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解釋?
朱思堯走了過來,整個身子都擋在大蛙偷拍的手機前。嘆息一聲沉著眉看他,陰陽怪氣的說:「我當蛙哥就單純的…想和我們小滿做朋友呢—」
言語之外是原來是另有所圖,還是個偷.拍狂。
大蛙尷尬的收起手機,咂咂嘴,也沒做解釋。旁邊葉枝枝主動圓了場,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朱老師您誤會了,蛙哥是幫我拍的,我覺得林經紀太好看了。但是您知道的,我就是一個小助理。所以我就拜託蛙哥幫我拍一張,對不起對不起!」
葉枝枝九十度鞠躬給朱思堯道歉,由於他們在林蔚滿身後,聲音又不大。
拍完照大齊又在和蔣昱霖說話,她是一點都沒注意到身後發生了什麼。
朱思堯冷呵一聲,算是應了。
終於等到他們要離開,朱思堯對著時不時偷瞄一眼林蔚滿的大蛙,又是一頓白眼。
心裡忍不住吐槽:看看看!!看什麼看!是你能想的人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林蔚滿跑回朱思堯身邊,淡淡微笑,抬著小腦袋問他:「你有沒有聞到蔣老師身上有一種很香甜,又清爽的味道?嗯…你是男生嘛,這種香水你知道嗎?我也想買一瓶,感覺好好聞。」
她一臉期待,耳朵都覆上一層淡粉色。
朱思堯直直的盯著林蔚滿的小臉,心裡五味雜瓶:「不知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己的的確確有些吃味。
林蔚滿眨眨眼睛,噢了一聲便聳拉起了腦袋。
他啞著嗓子乾巴巴的說:「下班了。」
車還沒開出停車場,林蔚滿就栽著腦袋快睡著了。朱思堯單手撐著臉,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他小聲嘟囔:「怎麼比我還累?」
大齊猶豫片刻,開口說:「小滿昨晚飛了一趟上海,今天一早趕回來的。」
「去上海乾什麼?」難怪今天一早是大齊接的自己,但是到公司時看到她在,便也沒在意。
「領導讓去的,安排了新人給她。她不願意要,但是通知的太晚了,昨晚那孩子有行程要趕,只能跟著過去一趟了。今上午給你選服裝時,和元總商議了一下,先把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再去上海安排那孩子的事。」
朱思堯陰沉著臉,所以公司還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價值了。一聲不吭,連林蔚滿也是。
她悠悠轉醒,吸了吸鼻子讓大齊把溫度調高一點。
她明明都睡的迷迷糊糊了,還是在潛意識裡伸出手給朱思堯腿上的毯子掖好,睡眼迷濛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撓了撓眉毛,環視兩邊的車窗:
「齊叔,你把我放到前面公交站牌吧,我打車過去,你送思堯回去休息。」
大齊一直到靠邊停穩車,她都沒認真看過朱思堯,某人的眼睛都是陰霾。
拿著自己的東西便要下車了,手腕一緊,已經被旁邊男子的大手給扣住了。她回頭,帶著些許寵溺和疑惑,平常她下車他都不會說什麼的。
「怎麼了?」
「從剛才醒來,就當我不存在,林蔚滿你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她愣住,唇角的弧線慢慢斂下:「什麼?」
「你要去哪?機場是嗎?去機場幹什麼?飛上海?還要我提醒你嗎?」
林蔚滿眼睛緩緩看過駕駛座的大齊,明明讓他不要說的。
大齊道:「對…對不起啊小滿,我剛才一時嘴快說出來了。」
他抓著個別詞眼不放:「怎麼?一時嘴快,哦?就是如果剛才不嘴快,就打算一直瞞著我是嗎?」
見他有些生氣,林蔚滿也不想再說什麼了:
「沒有一直瞞著你,我只是覺得這些事情還不至於打擾到你。」
///
蔣昱霖從剛才起就一直唇角微挑,眸色明朗。心情很是愉快的盯著手機里林蔚滿的照片,笑啊笑。
他伸手扶了扶額前微亂的碎發,站起身:「好了,回去了。」
葉枝枝見狀從自己包里拿出一盒小魚乾遞給他:「蔣哥,這是我給萬萬買的小魚乾,你帶回去吧。」
他也不瞧一眼就說:「不用了,家裡有很多呢。」
「買都買了,你拿著吧,下次我不買就是了。」
看到他收下了,葉枝枝才放鬆下來,忍不住問道:「蔣哥,你加林經紀了嗎?」
「沒有。」
「怎麼不加啊?蛙哥不是都給你推過去了?」
他突然回頭,笑容溫潤看著葉枝枝,讓人猜不出意思:「枝枝,你想喝奶茶嗎?」
葉枝枝差點溺在他的笑容里,傻乎乎的就點頭了。
「一會到路上給你買。」
可算是終止話題了,他生怕葉枝枝再問一句關於林蔚滿的。這邊人多嘴雜,若是被別人聽見,又是一頓茶餘飯後的閑談。
他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一盒小魚乾而已,葉枝枝就找借口說去看看萬萬那隻貓。可沒想到,當晚就被萬萬撓一頓。
自從上次葉枝枝來過以後,蔣昱霖總是絮絮叨叨的給主子說,不可以讓別人抱你,不可以那麼愛親近別人。
當時看萬萬主子一臉不屑,他還以為這隻喵聽不進去。
沒想到這次大蛙和葉枝枝過來時,它就不再讓除了蔣昱霖以外的人摸了。
葉枝枝還堅持不懈的想去抱它,主子叫的十分凄厲,無論如何都要掙脫她的懷抱,還被它尖銳的爪子一頓撓。
嚇得大蛙讓蔣昱霖抱走喵主子,自己給葉枝枝流血的手臂清理傷口。蔣昱霖也被嚇到了,拿著指甲鉗分分鐘就把萬萬的指甲給剪了。
他也忘了給阿姨說,給貓剪指甲。
大蛙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藥,還好自家的貓,不然這麼晚還得跑醫院去打個針。
「我說你碰它幹啥兒玩意,不讓摸你還非要摸,不長記性是不是?忘了第一回咋撓你的了?」
葉枝枝委屈,明明上次萬萬還挺親近她來著。還讓她抱了,怎麼今天這麼凶。
唔…這得問某人了,畢竟是他的言傳身教。喵,不得不聽吶~
大蛙邊包紮邊說:「哎對了,在化妝間時謝謝了。要不是你幫我解圍,估計朱思堯還真把我當壞人了。」
「客氣什麼啊,我們都是為蔣哥工作的。這都是本分,應該做的。」
「不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主動加林經紀,從來都不知道他臉皮那麼薄。」他嗤鼻。
葉枝枝說:「別這樣說,誰對著自己喜歡的人都是這樣的。」
「倒也是。」
葉枝枝心裡打著算盤,想從大哇嘴裡套點話:「哎,哥。你說…蔣哥到底喜不喜歡林蔚滿啊?他要是不喜歡,那還主動去人化妝間合照?換別人哪有這待遇啊。」
大蛙不想繼續說下去,敷衍了句:「也就是玩玩吧,要真喜歡不會是他這反應。」
她激動:「真的?」
「相信哥,哥也是個男人,男人最懂男人了。」他一本正經拍著胸脯給葉枝枝打保票,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
「說什麼呢?」
蔣昱霖一開口,他就慫了。擠眉弄眼讓葉枝枝可別說漏嘴了,笑的很賊:「沒有啊,就說主子真是不減當年,又撓了她一頓。我正教育她呢,下次別亂摸貓。」
他繞過大哇,到葉枝枝身邊。輕柔的拉過她的手,指溫傳遞時,葉枝枝又沉溺了。
「還疼嗎?還是去醫院打個針吧。」
「奧,沒,沒事。已經消過毒了,也塗了葯,沒事的。」
被蔣昱霖牽起手,她整個人都滿心歡喜。嬌羞的偷看他,心裡偷藏的心思又開了花。
大蛙收拾好醫用藥箱回來,嚷嚷著要回去休息了,拉著葉枝枝便走了。
她還沒來得及給蔣昱霖說晚安。
蔣昱霖關上門,走到開放式廚房的水吧前蹲下:「萬萬,過來。」
萬萬在貓抓板上睡眼朦朧的伸著懶腰,跳下來嗚嗚嗚的叫著,小跑到他面前。
「你看看,她是不是很好看。」
萬萬壓根沒聽他在說什麼,翹著尾巴小腦袋蹭在他褲腿上,轉來轉去。
「萬萬,你看看。」
喵主子眼睛睥睨的看過去,打了一個老長的哈欠。
「算了,你也不會看手機。」
他單手繞到喵肚子下方,把萬萬抱起來放到肩上。它倒是乖巧,在蔣昱霖肩上時也不抓不鬧的。
「真不知道誇你好,還是罵你好。把枝枝抓的,小爪子也真是厲害。」他帶著喵主子走到小窩,開了罐頭給它吃。
它吃的歡快,從嗓子里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像是在回答蔣昱霖:不是你不讓我和她親近的嗎。
蔣昱霖順著萬萬的毛,撲蹬一下坐到小窩旁,美滋滋的看自己手機里林蔚滿的照片。
拍的真好。
可是到底也不敢加上林蔚滿的微信,總覺得突兀了,會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話又說回來了,他到底對林蔚滿是個什麼心思?
難道真的像大蛙說的:你不是不喜歡她,你是不懂喜歡她,你大概都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吧?
被她吸引是事實,有好感也是事實。可這個年紀,都知道這些心動並不是愛啊。
但蔣昱霖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過心動。這些別人都明白的感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
林蔚滿還是沒做任何解釋就下車了,明明看到他那麼氣那麼氣,她還是狠心了。
這本就是自己的份內事,她不能拒絕,更不能推卸。
夜航讓人睏倦,在高空從上往下看城市,璀璨迷人,奢侈迷醉。
可萬家燈火,燭光晚餐中,沒有一盞燈是為自己留的。她彷彿生來都要努力奔波,為了生活。
林蔚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明明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卻睡了不到十五分鐘就醒了。
還是些許在意朱思堯的想法。
下飛機前想好了要給他發個信息解釋一下的,誰知道一忙碌就把這事忘記了。
朱思堯在家吃味的不行,已經把手機扔的老遠了,卻還是在意有沒有信息過來。
「倒是發個信息啊,真鬧心。」
最後還是把手機撿了過來,隨便找了件衣裳就出去了。
那家「醉生夢死」的靜吧是朱思堯最愛去的地方,開不開心都會去,從來沒和林蔚滿說過。
他咕嘟嘟的灌了幾杯酒,喝的有些凶,酌酒辣喉把臉都憋紅了。
「喂,喝這麼猛?」
那人穿著風衣,走過來時拍著他的肩,自然而然的坐在旁邊。
朱思堯頭也不扭,倒上一杯酒繞肩遞過去,不滿的問:「怎麼這麼慢?」
「剛收工啊。」周商權拿下帽子,扒拉兩下頭髮。一隻手臂還搭在朱思堯肩上,另只手拿著酒杯和他碰杯。
一杯下肚,還是那麼辛辣。
「嘖,我說你怎麼還喝這麼辣的酒,調杯雞尾酒它不香嗎?」
朱思堯皺著眉搖頭:「喝不慣。」
「你說你能習慣個啥…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周商權果然老手,一眼就看出來他心情不好。
換作往常,喝不了幾杯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話了。現在是他問上了,才回一句。
「公司,給林蔚滿又安排了一個。」
「多稀奇。」他還以為多大事呢。
朱思堯伸手給了他一拳,不樂意了。
周商權收走胳膊,揉了揉自己的肋骨處:「我說的可是實話啊,你也不能光讓小滿只帶你一個人吧。公司那麼多人,你不能搞特殊啊。就連我,也是其中一個,也不是唯一。好歹你們兩個一起共事了這麼久,知足吧。」
周商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繼續道:「現在不樂意也沒用,你就好好努力吧。以後有能力了,你說的,公司也是會著重考慮的。」
朱思堯低頭,看著酒杯里的冰塊,晶瑩剔透。
周商權有些好奇他不說話,湊過頭去看他的酒杯。沒看出什麼啊?
他也不斜眼瞟周商權,乾脆給自己倒酒。一口給灌進去,嗓子辣痛了他也沒表情,又開始盯著酒杯里的冰塊發獃。
倒是周商權憨憨起來了,倒吸一口涼氣,呲著牙不敢相信他剛才是喝的酒還是水。
乾脆把朱思堯的杯子搶過來看,倒上酒,學著朱思堯的模樣一口灌下去,辣的鼻子差點喘不過氣。
眼尾紅的讓他現在拍哭戲,分分鐘就能進入狀態。乾咳了好久,周商權才緩過勁來。
朱思堯瞪著一雙黑黑亮亮的大眼睛,死盯著周商權英俊的臉。手在吧台上握成拳,磨著后槽牙開口:「—誰讓你用我酒杯喝酒的?」
「咳咳咳…你還說呢…太難喝了!你咋就沒表情呢,我真懷疑這酒到你嘴裡自己轉化成水了。」
他上下摸著朱思堯的胸口和腹肌,嘴裡也不喊:「說—說—你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朱思堯一把扯開他的蹄子,手臂一環就把周商權的頭給勾過來了,一隻拳頭頂在他的頭頂:「真是的,你劇本看多了吧。」
周商權啊啊啊被他欺負的哭笑不得:「唉唉唉!好弟弟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他趁機獅子大開口:「巧樂z的冰淇淋塞滿我家冰箱!」
「唉…行行行!!可以!」
朱思堯鬆開他,拍拍手又一本正經的小酌自己的酒。
周商權傻了,撇著嘴環視周圍還好沒人往這邊看,不然丟人丟到家了。
剛捋好頭髮,朱思堯就拍桌子,嚇了他一跳:「還有西瓜!」
「啥玩意啊?你怕不是假酒喝蒙頭了吧?」
他伸手摸著朱思堯的額頭,試了試溫度,也沒啥大問題啊。怎麼這會說話,一直牛頭不對馬嘴?
朱思堯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捂著剛才用力拍桌子的手,揉啊揉。
「我說還有西瓜也要,林蔚滿喜歡。」
「奧—合著冰淇淋也是人家喜歡的嘍?」
「是啊,你有問題—」朱思堯伸著頭湊到周商權臉前,眼睛散發出冷冽的光。
他擺著手,尷尬。這…有問題…也不敢吭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