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的眼睛,想挖下來
姐弟情深?
司空無痕你倒是裝的挺像的,還給我準備了厚葬之禮,生怕壞了你太子的名聲,讓你丟了儲君之位。
追雲雖然厭惡穆陽郡主,卻也不想讓這個瀾國公主進太子府,做太子妃。在她心裡,沒有人能配得上光風霽月的太子殿下。
「扶著本宮進去。」
「是。」
初月被她的氣場震懾,扶著她走了上去,她頭微微暈眩,什麼也看不見,只得讓初月引著,一步步地踏上了那台階,在追雲那目光灼灼之中,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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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
那水晶棺內,將葉狂瀾的身體保護的完好無損,口中還含著玉,據說可以保證屍身不腐。女子絕美的睡顏,躺在那裡面,平靜而祥和。
那牆壁上,掛滿了畫像,畫像里都是同一個女子。
追風看著殿下一個人呆坐著,盯著郡主的屍身看了快四個時辰了,如今。
此地,只有他和殿下可以進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殿下總愛在深夜畫郡主的畫像,有郡主身穿騎裝在馬上的,有她身穿朝服的,有她冷血無情斬殺官員的,更多的,是她的睡顏和嬌憨神情。
可在葉狂瀾身上怎麼會有嬌憨柔弱的一面,追風一直覺得殿下是魔怔了,自己幻想出來的。
「殿下,該歇息了。」
追風忍不住說道,看著他猩紅駭然的眼眸,充滿了擔憂。
「外面發生了何事?」
司空無痕問道。
「殿下,是那瀾國的和親公主,已經被送到太子府內,」殿下每每在暗室之中,都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他只好命人先對瀾國公主安置在偏殿,等待殿下處理了。
「那瀾國公主,已經安置在偏殿了。」
「而且,宮裡傳來消息,說是葉貴妃要明日你與准太子妃一同進宮,覲見陛下與貴妃。」
司空無痕眼底沒有一絲變化,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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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狂瀾坐屋內枯坐了一夜。
大仇未報,夜不能寐。
她只好抽出了一柄匕首,放在自己的手邊,無數次驚醒,眼前浮現而出的便是他恐怖駭然的臉在她面前放大,一刀刺進了她的胸膛。
被驚醒了過來。
「啊!」
額間冷汗直冒,她呼吸局促,捂住了胸口,天生患有心疾的東方繾綣,是個藥罐子,可是眼前,她聽到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天生的敏銳讓她感覺,房間里有人。
面前,一身玄衣坐在八仙桌旁的男人,不正是司空無痕!
只可惜,她現在只是一個無能的瞎子,眼中隱約有點光線滲透進入她的眼睛,依稀可以辨別出房中有人,有那個男人在。
緊接著,面前的男人吹奏起了一股凄婉哀涼的玉簫聲。
音色是上等的,那可是她在列國之內苦苦尋得的至寶。
那是她的玉簫。
她的一切,他都要搶!她的郡主府三百六十口人,他全要處置!瘋子!瘋狗!
狠咬著牙關,磨牙霍霍,她恨不得能直接衝上去殺了他,
猛地紮下去,殺了他!
可如此,就問不出她郡主府中那三百六十口人的下落了。
忍!
忍!
她痛的目眥盡裂,她的玉簫,被他那隻臟手摩挲著,用他的臟嘴去碰。
「穆陽郡主死了,殿下似乎很低落?」
她的聲音,伴隨著半夜裡的寂靜蟬鳴,顯得格外突兀。
那一聲,似乎觸及到了他的逆鱗。
也是,在澤國,太子殿下有一規矩,誰也不能在他面前提起穆陽郡主。
「你也配提起她?」
男人猛地轉身,那墨黑的瞳仁似乎是無盡的深淵,若是別人,早就被嚇得尿褲子了。深邃無比,咬緊了后槽牙,站起身,那峻拔高大的身軀壓了過來,走動之際帶動著內力,動作快得驚人,猛地那幾縷殘燭被吹滅。
「呵呵。」
演什麼戲呢,葉狂瀾覺得好笑。
這個虛偽至極的偽君子,莫不是在上演什麼姐弟情深的戲碼吧,滿是不屑地說道。
「人之已死,更何況,那穆陽郡主據說是行為放浪形骸,男寵無數,簡直就是澤國女子的恥辱!像穆陽郡主那樣的女子,早已經是萬人騎的*婦了!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高興!」
「住嘴!」
男人的大手快速地覆蓋了上來,握住了她那螢白纖細的脖頸,下了死勁。
「我不配?是嗎?」
她的譏諷在司空無痕的眼裡,是在嘲諷葉狂瀾。
「住嘴!」
「啊~」
可如今這副身軀,孱弱不堪,毫無縛雞之力。
她的脖子一下子就被他給掐紅了,喉嚨里發出了一聲聲的低吟,戴著面具,那清澈水潤的眸子里也滿是霧氣,嘴唇微張,眼淚一下沁出來。
滴落在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救....救命.....」
面具之下,只露出了那雙月牙彎彎,含情帶水,清澈明潤的眸子,面具把她的容貌遮擋得嚴嚴實實,可那一副冰肌玉骨,纖細的手指,那張臉會是什麼樣,會是傳聞之中的那般醜陋嗎?
他愣神一霎,才猛然驚覺,自己竟然為了一個才見面的女子而失神。
眼裡滿是凄婉哀婉和弱弱無力,可眼底那堅毅和不屈依舊,刺進了他的心裡。
不知道是被眼淚燙到了,還是猶豫,他猛地鬆開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咳!」
她從床上滑落,捂住了那通紅的脖子,五指的淤痕還留在上面。
「做好你的本分事,若是日後再敢說她的一句不是,本宮定不輕饒。」
四指之中醞釀出了一團火焰,她隔得不近,卻讓她如同烈火灼心,捂住胸口趴在床邊。
瘋子!瘋子!
葉狂瀾都要被這個瘋狗給氣笑了,只准他自己殺,不准她本人自己罵自己?
「你的眼睛很好看。」
他手裡握著一瓶酒,身上也沾滿了酒氣,伸出了冰涼的手捏緊她的下巴,隔著面具俯視著,彷彿在看一個物品。
和她真像。
「真想要挖下來。」
「你應該慶幸,與她有著一雙相似的眼睛。」
否則,這女人早就死在了他的盛怒之下。
似乎在這時候,終於發現她那清澈的瞳仁沒有聚焦,有幾分獃滯,「竟然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