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第95章 第 95 章

謝珩最終也沒回答,只是把書往床角一塞,自己隨之上了床。

「睡吧。」他說。

姜寶鸞卻不依不饒問他:「你想不想看?」

「不想。」

「我有十箱。」

謝珩終於忍無可忍:「姜寶鸞,謝謹成還睡在這裡。」

「哦,」姜寶鸞從善如流,「那算了。」

隨即謝珩卻是將她肩膀往自己這裡一掰,探手向下,等摸到一點濕潤之後,他才又笑了笑。

姜寶鸞用腳尖去踢他:「不行。」

可一邊說,一邊竟也伸手抓住了謝珩那處,然後稍稍用力。

她不給謝珩再反應的機會,就這般上下動作著,於是她倒無事,不過手略有酸痛,只有謝珩強忍著,又怕驚動了身邊睡著的謝謹成。

她的手指靈活小巧,動作時重時輕,時緩時慢,幾乎要讓謝珩忘了自己身處何處,竟是從未有這般失去理智的時候。

終於,他在她手上到達頂峰,為了堵住喉間那一聲悶哼卻先將姜寶鸞的唇堵住,狠狠咬了上去。

姜寶鸞一手的粘膩,正伸出被子來,又被謝珩一下子按住,更是蹭得連枕上都是。

他嘴上動作更加兇狠,似乎要把方才那些都討要回來。

等終於停歇,二人明明沒幹什麼,卻氣喘吁吁。

緩了一陣之後,姜寶鸞才看著這些狼藉道:「怎麼辦呢?謹成還睡著……」

讓乳母進來抱人,看見這些還不知丟臉的是誰。

謝珩便只能自己抱起謝謹成,將他抱到外面,又只叫了人進去收拾乾淨換了被褥,自己則重新去沐浴一回。

今日姜寶鸞身上沒有什麼,難受的倒是他。

等他洗完回去再看,姜寶鸞果然已躺在新換的被褥枕頭上安穩入眠。

那本書還是塞在床角,想來也無人敢動。

謝珩又拿到手上翻了幾頁,最後竟是輕笑出聲,放下書也在姜寶鸞身邊躺了下來。

十箱,果然是能夠慢慢看的。

*

秋末的時節上下了幾場大雨,然後天氣正式轉晴,京城便徹底入了冬。

姜行舟的生辰離著謝謹成也沒幾日,姜寶鸞也照例是要給他過的,不用大操大辦,只比著謝謹成的來就是。

但姜寶鸞這裡到底人多眼雜,宴席便設在了姜行舟那裡,進出倒也方便,原本姜憐也要來,但她這幾日著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兩個孩子了,便一早推脫了。

姜寶鸞便自己帶著姜行舟和謝謹成,她給姜行舟的禮物也是和謝謹成一般的,杜絕了小哥倆任何吵架攀比的可能,謝珩那邊不知從哪裡也得到了姜行舟要過生辰的消息,早早便派人把禮物送了來,是一個小馬鞍,謝謹成也有,配著謝謹成生辰時送他們的那兩匹小馬剛剛好,雖然不能騎,但是看看也令人高興。

這倒是謝珩所思周到妥帖之處。

禮已經送出來,姜寶鸞也不好獨獨把他落下,畢竟這還是在宣王府,謝珩的地盤上,姜行舟往後要仰仗謝珩的地方多了去了,於是姜寶鸞便叫人去請了謝珩一聲。

不過她原也沒想著謝珩會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不成想這回去帶話的人回來還原路帶了回話,謝珩說了夜裡就來,讓她備一些熱酒,但不必多備,又讓他們先吃起來,也不用等著他。

結果到了夜裡,桌子上的菜換了好幾次,酒也熱了幾回,謝珩還沒有來。

兩個孩子倒不覺有什麼,只謝謹成起頭問了兩三次謝珩怎麼還不來,後來就和姜行舟一塊兒玩兒去了,早就把親爹拋到了腦後。

姜寶鸞總覺得心裡不大是滋味,但又不想巴巴地去請,聽著外面北風呼呼地越吹越緊,到了最後也還是按捺不住,叫人帶了大氅去給謝珩添衣,免得來得路上著了涼,也是催他快些來的意思。

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並且帶回了姜寶鸞讓帶去的大氅,急著稟告道:「殿下已經不在府中了,說是剛要過來,宮裡便來了人請。」

正要來的時候才被請走,那就是入夜天黑了才叫的人,姜寶鸞心裡一緊,不知宮裡又出了什麼事,竟叫得這般著急。

她又問:「既是殿下走了,怎麼這麼久也不見有人來回話?人都上哪兒去了?」

那人回道:「奴婢也這麼問了,但那邊兒只說是殿下吩咐的,讓不給夫人知道。」

姜寶鸞點了點頭,緩緩地坐了下來。

這時丹琴剛好把熱好的酒端上來,姜寶鸞原是想等謝珩來了再一道喝幾口,但眼下人是不來了,她便自己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燙得熱熱的,觸及杯壁都是溫暖不涼手的。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謝珩明明知道她這邊等著,還特意吩咐了不給她知道。

自半年多年謝謹逸的墜馬事件開始,謝琮雖吃了虧又受了謝道昇的斥罵,表面上是謝珩出了一口惡氣,但實際上謝道昇到底是如何作想的還不好說,謝珩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些,可姜寶鸞眼明心亮,早就有所察覺。

她就算再被關在內宅里對外面的情形一無所知,但有些事情旁觀也是便是。這半年裡頭謝道昇明裡暗裡竟提了不少人,早先與他一道征戰天下的臣子裡面多有支持謝珩的,不僅有多年共事商議的交情,也有看著謝珩長成的,自是不比一般的,這些人在謝道昇登基之後自然是首先被重用加封賞的,謝道昇雖沒有動他們,仍舊對他們親厚,但實則卻另外提拔了不少人加以掣肘平衡。

這有謝道昇不願自己當年的親信坐大的原因在裡面,但再細細去看這些提拔上來的人,竟有不少人與謝琮那邊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是直白明了的。

若說早先謝道昇只是楚國公,他的世子之位只由嫡長子謝珩繼承,無可撼動,在謝珩還活著的情況下,便是他要許其他人,朝廷也不會同意他亂了法度,但如今謝道昇已成了一國之君,儲君之位也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而謝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謝道昇心裡也不會不清楚,就算他只願疼愛信任自己喜歡的,也不會不清楚謝珩,若真有了抉擇,要讓謝琮日後順順噹噹的,謝珩就幾乎是性命難保。

忽然一陣寒風吹來,姜寶鸞被凍得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發現是那邊玩耍的孩子們把窗戶推開了,他們似乎還拍著手在笑著。

姜寶鸞心煩意亂,索性自己起身過去,謝謹成見她過來還大喊道:「外面下雪了!」

再一看,果然見到有幾片指甲蓋大小的雪花飄進來,極小極小的,若不是孩子心裡正念著,怕也難讓人察覺。

謝謹成只伸了手出去接飄過檐下又飄到窗內的雪花,其實並沒有多少,他還是仰著頭眼巴巴等著,一隻胖乎乎的小手被風吹得紅通通的,惹得乳母們一口一個「小祖宗」地喊。

姜行舟也跟著他興奮不已,但見到姜寶鸞過來,到底趴在窗邊回頭問她一句:「姑母,姑父怎麼還不來?」

姜寶鸞摸摸他的頭,臉上勉強對著孩子露出一絲笑意:「他方才說有事不來了,外頭下了雪,姑母和謹成也不回去了,今晚就在這裡陪你睡覺好不好?」

「好!」姜行舟開心地笑了,然後繼續回過身子和謝謹成一塊兒接雪花去了。

姜寶鸞嘆了一口,說:「想玩就出去玩罷,今日便許了你們了。」

兩個孩子歡呼一聲,不顧乳母們在身後叫喚,瘋了一般地沖了出去。

姜寶鸞笑了笑,終是笑不大出來,跟著他們出去了。

孩子們在院子里跑來拋棄,身邊的人都提著燈護著他們,那些燈籠被支得高高的,倒能映出雪的影子來。

姜寶鸞立在檐下看著落雪,對著燈影也不由伸出手接了幾片,雪花在她的手心裡很快融化成水,濕漉漉的。

她將手一斜,水珠便滾落了下來,掉到地上看不見了。

她也沒了再去接雪花的心思了,終是年歲已經漸長了。

想起來當初她剛到楚國公府時也是這樣的初雪天,記得那會兒還是有些玩心的,有沒有玩雪也記不大清了,卻能清楚地記起來她那時常常想起在宮裡玩雪的情景。

年年今夕憶往昔,不知明夕憶何年。

雪漸漸密起來,姜寶鸞便把兩個孩子都叫了進來,姜行舟一向是算聽話的,只有謝謹成不肯,在雪地里扭捏了好一會兒,要等姜寶鸞牽著姜行舟的手轉身離去,他才連忙沖了上來,小狗似地跟在姜寶鸞身邊。

謝謹成來了這裡睡是一定不肯和姜行舟分開的,姜寶鸞讓他們兩個睡在一起,自己去西邊的暖閣里睡了。

屋子燒著炭盆,實在暖和又舒服得緊,但姜寶鸞翻了幾下身子,卻怎麼都睡不著。

她起了身,丹琴聽到動靜便隔了床帳問:「夫人怎麼了?」

姜寶鸞呆坐了片刻,才道:「我認床,想出去走走——不,還是回去罷。」

匆匆穿了衣服,又隨意攏了頭髮,打開門之後才發覺風雪已盛。

丹琴問:「夫人還走嗎?」

「走,」姜寶鸞點點頭,「回去。」

她心裡亂得很,風雪之中行路雖難,但受在身上的竟能使心裡好過幾分,彷彿只有這冰天雪地才能消磨內心的煩躁。

燭火在琉璃燈罩中搖搖晃晃,卻並不受外界侵蝕。行至中段,風雪中有人疾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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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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