倆做主啊，那廢物不是在打我等，而是在打您的臉啊。還搶走了我等的銀子，五十多兩啊！少爺，那可是我們娶媳婦的家當，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張麻子哭訴道，身旁躺著的劉二連話都說不出口了，但那眼神想表達的意思也大差不差。

「滾，自去賬房支取點銀子，傷沒好前別來礙本少的眼。」元群山怒道，心中卻沒太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