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勇敢者的遊戲
身體的墜落感,腦袋暈暈乎乎,有些弄不清所以然,莫名其妙的自己就要死去了,心中的各種想法,遺憾,之前的憧憬,在這幾秒鐘內閃過。
突然出現了一隻手薅住了雲響的衣領,將他懸吊在了半空中,笑眯眯的問他:「刺激嗎?」
雲響在驚慌中回過神來,看清面孔后憤怒的吼道:「刺激你個頭……啊——」
他再一次被甩了下去,只不過這次不同,他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臉部一陣抽搐,臀部生疼,他一時間緩不過來,只能撐著手臂,揉著屁股,打量四周,
這裡是一個空曠的廣場,仔細觀察周圍的場景后,驚訝的發現,這不正是整個z市最為繁華的環宇廣場嗎,那裡交錯著的也是整個z市最為繁華商業街。
周圍人來人往,穿著各異,他們手中有的卻是拿著劍,拿著刀,還有槍械,有現代人的穿著,也有著奇裝異服。他們其中有孩童,有大人老人,有的騎著大狗,大貓,甚至於有的竟騎乘老虎,當然也有騎自行車,開汽車的。天上的也有人騎乘著大鳥,穩坐如鐘。
這裡的地磚一塵不染,光潔,嶄新,卻不反光。這裡很奇怪,沒有太陽,只有月亮,旁邊還點綴著繁星,這個世界卻是光亮無比,猶如白晝。
當雲響摔在這裡后,立刻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個滿嘴絡腮鬍的粗壯男子就站在他前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懷好意的沖著他笑,一口黃牙顯得猥瑣至極,讓雲響極其不爽,忍不住想要給他一拳。
絡腮男聲音瓮聲瓮氣的說:「喲,又來了個生肉,嘿嘿,讓我來調教調教。」說著伸出那肥厚油黑的手掌便要摸雲響的臉,光那人身上餿膩的味道便令他作嘔,更別提那人要用手摸自己臉了,跟個變態一樣。
「滾!」
伸出手狠狠地抽開了那手掌,身體一旋,便站起身來,警惕的看著絡腮鬍。絡腮鬍很是不滿意,甚至生氣起來了。
「好小子,剛來這裡居然這麼跳,給臉不要臉!」說完粗壯的大腿一動,那肥胖的身軀竟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踹在了雲響的腹部。
就這麼冷不丁的出手,理由莫名其妙,動機也不清楚,雲響察覺到那人的動作,身體有向後躲避的動作,不過這一腿速度實在太快了,根本避無可避,但也好在他好歹卸了一小部分的力,不然這一腳直接都能給他踹死。
雲響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疾馳的列車撞向腹部,那一瞬間腹部深深地凹陷進去,腹部的各種器官受到了強大的衝擊,疼痛,惡狠狠的襲來,一口甘甜的血液噴吐出來。
旁邊圍觀人群擠滿,都冷眼旁觀著,有的甚至是調笑著,交流著雲響能撐多久,卻沒有一個人想要出手救下雲響。
剎那間,雲響的精神都模糊了,眼前一陣昏暗,人影分裂,軟綿綿的趴在地上。
而那絡腮鬍還不想就這樣放過雲響。
「咯咯——小子,你不是挺硬氣嗎?在這裡,拳頭大,說的才算,咯咯——」
邊說邊走向雲響,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臉,向上抬著,笑眯眯的看著他,雲響嘴角溢出的鮮血使他更加興奮了。
雲響清醒了些,感受到絡腮鬍的動作,將口中血與唾沫混合物噴出來,噗—血沫剎那間瀰漫開來,那絡腮鬍雖然反應敏捷,但是這種大面積的近身,根本避無可避,半邊臉被血糊了一臉,配上絡腮鬍醜陋的面龐,此刻顯得猙獰而又面目可憎。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雲響便被那絡腮鬍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左腮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幾顆牙齒也被打掉了出來,那絡腮鬍還是收著力的,若是使出全力,雲響的腦袋怕是都會被抽掉。收著力的原因不是絡腮鬍心慈手軟,也不是怕鬧出人命,而是只有意識清醒自己才能這麼繼續折磨雲響。
「你找死啊!」絡腮鬍猙獰的喊到,手掌再次伸出,變態般的笑起來,就要再次落下……
「夠了!」說來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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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囂張無比的絡腮鬍竟輕易收手,站起身來,對著那人低眉順眼的笑著。
來者不正是將雲響扔下來的存在嗎?
「嘿嘿,夢裁者,這個新來的小子不懂規矩,我來幫您教育教育,嘿嘿……」那黑衣男被絡腮鬍稱為夢裁者,語氣中諂媚至極。
夢裁者看著雲響,臉上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質問:「用你幫我?」
絡腮鬍一時間竟被這句話嚇得臉色一變,不敢出一言,周圍的人也是氣息一屏,心中凌然。
夢裁者緩緩的飄到雲響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說來也奇怪,原本已經被打的神魂不清的雲響,竟立刻清醒了起來,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劇烈的疼痛感,那是每一寸受傷的部位更加清晰的傳來的疼痛。
因為疼痛,雲響的眼中開始浮現出恐懼,退縮,身體顫抖,但是立刻就有憤怒浮現出來,惡狠狠的盯著那絡腮鬍,只不過左腮已經腫脹到將左眼擋起來了,視野有些模糊。
「能站起來吧?」還是冷冰冰的語氣,與剛剛玩世不恭的語氣相比,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雲響咬著牙,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實在是太疼了,他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與這個絡腮鬍才見第一面,他便能夠下如此狠的手,完全是往死里下手……
「歡迎來到夢境,新來這裡的,要經歷一場洗禮,一場能夠加入這裡的洗禮……」
「什麼洗禮?」雲響疑惑的詢問,只是他剛剛問出來,周圍的便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是他被關進籠子里,供人參觀,調笑的動物一般,讓他感受到了很深很深的惡意,甚至有些許人沖他吹起了口哨。
「一場遊戲罷了。」那人甚至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啪!他打了個響指,一陣恍惚過後,雲響的四周空曠了起來,他被那人帶到了一處圓台上面,周圍層遞的布滿了座位。漸漸的,一個空著的座位憑空坐了一個人,緊接著又一個,眨眼間的功夫,便坐滿了,所有人興奮的表情不言而喻。尤其是那個絡腮鬍格外的喧囂,沖著他做各種下流的動作。
這裡就像是足球場一般,他站著這裡是表演者,而那上面叫喊著的人群,更像是觀看者。
上面憑空浮現出一塊巨大的牌子,顯現出數字十的字樣,「觀眾們」更加興奮的調笑著。
「這麼年輕,卻是個短命鬼……」
「誰知道是不是……」
「死吧死吧……」
各種邪惡的聲音不絕於耳。
「現在,遊戲開始!挑選一個觀眾做對手,來與你做遊戲。」夢裁者對他命令道,冷冰冰的語氣,猶如對一個死人說話,令人不寒而慄。
「什麼遊戲?挑什麼對手?」雲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現在,挑選一個觀眾做對手,來與你做遊戲。」毫無生氣的聲音像是催命般重複。
「哈哈,臭小子,選我啊,我送你走……」
「選我選我,我比較溫柔,嘿嘿~」
……
「既然如此,我選那個死胖子!」雲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做了決定,夢裁者的那道聲音像是有魔性般,逼著他做決定。於是他說出這句話,手指向了那個絡腮鬍。
「哈啊哈!」那絡腮鬍不怒反笑,手頭掰的咔嚓咔嚓響,轉眼間,絡腮鬍便出現在了雲響面前,桀桀桀的沖他笑。隨即上面的牌子又多出了一塊,顯示出數字七十六。
「這是你的壽命,請選擇賭注大小,至少五年……」說完,指了指頭頂的牌子。
那是,自己的壽命?只有十年了?可是自己這麼年輕……雲響抿著嘴唇,直愣愣的盯著那塊牌子,而對面絡腮鬍的壽命卻還有七十六年……
「這是你的壽命,請選擇賭注大小,至少五年……」再一次重複,而雲響也不由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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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決定。
「十年!」
「哈?這小子要底空?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對面的絡腮鬍笑的更囂張了,一臉輕蔑。
「選擇遊戲……」
「嘿嘿,小子,這回你不用選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有什麼遊戲,我選擇的遊戲是這個……」絡腮鬍露出大黃牙,笑了起來。
夢裁者聽到后,打了個響指,絡腮鬍的手中便出現了一把槍,準確來說,是一柄左輪。隨後夢裁者便做出了一個開始的手勢。
「啊,又是這個寶貝兒,嗯~多麼美妙的味道。」絡腮鬍興奮的把玩著手中左輪,甚至鼻子緊貼那柄左輪,貪婪的吸著它的味道。
「小子,見過這嗎?」邊說他邊打開了左輪的槍膛,將一顆細長的亮澄澄的子彈放入其中的一個彈巢。隨後將槍膛轉動的嘩嘩響,啪的一聲,回上槍膛,隨後用左輪頂住自己的太陽穴「我們啊,可喜歡這個遊戲里了,現實里這叫賭命遊戲,而我們更願意稱他為勇敢者的遊戲,嘿嘿,這柄左輪有六個單巢,一顆子彈,六分之一的概率會中獎,嘿嘿!」
砰!一聲過去,聲音不過清脆些,並不是子彈出膛的的聲音,畢竟第一槍的六分之五的生還率。
他將左輪遞向了雲響,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我記得他之前有過幸運加成,凡是概率的東西,在他手中都會變得特別好……」
「是啊,這人可是這個遊戲的常客,無一敗績,現在的孩子真是不知死活……」
「怎麼,同情了?」
「那倒沒有,我上,只會更殘忍……」
雲響遲遲未接,眼前的絡腮鬍兇惡的面孔,使他顫抖起來,腿有些軟,不過不是害怕……
他接過槍,直直的盯著絡腮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樣對我,你也對我流露了殺意,那我也一定要整死你!」
砰!空了
「呵呵……」
「把你對我做過的百倍般的奉還!」又開一槍。
砰!又空了。
絡腮鬍收起了笑容,怒目猙獰的盯著雲響:「我也會弄你的,小崽子,生不如死……」
「知道什麼是不死不休嗎?」雲響半邊腫脹的臉也變得猙獰起來了,眼眶因為充血布滿了血絲,實際上,他眼前的事物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
砰!空了。他連開三槍了,這是要將空槍開完嗎?可是概率是不斷的降低,他……
「觀眾們」不再出聲,很多人都被絡腮鬍恐怖的氣勢壓的不敢開槍,而這少年卻是如此兇狠。
「你的所有兇狠不過裝出來的,你依然怕死,而我,隨時都能去死,記住,不死不休!」雲響怒吼出來這句話,砰的一聲,槍聲響了起來。
空了。
……
這一次,無論這個絡腮鬍多麼幸運,這一槍的概率,百分之一百,改變不了。
「到你了!」其實,雲響剛剛的腦袋是空白的,這句話說的有氣無力,甚至還帶著顫音,可是沒人會注意到。
絡腮鬍面部表情複雜的看著雲響,不知道怎麼接過來這柄左輪,原本自己還揚言喜愛的左輪,此刻顯得那麼面目可憎,猶豫了好久,不斷的從太陽穴抬起又落下,這一槍,他必輸無疑……
於是,他抬起手槍對準了雲響,臉上的血污顯得更加醜陋。
雲響此時,驚訝,詫異,憤怒,不甘,絕望……各種情緒一瞬間湧上心頭。
觀眾有的怒罵,有的嘲笑,有的歡呼……
黑洞洞的槍口,露出了它的獠牙,以及這個世界的兇惡的惡意。
砰!
槍聲響了起來,萬籟俱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