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思戳穿
其實余夜也是初中學的格鬥,自打那次之後,他一直都沒打算重新用格鬥打架,沒想到人生第一戒律給為了夏至破了。余夜在人群中打著,躲著,夏至被風才吹的有那麼一點清醒,她在一旁十分懵逼的看著這場混戰,腦子也因酒精麻痹而有些反應遲鈍,她腦子裡蹦出幾個字:
快打110。
她連忙掏出手機撥打110,打完之後發現那位肥頭大耳正在拿著把刀向余夜走去,夏至愣住了:
「余夜!小心後面有刀!」
雖然說出來是最蠢的辦法,但是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悲劇。
余夜一個不注意被人踹了一腳,撲通半跪在地上,即使學過格鬥,但是一打九,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他腦子裡只有一句話:讓夏至快走。
他重新站起繼續跟人應打,一邊沖著夏至大喊:「快跑!離這遠點!叫110!」
肥頭大耳見夏至提醒了余夜,目標轉接在夏至身上:因為余夜在忙著打架,沒辦法顧及夏至,他轉頭對準夏至的方向走來,夏至大覺不妙,連忙往身後人多的地方跑去,肥頭大耳緊追不捨,夏至那麼討厭體育的人,第一次知道跑步也可以用來救命,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好累。她想,要不不跑了吧,真的好累。
她緩緩停下,此刻肥頭大耳見夏至停下來了不禁心裡美滋滋,可是下一秒,肥頭大耳就被兩名警察鉗制在地上:
「不許動,警察。」
此刻嘹亮的警笛聲終於響起。
跟余夜混打的小混混聽到警笛聲紛紛抱頭逃竄。
但是也抵不過趕來的警察,每個人都被制服在地上,余夜也不例外,此刻的余夜只覺麻木,頭上挨了一酒瓶子的勁還沒緩過來,就被警察按在地上,夏至跑過來,使勁拉開警察的手:
「他是好人,他是來救我的。」
警察一聽人小姑娘都這麼說了,不由的鬆了一些力氣,小混混連同餘夜被帶上警車,夏至乖乖跟著走,到了警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說詞,小混混們瘋狂推卸著自己的責任,只有餘夜,他什麼話都沒說。
夏至走到余夜身邊,拿起紙巾給余夜擦拭頭上的出血:
「真不好意思,明明是我要請你給你道歉的,卻沒想到出了這麼個茬子,還讓你受傷,真的很對不起。」
夏至很自責。
余夜心裏面早就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情緒,能感受到的只有當時打架的觸感,就像幾年前那個被他劃破眼角的女孩一樣的觸感。
他在自我折磨。
夏至還以為是因為這件事余夜不想理自己,她垂頭喪氣的坐到余夜身邊:
「醫藥費我出,警察那邊我解釋,這樣咱們就兩不相欠了,本來咱也沒認識多久,那就讓咱倆的朋友緣分就這麼散了吧,畢竟好像我跟你在一起只有會讓你倒霉。」夏至一股腦的把心裡想的全說出來,像個沒頭腦瞎轉的無頭蒼蠅。
余夜心裡的小人一遍遍的叫他:
「喂余夜,那小姑娘叫你呢,你再不理,這朋友可就真的做不成了。」
「余夜?余夜。」夏至手放在余夜眼前晃,發現余夜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她不由得很擔心:「余夜,你沒被砸傻了吧。」
此刻的余夜終於重一遍遍的自我回憶折磨中走出來:
「沒,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見余夜還會跟她交流,夏至的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她拉著余夜進審訊室:
「一會警察要問你,你就如實說就對了,我在另一個房間,放心,咱倆絕對出的去。」是夏至飽含自信的聲音。
二人被分別帶入審訊室詢問,此刻警察已經把兩位的家長都叫了來。
待兩人問完,確定是正當防衛之後,兩人被家長從警局領出來。
夏至媽媽接到電話聽是有人想侵犯自己女兒才導致的一場打架鬥毆,差點嚇得魂都沒過去,她拉著夏至一遍遍的看:
「有沒有被那些臭小子碰到你?不怕不怕啊,媽媽在呢。」
夏至摟著夏媽:「媽,我真的沒事,倒是要好好感謝我學長余夜,是他救了我。」夏至歪歪頭,指指余夜的方向。
余夜被她媽從警局領出來的那一刻起,母子二人的空氣就很僵,誰也不說什麼,但是又好像誰都說了什麼。
「媽,」余夜揉了揉手腕,「人家小姑娘都說了我是英雄救美救她的,怎麼你就是不信我呢。」
對於母子二人之間信不信任的關係,余夜雖然早就習慣,但是還不忍不住想問。
「你把人打成那樣,還是讓我把你領回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丟人,虧你還是首九大學的學生。」余媽媽本來想誇讚余夜見義勇為,但是話到了嘴邊,就不受控制的陰陽怪氣,結果說出來的話就莫名變成了嘲諷。
......
余夜徹底無語。
夏媽聽到余媽媽如此指責自己的兒子,有些於心不忍:「那個,余夜媽媽,孩子們只是出來吃個飯,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不是,再說了你家余夜真的是我女兒的救命英雄,如果沒有他,我現在只不定在哪兒哭呢。」
夏至連忙點頭附和。
余媽媽看了一眼誠心為自己兒子開脫的母女倆,又看了看余夜頭上的傷口,逞了最後一次的強:「我知道了,醫藥費就不勞煩你們出了。」
沒承認余夜是英雄,但也沒否認余夜不是英雄。
這場鬧劇就這麼緩緩落下帷幕。
這件事之後很久,兩人都沒有聯繫,明明他們才是受害者,但是兩人卻都不曾提過什麼,微信好友加了等同於沒加,兩人第二次有交集,是在殷姍姍那提的校園藝術節。
「喂喂,一周之後就是校園藝術節了,我老早就報了合唱團,你們呢,你們準備報什麼。」殷姍姍從上鋪彈出個腦瓜子。
夏至卻還是心不在焉,她漫不經心回應道:「我啊,當只猴子就好,反正也沒人知道我是誰。」
三人一聽這話,頓時笑得不省人事。
白玉珠笑了好一會才告訴夏至:「你怎麼知道班主任想讓你演只猴子的。」
夏至:???
殷姍姍解釋道:「有一檔節目叫《人類進化史》,其中,有個在繩子上盪藤蔓的猴子角色,班主任覺得你古靈精怪的像只猴,早就想讓你出演這隻猴了哈哈哈。」
夏至:......
「不過你要不想去也行,」白玉珠抿了口茶水,「只要跟班主任說你腳崴了就行啊,多簡單多實用的理由。」
聽到這話的花花和殷姍姍又開始笑的不省人事。
夏至內心還是挺糾結的,她想演這隻猴,是因為她從小就有個演員夢,但是她又不想演,是因為她怕余夜知道她演了只猴然後來嘲笑她。
我怎麼什麼都想著余夜。夏至使勁兒搖了搖頭,不可以想他了,畢竟我上次害人家害的那麼慘。
她翻開微信通訊錄,從裡面找到班主任的微信,她發消息:
【夏至:班主任你好,請問是在《人類進化史》這個節目上有隻猴子的角色嗎。】
班主任此刻正在喝水:
【似水流年:是的,請問怎麼了嗎。】
夏至在腦子進行最後的思想掙扎。
【夏至:那個,老師我想演那隻猴。】
班主任口中的水噗一下子噴了出來,她不可思議的盯著夏至發來的這句話,她趕忙打字詢問:
【似水流年:你真的要演一隻猴???】
此時夏至的思想掙扎已做完,就當是為了演員夢拼一把:
【夏至:是的。】
班主任愣了愣神,隨後拍手叫好:
【似水流年: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出演這個角色呢,不過盪繩子會有點危險,下午你來禮堂跟我們排練一下可以嗎。】
【夏至:好的老師。】
「喂,夏至你幹嘛呢,怎麼都不理我們了。」花花戳了戳夏至的臉。
「嗯...」夏至不知道該怎麼跟三人說,「那個,那個猴子的角色我拿下了,下午你們陪我去排練吧。」
殷姍姍or花花or白玉珠:???
「你當真要演一隻猴???」白玉珠腦袋從上鋪探下來。
夏至胡亂解釋:「我從小就有個演員夢,雖然不能露臉,但是我上了舞台,也算是圓了小時候的夢想。」
其實是什麼呢,是夏至看到余夜發的朋友圈的照片里是余夜正在忙著看排練,她想找這個機會好好跟余夜道個歉。
很快時間來到了下午,雖然天氣死熱,但是還是阻擋不了好友三人組陪著夏至去沒有空調的禮堂排練。
「喂,你去穿上演出服,你,去掃掃地,一會有人要上台排練......」剛進禮堂,就聽到有人巴拉巴拉指揮說個不停。
哦,原來是我們親愛的似水流年在指揮人了。
夏至走過去沖著班主任打招呼:「老班,我來惹!」
不過在打招呼的同時,她看到了余夜正在調試繩子,她心情頓時爽朗:
「余夜,你也在啊。」她笑著沖余夜揮手。
余夜剛從調試繩子的長度和計算中回過神來,發現老遠有個人在叫自己,他有些輕度近視,他眯起眼來看,發現是夏至,他把剩下的工作交給別人,走過去:
「夏至,你也來幫忙後台工作嗎。」
夏至被問到了點子上,臉頓時紅的一片:「不...不是,我是來排練的。」
「很好啊,」余夜沖她笑道,「你是演什麼啊,可以告訴我嗎。」
夏至表面:「啊,就《人類進化史》那個首個登台的舞台劇,我是在那裡面。」
不過也沒細說演的是什麼角色。
余夜能感覺到夏至有點不好意思說這個,他也不再問,他看著殷姍姍三人:
「你們是夏至的朋友嗎,是來陪她排練,還是來做準備工作的?」
「不是,我們是來看未來夏至男朋友的。」三人都看的出來夏至對余夜感覺不一般,但是誰讓花花嘴瓢,把三人心裡想的都說出來了。
殷姍姍:「你個豬頭,我們是來看夏至表演的,瞎說什麼呢。」
白玉珠就前仰後合的笑。
夏至被這麼一鬧,臉更是紅了好些,她結結巴巴地說:「那個,學長我先去排練了,具體的一會再來找你。」說罷拉著這嘴瓢三人組剛忙離開了現場,跑去了後台。
齊思語在不遠處看著夏至跟余夜玩鬧,心裡恨得能把夏至脫一層皮,她什麼也沒說,轉身繼續排練自己的節目。
「你們幹嘛嘛,」夏至跑到後台沖嘴瓢三人組委屈叫道,「他就是我學長啊,有什麼未來男朋友啊,花花你凈胡說。」
「可......」花花話還沒說完,「可是上次你回來跟我們將他英雄救美的時候眼裡的星星都快溢出來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小九九?」殷姍姍替花花把這段話說了出來。
夏至自知理虧,她賭氣一般的去要了演出服,然後麻利的套上了演出服,殷姍姍她們跟上來時,我們可愛的小夏至,已經變成了一隻類人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至,來,我拍照給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玉珠終於忍不住笑道。
夏至把頭套摘下來:「什麼樣什麼樣,我覺得我穿著挺好看的啊。」
結果手機上像是一個身高沒發育好的大母猴。
夏至愣在了原地,隨後她開始沖班主任鬼哭狼嚎:「嗚嗚嗚,班主任我好醜,我可不可以不演了嗚嗚嗚。」
「可是,」班主任有些猶豫道,「可是這個衣服是根據你的身形做了調整的,別人來了也穿不下啊。
捆綁!赤裸裸的捆綁!夏至在心裡哀嚎。
余夜瞥了一眼剛巧帶上猴子頭套的夏至,他嘴角輕笑,拿起手機,拍下了這珍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