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機頓現
張全可是御膳房,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即便是深更半夜不一會也弄來了一些好酒好菜,不過大多數都是冷盤,什麼雞鴨牛肉之類,當然還有一大罈子好酒。
除了齊大海之外,張全還有四個人,六個人也就圍著桌子開懷暢飲起來。
黃湯下肚,齊大海胖胖的臉頓時變得就如猴屁股一樣,其他幾個也是如此,這酒量也都不怎麼樣。
齊大海這時候舌頭也大了起來,端起酒碗,舉起了,道:「杜公公,雖說……雖說你我今天才見,但是這可是一見如故啊,所謂酒逢知己那個什麼來著?」
「酒逢知己千杯少,是不是?」
杜明也笑道,端起了酒碗。
「對……對……還是杜公公有學問,來,喝!」
齊大海哈哈笑道。
兩碗一碰,咕咚咕咚就灌下了肚子,這喝酒可不是以後那種小酒杯,都用碗。
張全等人也沒有客氣,一個個也喝得有些東倒西歪。
又是一碗下肚,杜明感覺自己有些憋不住了,放下酒碗,問道:「這茅廁在那裡?」
張全嘿嘿一笑,道:「杜公公,你這樣子給你說也找不到,毛子,你帶杜公公!」
毛子真名叫什麼杜明不知道,大家都叫他毛子,這真名最後倒被忘記,聞言道,這大舌頭道:「好……杜……公公,我們一起去,我也想上茅廁,來,我扶你!」
杜明也沒有介意,就這樣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這手裡也提著一個燈籠。
這茅廁在屋子的後面,其實也不是什麼茅廁,就是一個很狹小的房子裡面放著兩隻馬桶而已,中間自然就沒有什麼隔牆之類的。
進去之後,費了大半天的勁毛子終於把燈籠掛了起來,然後脫了褲子朝馬桶上面一蹲。
杜明腦袋也是迷迷糊糊的,解開褲子就那樣撒了起來。
「杜公公,你怎麼不蹲著,咦,你這活還在啊!太監怎麼會有活呢?呵呵?」
毛子瞪著迷離的眼睛,呵呵笑道,然後站了起來穿自己褲子。
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杜明一聽,頓時就如被潑了冷水一般,身子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酒也頓時醒了大半。
太監可都是被凈身的,自然不會有兄弟,但是自己可不是,要知道這可是在皇宮,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不是太監,如此一來自己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輕則重新被凈身,重則可能就要掉了腦袋。
無論那種,都讓杜明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在看看毛子,他已經穿好了褲子,提著燈籠搖搖晃晃的朝門外走去。
即便這小子現在是醉的,但是不能保證這小子酒醒之後不會想起來,更不會保證他給自己保密,誰能料到他想邀功去舉報自己?自己和他並沒有什麼交情。
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杜明的腦海裡面突然閃過如此一句話來。
這話一出,杜明感覺自己都有些心驚肉跳起來。
現在的自己就好像站在十字路口一樣,眼前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另外一條就是想辦法讓毛子閉嘴,第一條無疑就存在一絲僥倖。
抬頭看去,毛子正搖搖晃晃的朝井邊走去,看樣子打算打水讓自己清醒一下。
杜明感覺自己的腳不由自主的朝跟了上去,拳頭也不由的捏緊,在看看周圍,黑漆漆一片,並沒有任何人。
加快走了幾步上去,問道:「毛子,你幹什麼?」
毛子咧嘴一笑,醉眼惺忪,道:「洗……洗……臉,杜公公,你怎麼有那活,我……我的都沒了,呵呵……!」
依舊醉醺醺的毛子可沒有想到,他的這句話無疑把他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杜明感覺自己心中就好像有個魔鬼,趨勢自己動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就是世間的定則。
頓時,杜明眼變得冰冷,在一看,毛子已經俯身下去,而這井沿距地很矮。
一個喝醉的人打水洗臉的話,摔下去應該並不是什麼讓人值得懷疑的事情。
一吸氣,杜明猛的蹲了下來,一把抱起毛子的腿,朝井內一推。
喝得醉醺醺的毛子連驚叫都沒有發出就掉到了井裡面,而且這井可有些深,而且有些窄,毛子這掉下去可是頭先落水,如此狹小的井內可憐翻身都是不易。
杜明這慌忙退了幾步,有些不相信自己看著自己的手,這也沒有確認毛子是否死了,就直奔進了屋內。
在屋內,齊大海和張全等人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看到杜明進來,問道:「毛……毛子呢!」
杜明也裝得暈乎乎的,端起桌子上的碗,一口喝乾,這才咧嘴一笑,道:「他……他說打水洗臉,我……我就先回來!」
「不管他,他……他就事情多!」
張全強調道,然後舉起碗,道:「來,接著喝!」
這酒下肚,心裡的那種慌張似乎淡了很多,而且自己這可是為了自保,也不是故意要殺他,要是這小子不說那幾句話,自己也犯不著如此做,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心裡杜明不住的給自己找著理由,然後用酒來麻醉自己,最後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等第二天被人搖醒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依舊在昨晚喝酒的地方,腦袋更是疼得彷彿都要裂開了一樣。
使勁搖搖自己的腦袋,微微驅散了頭痛欲裂的那種感覺,發現搖自己的人是張全,不過確實一臉的慌張,這才問道:「張全,怎麼了?」
張全一臉急色,道:「杜公公,不好了,毛子……毛子……他掉井裡淹死了!」
「淹死了?」
杜明身子一震,心裡莫名的有些放下心來這,這毛子死了話,這秘密也就永遠的留在他心裡,其他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臉上還是裝作非常驚訝道:「死了,怎麼回事?」
張全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都喝醉了,今天早上才發現他掉到了井裡面,而且還發現這桶也在井內!」
「那……那我們會不會被牽連了,萬一這說什麼謀殺了他怎麼辦?」
杜明一臉的驚恐的問道,然後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張全連忙一把扶住他,道:「這個倒不用擔心,齊公公說這事情包在他身上,他回去給陳公公說聲,只要他開口,這事情也沒事。不過可惜了,算起來和毛子還有些交情,這一不小心人就沒了!」
張全也嘆口氣,毛子的死固然讓他傷心,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撇清自己的關係。
杜明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也就認定毛子的死是喝醉掉入井內,而且這皇宮大內的,死個宮女或者太監什麼的也不算太大的事情,有些主子這一生氣處死宮女或者太監也不是沒有,更何況是個意外而已,陳公公好歹是十二監的尚膳監掌印太監,處理這種意外也就是一兩句的問題而已。
對於毛子的死杜明還是有些內疚,不過在這皇宮內,自己也沒有辦法,一步走錯,可不是滿盤皆輸,而是自己的小命就要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