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還沒人敢欠我的賬不還!
林慎緊張地推開門,屋子裡有點黑,但不是完全沒有光。
她小心翼翼叫著齊嘉妃親昵的綽號:「加菲,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開燈?」
「慎慎,別進來,快跑。」
一個帶著戰慄的女聲,想提醒她,又不敢大叫出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腕上被加了力道,踉蹌幾步跌進了客廳,隨即就是大門被反鎖闔上的聲音。
客廳里有五個男人,四個站著一個坐著。
整個屋子就開著一盞昏黃光線的落地燈,正好照著那坐著的男人身上。
穿著灰色西服的顧言玦,反常地沒系領帶,白色襯衫領口處的兩顆扣子解著。
人窩在簡陋的布藝沙發里,與他天然的優雅矜貴的氣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精緻的手搭在交疊的腿上,指間玩轉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
林慎見齊嘉妃跪坐在客廳的地板上,以為顧言玦為難她。
急忙蹲下雙手摟著她的肩膀:「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齊嘉妃搖頭,看向林慎的眼睛充滿驚恐:「慎慎,你怎麼惹上他的?」
顧言玦在他們連城太有名。
東國四大家族,顧氏財團的現任總裁。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在商界上出了名的手段狠戾詭詐。
得罪他的人別說是不相干的人,就是親戚都不會心慈手軟。
林慎沒有回她,這事說來話長,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抬頭對上看上去正在冒火的淺棕色瞳仁,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他。
顧言玦眼神探究地看著刻意打扮過的林慎,聲音冷淡如冰:「去哪了?見了什麼人?」
狠厲的目光,讓林慎感到母親般的壓迫,她咬著紅唇不吭聲。
難道要讓她告訴所有人,自己自作多情地回國尋找親生父親,到頭來不過是別人幸福生活的旁觀者。
她原本坎坷難平的人生此刻更是不堪入目。
顧言玦身體前傾,伸長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帶著倔強的臉拉近自己,淺色的眼眸在唯一的光源下閃著碎鑽般刺眼的光:「還沒人敢欠我的賬不還!」
「我沒有。我會……」
「我不聽解釋,我只相信我看見的。」
顧言玦一字一啟嘴唇,壓抑的怒火從胸腔燃起,持續炙烤著理智這根弦。
顧言及挪用財團公款的事還沒擺平,這邊就接到她私自偷跑的消息。
瞧她這模樣,應該是去見男人了。
顧言玦的拇指劃過她有些紅腫的眼角,還為其他男人哭過。
他猛地將手裡的煙甩在地上,胳膊穿過林慎的腋下,輕鬆將她扛起往卧室里走。
「現在就把賬結了。」
「顧言玦,你瘋了嗎?」被倒掛在他肩上的林慎急得大叫,「今晚可不可以不要?」
她沒有想逃賬,可是今晚能不能顧及一下她的心情。
這屋子裡那麼多人,他怎麼可以把自己當成供人玩樂的小姐,她也是有尊嚴的。
在卧室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后,她被顧言玦狠狠地扔在床上。
房間里沒開燈,窗外也沒有月亮。
林慎心跳加速,冷汗迭出,彷彿自己置身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
眼前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害怕,更是故意把窗帘也拉上。
失去最後一點光源的林慎徹底崩潰,求饒道:「我會聽話的,求求你把燈打開。」
每當母親用黑暗懲罰她的時候,她都是用這句話來乞求放過。
失控的顧言玦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他的舉動就是存心要折磨她來發泄自己的連日來的怒火。
而林慎脆弱無助的求饒聲更像是慾望的助燃劑,徹底將他理智的弦燒斷。
他脫下西服,拽著林慎的腳踝拖向自己,將她壓在身下。危險的氣息在她唇間遊走。
「太晚了。」隨著聲音的,是野獸般的啃食。
林慎不斷掙扎,記憶中痛苦的潮水要將她溺斃。
年少時母親的專橫,地牢的黑暗,今日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畫面,交替在她腦中糾纏。
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反抗顧言玦的獸行,還是在掙扎腦中痛苦的記憶。
可她越是這樣顧言玦越是生氣暴虐。
在他眼裡,林慎就是為了其他男人在迴避他。
驀地,林慎的雙手被高舉過頭,汗水和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黑暗中聽覺會變得異常的敏銳。
那一聲清脆的皮帶扣頭解開的聲音,瞬間抽走了她所有反抗的意志,喉嚨里再也發不出叫喊聲,只剩下嗚咽的抽泣。
卧室門外,只有陳昱和齊嘉妃,其餘三名保鏢在顧言玦把林慎扛進卧室時,就被陳昱支到走廊里去。
出租屋的隔音沒有那麼好,少女求饒慘叫聲穿過卧室門,將客廳里齊嘉妃恐懼緊張的情緒拉滿。
她想去救林慎,可後頸的衣領被陳昱揪著,只能跪在地上拽著他的西褲,哭著求饒:「求求你們放了慎慎。她要是欠了你們的錢,我們會想辦法還的。請不要傷害她。」
陳昱皺著眉低頭看向可憐兮兮又害怕至極的女孩。
他也不知道今天老闆到底怎麼了。
從他跟著顧言玦開始,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用強的。
不過就算是老闆做的再不對,他也只服從於他一個人。
所以身邊的女孩怎麼求他也無濟於事。
當慘叫聲不再,門縫下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齊嘉妃心沉到了谷底,不說任何一句話。
一切都晚了。
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久,卧室門打開,披著西服的林慎被推了出來。
她臉上粘著汗濕的髮絲,眼神空洞,看任何東西都有雙重的虛影,身體不受意志控制地發抖。
顧言玦擒著她的胳膊,往屋外拖。
回過神來的齊嘉妃忍著害怕問道:「你要帶她去哪?」
沒人回答她,林慎就像是只破碎的人偶毫無反抗地被人帶走。
看過的古惑仔電影鏡頭,在齊嘉妃腦中閃現,父親因欠高利貸無力償還,女兒被迫賣去風月場所還債。
***
顧言玦的邁巴赫飛馳在連城的道路上,穿過中心城區。經過一段顛簸的施工路段,最後停在近郊一處巨大的莊園里。
林慎被他扔進二樓卧室內,他離開時什麼都沒說,只是見從西服脫離出來單薄的身形縮成小小一團,堅硬的心有了一條裂隙。
最後關門前,點開了房間里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