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說什麼都不會離開的
工作人員抬起頭面露驚異之色,打量著眼前穿著普通,長相出眾的年輕女孩。
慎重告知她:「這位小姐,我們酒店頂層套間的價格是98888元一晚。」
林慎紅著臉,手指用力捏緊皮包。
她知道這是工作人員委婉勸退自己的意思。要是在義大利這點錢並不算什麼。
只是之前和顧言玦鬧翻將他給的卡和車鑰匙都扔在家裡。
現在身上只有知禮文學獎三萬元獲勝獎金。
「刷我的卡吧。」陸溫栗拿出黑金卡放在接待台上,擠眉弄眼地和林慎示好。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能幫她解難不就是他跟來的目的嗎。
工作人員雙手接過,在pos機上刷押金,並要了兩人的身份證登記。
當陸溫栗將房卡遞到她面前時,林慎心裡真有一絲絲感動,但僅限於朋友間的好感。
林慎漂亮的桃花眼彎彎,真誠謝道:「謝謝你,溫栗。」
道完謝,沒有耽擱,抽了他手掌里的兩張房卡,像兔子一樣跑了。
等陸溫栗從她如花的笑顏里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已經進了電梯,自己本想陪她一起。現在她拿走了所有的房卡,只能在大廳等著。
電梯里,林慎局促不安地看著閃爍著樓層數字的電子屏幕。
每上升一層,她便多一份焦慮。
要是、要是,他們真得正在做……。
沒等她細想,電梯停下,門緩慢打開。
她咬了咬紅唇,給自己鼓勁,就是再難也要走出這一步。
頂樓套房布局並不複雜。
一條直行的走廊,兩側為數不多的套間房門,走廊盡頭應該就是酒店最昂貴的套房。
跨出電梯,她一側頭就看見了男人頎長的背影,一條女人白耦般的胳膊搭在他的脖頸,黑絲長發從男人的肩頭露出一半。
「顧先生。」林慎怯生生的聲音從走廊一頭喊出。
男人腳下步伐一滯,沒等他轉過身來,林慎就跑到他的身前擋住他的去路。
顧言玦見到她,眉頭擰緊,雙眸微眯,喝道:「林慎,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在家裡老實待著嗎?」
這次林慎沒有因為他生氣的怒吼而退縮半步,目光落在他橫抱在懷裡的宋綺兒。
她雙頰酡紅醉眼迷離。
林慎知道這種狀態被男人帶回房間,一定是要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鼓足勇氣,對著顧言玦目光堅定,大聲說道:「顧先生的事我已經都知道了。」
顧言玦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
「溫栗告訴我,有人要針對顧先生。這幾天一定會發生不可預料的壞事。等到周一顧氏股價崩盤,你的總裁之位就會不保。」
林慎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
顧言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甜蜜笑容:「你是在擔心我嗎?」
「是的。」她大方承認,對於喜歡他,自己已經表明過很多次,「就算是顧先生做出令我討厭的事,可我還是會擔心你。」
這般動聽的表白,就像是在靜謐空間里盛開的白色雛菊。小小的,淡淡的,卻能輕易在人心上肆意瘋長。
四目對視,可惜當中夾著酒醉不醒的宋綺兒。
見到林慎后,顧言玦心底的柔軟被觸動,已經一周沒見感覺過了好久,好想抱抱她。
瞧她憔悴的模樣,也知道上次對她用強后,她應該是傷心了很久。
她怎麼能那麼單純善良,自己這麼傷害她,在知道他有危險,還是會第一時間跑來陪著他。
可如今大敵在前,他沒有辦法和她解釋,也為了她安全考慮,只能再次狠心下來。
環在宋綺兒腰間的手緊了緊,讓她完全倚在自己身上,淺棕色眸子里露出此時男人該有的情慾,冷言道:「我不需要你擔心。現在你就給我離開,別來妨礙我的好事。」
好事。
林慎舔了舔輕顫的嘴唇,強迫自己盯著他看不要退縮,堅決道:「我不會離開的。」
他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狠厲道:「你是聽不明白我說什麼嗎?我現在只想要和綺兒在一起。我已經玩膩你了,你還賴在這幹嘛。」
「我……。」林慎修長蜷曲的睫毛不停地抖動,強撐著不讓瞬間在眼眶裡聚集的淚水落下,哽咽道,「不、不管顧先生說、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的。」
一聲嗤笑穿透她的耳膜,顧言玦冰冷的話想毒蛇的信子在她心上舔食,將她逼入崩潰的絕境。
「你怎麼那麼賤?想看我和綺兒做嗎?還是你想和我們一起?」
林慎瘋狂地搖著頭,一貫光風霽月的人,怎麼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淚珠子不間斷地落下,手都來不及去擦。
顧言玦看著心疼,心煩意亂地大吼道:「你還不快走。」
她胡亂地用手背用力擦拭了一下臉頰,用盡全身力氣,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道:「今天就是叫我看著你們倆做,我都不會離開。他們不知道會對顧先生設下什麼樣的陷阱,我要一直跟著你,給你當證人。」
聽了她強勢的宣言,顧言玦的眉心都要被擠沒了。
被她氣死。
驀地,他將原本橫抱著的宋綺兒架在自己肩膀上,騰出一隻手拽著林慎的后衣襟往套房的方向拖。
不留情面地說道:「既然你那麼想看,那就看個夠。」
她不過就是一時氣憤這麼說的。誰能真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卿卿我我。
「顧言玦,你混蛋。」
她的力氣實在太小,三兩下就被顧言玦拖進了房間里推到一邊。
顧言玦沒搭理她,將宋綺兒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脫外套。
林慎隨即避開臉,緊閉雙眼。
他真得要當著她的面做,他這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顧言玦脫下外套,解開領結與手錶,拿出自己的手機放置在可以拍攝到宋綺兒清晰身形的茶几上,點開視頻錄製。
許久,林慎沒有聽見任何聲響,害怕地拉起一條眼縫。
真怕看見兩人絞纏的身體。
但眼前出現的是顧言玦領口解了兩個扣子的襯衫,擔驚受怕的眼眸順著他裸露的有著高加索人血統的皙白肌膚,一路往上看去。
對上他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淺琥珀色瞳仁,不安地抿了抿嘴,又咽下唾液。
顧言玦用食指與拇指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略帶怒氣地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