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逍遙真君
璃月,三碗不過崗。
「那稻妻算不得什麼歷史悠久的地方,但名門望族好歹也算是有幾個的,有一族人,家姓九條,那便是名門望族的代表之一。」
說書人田鐵嘴收了茶碗,默不作聲地收了錢袋,擺上撫尺摺扇。
「既然您們都想聽,那我便跟您們料道料道。」
只見他撤了藤椅,摺扇一開,娓娓道來一段風流韻事:
「這九條家的家主倒是有好眼光,收了一名養女,出類拔萃。」
「客官莫要小看這女子,這女子取名裟羅二字,緣其生來便有一雙橫眉,誰看了誰害怕,三歲便能把狼嚇破膽,成年了更是陞官做了大將軍,人私底下送外號,叫做『冷麵軍官』,有不怒自威之容。」
「倒是這家主九條鐮治算不得什麼好人。」
「名門望族如此不堪,這魚龍混雜的二流幫派更是少不了。傳聞那雷電將軍忙著渡天劫登神,管不著手下的人,結果讓百姓流離失所。大批大批的亂民拿了柴刀,去做那開腸破肚的勾當,亂世二字,恰如其勢。」
「亂世之亂,在官在野,說起這批賊人在野地里躺了幾月,難免惦記著尋一處安寧之地,於是就看上了這稻妻城。賊人聚了一窩,便商量著做一件大事。您不妨猜猜,這後事如何?」
田鐵嘴招了招手,小二便給田鐵嘴端了茶。
只聽見下面便有人喊道:「還能如何?這稻妻城怕不是要被賊人屠了罷!」
田鐵嘴卻是一笑,茶碗在桌上巧了幾敲,聲音脆亮,引了眾人的興緻,他這才繼續講道:
「客官說得有理,卻沒猜中結局,誰能知道,幾個月過去了,那稻妻城卻是一點事兒沒有」
除了一位自顧自品茶的男子,相貌俊朗,給人一種鎮定自若的感覺。
座下嘩聲四起,田鐵嘴又拍了撫尺,震得四座寂然。
「客官若是想問箇中原因,喝,這稻妻城裡有個幫派,叫荒瀧派,家家戶戶如雷貫耳,可謂之城中之蛇。」
「要說這荒瀧派雖然人數不多,算上瘸子拐子大概也就五六餘人,但這些人可沒一個好歹之徒,個個都是從天領奉行的大牢里撈出來的。」
「稻妻城家家戶戶的事情,若是沒有荒瀧派的准許,怕不是要有殺頭的罪責。那老婦人在街上走路,荒瀧派都要上前計較一番,看似攙扶之舉,實為監察之意啊!若不是三個臭皮匠屬實是湊不出一個廚子,想必這稻妻城的炊火,也得在荒瀧派的掌管之下!」
「而這荒瀧派有個老大,有名號——荒瀧一斗,您聽聽,這荒瀧派可就是按著這位大爺的名號來的。」
「坊間傳聞,這荒瀧一斗有厲鬼之能,一拳便能震得那山石轟然作響,只憑他往那稻妻城門口一站,幾十號賊人把他胸口大石敲得粉碎,這荒瀧一斗卻是毫髮無損。」
滿堂皆是屏息靜氣,生怕被那厲鬼一斗捉了去,只剩說書人之聲滿堂浩蕩。
正待著下文,誰知這田鐵嘴收了摺扇,撫尺敲了兩下,又取了藤椅坐下。
「不過客人您也別害怕,且不說稻妻離此地怕是有千里之隔,單單這荒瀧一斗也並非無可匹敵之輩。至於箇中原因,還請聽我田某人下回分解。」
「眼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客官們還是回家歇息一下吧。若是能賞咱幾枚銅錢,等明天晌午,咱再跟您好好嘮叨嘮叨這荒瀧一斗的故事。」
話音落下,座下的人也開始離場。。
待到所有人都離去了,那個波瀾不驚的男子卻依然坐在位置上,怡然自得地喝著茶。
「嘖,鍾離先生這麼有雅興嗎?」
只見一個身穿修長的紫金長袍的少年模樣,手持摺扇的男生走到了鍾離的身邊,然後坐下。
波瀾不驚的金黃色瞳眸看著面前的少年,即便是他,也不得不驚嘆。
似乎磨損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出任何痕迹。
「偷得浮生半日閑。」鍾離稍稍偏頭看著少年,同時伸出手指向旁邊的座椅,「來了就請坐吧。」
「哈哈哈,鍾離先生雅興啊。」
許諾也是不客氣,坐下的同時還拿出了一杯奶茶。
「許先生的近來生意可好?沒有直接回答許諾的問題,鍾離反而是盯著他手中的珍珠奶茶問道。
即便是他這種愛茶的人士,都很是認可許諾所「創造」的奶茶。
「哈哈哈,還不錯,不過生意再好都不能和鍾離先生比啊。」
許諾笑著搖著摺扇。
鍾離是誰他會不知道嗎?
岩之魔神!!
統御璃月的「岩王帝君」,七神中的岩之神,摩拉克斯。
通行提瓦特大陸的貨幣「摩拉」,其源流,正是他的神名。
他自己就是財富的本身,他想要多少摩拉不就有多少摩拉嗎?
「恩?你身上有一股酒味。」
鍾離皺了皺眉。
「哈哈哈,我剛從蒙德回來,從酒鬼那裡敲來了幾瓶酒。」許諾嘿嘿一笑,心念一動,腰間的那條腰帶眾鑲嵌的藍紫色寶石閃出一道肉眼難以辨認的光芒。
隨後,許諾的手中就出現了一壺酒。
「雖說酒鬼現在整天無所事事,不過他藏的酒還是味道很不錯的。」
許諾把這一壺酒為鍾離遞過去。
「聽說那個吟遊詩人弄丟了自己的神之心?」鍾離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是另一隻手默默地去把酒接了過來。
「被愚人眾搶走了唄,不過丟了就丟了,反正那個酒鬼也沒什麼需要做的。」許諾無所謂地聳聳肩。
「嗯。」
鍾離貌似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平靜地點點頭。
只是金色的瞳眸微微一閃。
「對了,鍾離先生今日怎麼有空來聽書啊?」許諾淺笑道。
「工作也要勞逸結合,今年的商業和璃月的發展計劃我都已經擬定完畢,往生堂這邊也落得清閑,是在無趣,便想著來在這邊聽會書,說不定還能遇上逍遙真君呢。」
杯子內的茶水已經喝盡,鍾離就將許諾送給他的蒙德城的酒倒了些許到杯子里。
瞬間,濃郁醇香的酒味瀰漫開來。
「哈哈,逍遙真君?那位為我取得稱號還不錯。」
許諾的關注點永遠都與一般人不是很一樣。
說起來,逍遙真君這個稱號最初還是那位至冬國的最高統治者這麼稱呼他的,後來不知道被誰把整個稱呼帶回了璃月。
之後,逍遙真君之名就以璃月為中心,向其他塵世七國傳播。
「你覺得剛剛說書人說的故事怎麼樣?」鍾離忽然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無厘頭的問題。
「你指的是……」
許諾微微挑眉。
「說書人說的荒瀧一斗。」
「荒瀧一斗?」
許諾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莽撞的大漢形象,再聯想到說書人所說,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世人所知道的並非就是對的,並非就是真相。」
說罷,他看向了稻妻的方向,嘴裡呢喃道:「真,你又是何苦呢?」
不知不覺,氣氛都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