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征戰沙場君莫笑(4)
要不……?
綁了吧!丟出去?
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看見就不會有悸動,不聽見就不會有縱容。
陸玲瓏深以為意,決定找個時間就把他丟出去自己生活,老懶在軍營里,別人都傳她養面首了。
對外稱是太監,有幾個人信這容貌好的公子哥會是太監!
她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時刻宣揚著她的存在,心裡盤算著。
但心裡卻有一點難受,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呼吸不上來。
她不知道這是緣何,她停下了手,重重的呼吸著。
小傢伙也是真的很信任她,就真的就敢在她懷裡毫無防備的睡覺,睡得真熟!
要知道,她就算睡著了也會保留一份意識在,稍有動靜就會驚醒過來,這是這個身體以及她都有的習慣。
濃濃的罪惡感漫上心頭,她怎麼可以丟下這樣一個好似全然信任她的孩子呢?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對江斟酌,在她的回憶中,多的是腥風血雨,多的是爾虞我詐,裝腔作勢,扮豬吃虎,所以哪怕是一點點的好,她都想奮不顧身的去擁有。
而她陸玲瓏,少與人接觸,沒感受過多少真情實意,大部分都是在書上看里的。
陸玲瓏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包裹了一團棉花,驟然有些暖意。
這是……感動地感覺?
沒人會回應她。
入夜,今日的夜空沒有月亮,烏雲遮天,四處都是黑漆漆的。
陸玲瓏閉目養神,雖不能修鍊,但她習慣閉著眼睛。
輕微的腳步聲輕輕的拂過她的耳旁。她悄悄睜開了眼,看著熟睡的小傢伙,不想驚動他。
手裡拿上那根唯一的簪子,暗暗用力。
夜襲者們慢慢走進帳子,緩緩向床邊移動。
距離差不多了,陸玲瓏波動簪子上的機關,簪子內立馬放出不少浸了劇毒的針。
被刺中的夜襲者一個個接連倒下,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口吐白沫隕了命。
喲,還有幾個站著的!
他們也不想驚動軍隊的人,那樣他們的成功率就會大大降低,所以他們拿著大刀武器就要向陸玲瓏砍去。
陸玲瓏扒開小傢伙抱住她腰的手,直立起身。
輕輕的笑,好似在挑釁,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他們衝過來了,陸玲瓏輕輕一揮衣袖,又有幾個人倒地,是飛鏢。
陸玲瓏本著不想吵醒小傢伙的想法。
用唇語說到:「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陸玲瓏打算拿起床邊的長劍挑斷最後那一個人腳筋手筋時,小傢伙突然抱住了她,硬生生的把她阻止了。
陸玲瓏不敢相信,他居然……。
為什麼?
小傢伙抱著她轉身,飛身下床,一把刀刺入了他的手臂,鮮血噴涌而出。
為什麼要替她擋刀?
血液還在流,染紅了她的雙眼。
她理智全無,全由情感支配了。
「你們,都該死!」
「拿命來償!」
陸玲瓏拿著劍快速跑向他們,招招見血,鮮血濺在臉上也毫不眨眼,沒一會她就把他們殺了個乾淨。
十幾個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她拖著沾滿鮮血的長劍,血液順流而下,在地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紅線。
她將劍丟在小傢伙的面前,劍發出爭鳴。
「你為什麼要救我?」苦肉計么?
「姐姐,沒有為什麼,只因為你是姐姐啊!」他彎腰將劍撿了起來,在身上擦拭乾凈,亮出可以照出人的劍。
他拉過她的手,將劍柄放在她的手心裡,至於劍尖那一端,他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姐姐,你不相信我嗎?這些人不是我派來的。我沒有!」
陸玲瓏用力握住劍柄,將劍尖逼近了他的心口,刺穿了一層衣服。
她沒有忽略那個「派」字,他不簡單,至少絕對不會是一個乞兒。
「我該如何信任你?我憑什麼信任你?」
他默不作聲,慢慢的向前走,衣服完全被刺穿,已經觸碰到了他的皮肉。
他依舊沒有停下,往前走著。
她絲毫沒有動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看著他。
劍捅入了他的胸腔,他發出悶哼聲,他還不停下,竟然大踏步往前走。
陸玲瓏正打算把劍往前推進,可是她卻突然看見了他那一雙滿是愛意的眼睛。
無可避免,她被燙到了,泄氣的放了手,劍再次掉在地上,她承認,她不忍心了。
他笑了:「姐姐相信我了是不是?」
同時陸玲瓏拿出一顆葯:「吃了它,我就相信你。」
他看了看她白皙的手心裡那顆黑漆漆的葯,怔愣,眼神失落,眼底的光碎了個乾淨。
就像流星劃過天際,不可避免的墜毀。
她不去看他眼底蓄滿的淚水,不去看他被傷害的樣子。
她怕她再次心軟。
他拿起葯,毫不猶豫的塞進了嘴裡。
含淚而笑,更咽出聲:「姐……姐,我吃了,可不可以……抱抱我?」
陸玲瓏打算去拿傷葯,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他以為她不願意,想要離開,雙手顫抖,想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可又不敢。
「那不抱……不抱也行,可不可以留下來……陪陪我?」
陸玲瓏沒回答,繼續離開。
「姐姐別走……這是你的帳子,天黑了,我走……我離開。」
他快速跑著,眼淚劃過他的臉頰,滴落在地板上。
「站住!」
他的脊背都在打著顫,不讓哭聲傳出來。
「過來坐著,脫衣服。
我只是要去拿葯。
要想死滾出軍營再死,別在我的軍營死。」
他沒有回過頭,繼續顫抖著。
她知道,他很傷心,可是沒辦法,她必須要活著回去,必須要排除一切危險。
這是她與江斟酌的共鳴。
她拿起葯,拉住他的手,將他拉到椅子上坐著。
「不自己脫衣服,等著我來?」
他眼睛紅彤彤的,還在滴著眼淚:「不……不用,我……自己來。」
他慢慢退下了上衣,露出脫衣有肉的身材,手臂上的傷並未有損傷他軀體的美感,反而還有一種讓人有一種凌虐的快感。
胸口上的傷比較小,只有一點點的血,猶如一朵紅梅。
陸玲瓏先處理了他的手臂上的傷口,再看向他的心胸口。
她的指尖點著他的鎖骨「真好看。」
她擦凈血跡,沒做包紮,傷口不深,比破皮嚴重一點而已,一寸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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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虐一下。
以後如非特殊情況,早上八點前一更,下午四點前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