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給你一次機會
「任幸,米國第一快銷品牌菲娜的設計總監。」
母親第一次給她介紹年輕男性,這讓林慎有些吃驚。
黃知禮從不允許她與同齡異性接觸,怕是自己會重蹈她的覆轍。
眼前青年一頭茶色捲髮,右耳上一排耳釘,身上是白色T恤配著卡其色休閑西服。
任幸,她認識。
暫且能稱之為她羅馬美院的學長。她剛入大學時,任幸正好在學院內進修半年。
不過僅限於點頭之交,畢竟母親是請的雇傭兵給她當保鏢。
任幸伸手,林慎規矩地用指尖碰觸了一下。
「他可是曼斯時尚設計大獎的最年輕的獲獎者。林慎,你得好好向人家學習。」黃知禮說起他,眼中難掩讚賞之色。
任幸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林慎乖巧地點頭:「嗯。」
「你們好好聊聊。我還有事。」黃知禮眼尖地瞄見一個人,端著酒杯在助理的陪同下離開。
母親竟然放她一個人和陌生男子在一起,而且意圖那麼明顯,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終於能接近你了。」任幸俏皮地和她眨眨眼,「我整整盯了你半年,可你身邊的保鏢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他這麼直接的表白,很符合他的名字。
不想糾纏這個話題,林慎隨手從檯面上拿出一張畫報。
「本季發布會主色調是羅勒薄荷綠。不知道今年秋冬發布會會回歸哪種顏色?」
「玫瑰色。」
「你怎麼那麼肯定?」
「這是我下一季的要推行的主色調,就會成為時尚圈的流行色。」
「……。」
會場的燈光隨著音樂節奏忽明忽暗,擁有鷹眼的顧言玦虛與委蛇地與品牌商客套,眼睛就沒離開過穿著旗袍的少女。
當黃知禮向自己走來時,其他人全部知趣地散開。
她不多廢話,直奔主題:「你答應來義大利參加諾斯家族的繼承權大會出乎我的意料。」
顧言玦露著公事的笑容:「聽知禮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我來,還是不希望?」
「你應該知道家族裡有很多人反對將掌控權交由你,但我希望諾斯家族回到真正意義上的繼承人手裡。」黃知禮說這話時很誠懇,這是她死去丈夫最後的遺願。
顧言玦沒有回應她,他不喜歡別人教他做事。
黃知禮也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她對於這個沒有見過幾次面的年輕總裁有種說不上的防備。
還是不要和他成為敵人最好。
「她是夫人的女兒?」顧言玦明知故問。
黃知禮順著他目光轉到林慎身上,充滿戒心地回道:「嗯。」
「很漂亮。」
當著母親的面誇女兒漂亮,任誰都會感到高興,除了黃知禮。
只要不是她認定的,任何覬覦她女兒美貌的人,對她而言都是登徒浪子。
黃知禮心裡明白,要是顧言玦想動她,怕是自己也很難阻止。
「她是瑪蒂娜的姐姐。」她刻意提醒道。
顧言玦矜貴點頭。他明白黃知禮話里的意思,儘管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名聲上沒有那麼好聽。
「期待後天的繼承權大會。」見他是個明白人,黃知禮優雅地去往他處與人社交。
顧言玦喝光杯中的酒,嘴角勾著冷笑。
黃知禮怕是不知道他在國內狼藉的名聲吧。
晚會後半段,大家酒都有些多,很多男男女女自行散去。
時尚圈就是如此。
黃知禮今天走得早,竟沒有拽走林慎,只是交代任幸將人完好無損地送回去。黃知禮與任幸的母親是閨蜜,還是很放心閨蜜兒子的人品。
沒有母親的干涉,第一次能和同齡人自由的交談,林慎的酒有些多,但不至於醉。
去洗手間的路上撞見在吸煙區吸煙的顧言玦。
她沿著牆壁輕點一下頭:「顧先生。」
趕緊低著頭要走,被他低沉地聲音叫住:「就這麼走了?」
他徐徐吐出煙圈,煙霧在彼此間彌散開來:「林小姐真放得開,昨天還跟我不清不楚。今天就撩上別人了。」
林慎咬著下嘴唇,脖子僵硬地轉向他。
他酒喝多了,發什麼瘋。
不是說不讓她們做多餘的事。都避開了,好像還怒氣沖沖地找上門來。
「顧先生,我們並不認識。」這裡都是母親的人,她不想出半點紕漏。
顧言玦淺棕色的瞳仁急劇收縮,就抽了半支煙便滅在一旁的煙灰桶上。長手一推,林慎踉蹌地跌進男洗手間。
門被反鎖上。
他後悔了。看著林慎與其他男人有說有笑,他莫名的火大。而剛剛她與自己劃清界限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顧言玦抱起林慎,讓她坐上洗理台,兩人的視線正好持平。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在他視線的逼迫下,林慎的身體有些發抖。
說了他也不一定會幫助自己去得罪母親。
她咬著紅唇,不吭聲。
「是不是這裡的光線太亮,你說不出口。」顧言玦的長手抵在洗手間所有燈光的開關上。
知道他要做的事,林慎被酒氣熏紅的小臉霎時蒼白如紙,眼眸中氤氳的霧氣結成一顆顆淚珠子滾落下來。
林慎嗚咽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壞!」
見真把她嚇壞了,顧言玦的手指穿過她後頸的髮絲,親吻她的紅唇幫助她冷靜下來。
輾轉間她沒有抵觸,顧言玦徹底放飛一晚上的慾望。
當親吻已經不能再滿足他。
他剋制著拉開與林慎間的距離,額頭互抵。
聲音渾厚而壓抑:「我不想白占你便宜。我能實現你一個願望。」
被吻得暈頭轉向的林慎,很久才回過神來,聽明白了他話中成人交易的意思。
她沒想到顧言玦會為了得到她的身體,提出這樣的條件。
如今母親已經不再滿足於控制她的理想,甚至連嫁什麼人都要受她的擺布。
也許回到國內找到那人,說不定能解開母親的心結。
林慎直視他的眼眸,小心地提著條件:「我想擺脫母親,回到國內。」
「就這個?」顧言玦挑眉不信。
也許對顧言玦來說易如反掌,但這對於她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的枷鎖。
她乖順點頭。
顧言玦了了地輕點了一下她紅腫的嘴唇。
附在她的耳邊說道:「我們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