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想拜師了

「此番鎮壓，落殊又立了大功，應有獎賞。」

璽風朔搖著曦紙扇笑顏說道。另一隻手中拿著墨色酒壺。

想想昨晚的話，此時的凈月落殊只想回去將璽風朔的東曜宮擾得不得安寧。

凈月落殊看著面前的八萬多級台階，不禁頭疼，這是什麼福利！進入這九嶷山連玄靈也被封印住了！妖邪之地！

凈月落殊烏髮盡數盤起，紮成一個梨花包，額前留著碎發，那眉間是些許的不耐煩，而額間依舊有密汗冒出。

一身純白束腰梭服，襯出了她的楊柳腰，腳踏白靴，衣袖用黑色緞帶綁起，側臉削瘦，有個圓滑的曲線，翹鼻覆上密汗，白皙的肌膚略顯紅潤。

凈月落殊手持木枝，背著小行李，不時，那雙明眸看向石階深處。

璽風朔！

此時的東曜宮

「啊切！」

「啊～啊切！」

「公子，莫不是昨夜著涼了？」

一位盞茶的侍女糯聲問道。

坐落在瀾汀閣的璽風朔摸了摸鼻子，放下手中的竹簡。端起面前的清茶。輕珉后，抬眸，星辰就此綻放，侍女不禁臉紅。

「你明日便去木欖軒吧。」

站在璽風朔身側的喜眠不禁暗笑，這姑娘也真是慘的。

凈月落殊抬腳繼續走上那層石階，求什麼仙！拜什麼師！我看都是那璽風朔瞎胡諏的！

「璽風朔！如若不能讓我滿意！你等著心神寂滅吧！天啊！怎麼這麼多啊！這造石階的人是不是有病啊！這麼走！得走上什麼時候！」

凈月落殊仰天長嘯道。

「你還是省些力氣吧。」

空谷傳響，略顯詭異。

「何人！出來！」

凈月落殊握著木枝的手不禁收緊，明眸略有警惕看著周圍。

清風微起，凈月落殊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時，伴隨著清淡的酒香，眼前便出現一個青色背著竹簍的男子。

凈月落殊看著面前那憑空出現的男子，有些驚詫。

「你是……那天在場的那個人？不對，是妖？」

青衣男子正是里青墨。

里青墨臉色一下子尷尬，連忙走下，看著凈月落殊，解釋到。

「你……你……你這個丫頭，怎麼說話的？論輩分你得叫老夫一聲前輩。什麼妖不妖的，老夫可是，正經的狐狸仙，純種的！」

不時還揚了揚高傲的下巴，還特意加重了純種二字。

凈月落殊死亡眼神將里青墨上下掃描了一遍。

青色憚衣，袖口處還有泥漬，青絲萬千簡單的竹簪束起，還有碎發飄落在臉側，衣襟還算乾淨，背籮中儘是藥材。還有新鮮的靈氣。

「窮。」

說完，里青墨一愣，隨後看了看自身，「哎？丫頭，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窮？老夫只是隱居山林陶冶情操。年輕人怎麼會懂？」

凈月落殊有些無奈地轉身，看著里青墨，嘆了口氣。

「老妖，您能別把隱居山林說得那麼猥瑣行嗎？我啊，沒空陪您，啊，您呀，該幹嘛幹嘛，我先走了。」

見凈月落殊要走，里青墨提起衣擺跟上，活像年輕了幾十歲。

「丫頭啊，你來這兒幹嘛？」

「求仙，拜師。」

「那……那你可知這九嶷山是誰的地盤。」

「知道啊，那隻腦仁沒處使，銷聲於三界，就有時間修這個破台階的老狐狸唄。」

里青墨一愣，老夫竟是吃飽了撐的！老！狐狸！

凈月落殊看向他，「老妖，你深居這裡這麼久，可知……」

話未說完，凈月落殊看向四周，確認沒有人後，湊近里青墨的耳畔，悄聲說！「可知哪裡有暗道，能夠到達山頂的？」

里青墨眯眼，懶惰的思想！

「沒有。」

說完，里青墨便要走，凈月落殊一看他那個神情就曉得他肯定知道，連忙追上前去。

「哎哎哎，別這樣嘛，我知道您肯定知道，要不然您也不會每日這麼辛苦地爬上爬下啊。」

見里青墨不會應她，凈月落殊又再次說到「好了，我不該說你是老妖，晚輩認錯了，您就原諒晚輩這一次口不擇言嘛。」

凈月落殊討好地說到。

里青墨停下。

難道是老夫老了？這腰甚是酸痛啊。

里青墨轉身便見凈月落殊單膝跪在石階上，雙手抱拳，恭敬地說「晚輩凈月離，凈月落殊。」

里青墨笑了笑「好說好說，老夫，吃飽了撐的修這麼多石階的老狐狸是也。」

說著還不是用手摸了摸下巴，這時，下巴真有鬍子長出，凈月落殊的腦內瞬間被炸開。

嗡！

緩緩抬眼間，那青衣男子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年邁，因為有了長白鬍。

「里……里青墨？」

凈月落殊顫顫巍巍地問道，那抱拳的手將腦袋埋起。

卻在這時，凈月落殊，站起，深深鞠了一個躬。

「大吉大利，早生貴子。後會無期。」

便想轉身就走，那微笑卻在里青墨伸手一揪她衣領時凝固在臉上。

里青墨微笑到「徒兒，聽聞你要求仙拜師？」

凈月落殊搖晃著身子，「我不拜了，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該來！」

「哎，別走啊，你剛剛不是還說老夫是老狐狸嘛，怎樣，現在一看，還老么？」

凈月落殊一看。

「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言。」

「更老了。」

……

里青墨尷尬了，徹底詞窮了。

鬆開凈月落殊的衣領，凈月落殊扭了扭脖子，一副嫌棄地看著面前長著白鬍子的里青墨。

「你真是里青墨？狐狸仙？」

里青墨原地轉了一轉。「如假包換。」

凈月落殊趕緊擺了擺手，更加嫌棄「得得得，別轉了，甚丑！」

「丑！月丫頭，你可知這三萬年來還從未有人說過老夫丑！你是第一人！」

看著里青墨要哭要哭的樣子，凈月落殊吹了吹指甲，隨後，環手，饒有興緻地說到「這下我倒相信了。」

里青墨停止了哭泣。

「為何？」

凈月落殊放下手，跳了一個台階，拿起里青墨背籮里的草。

「因為璽風朔和我說過，這裡青墨啊，甚是有趣。我現在知道有趣在哪兒了。」

「何處？」

里青墨期待地巴眨著他的媚眼，隨後凈月落殊，緩緩開口，「汝甚是幼稚。」

「……」

說完，凈月落殊坐在石階上，看著在下一階梯的里青墨。「這也難怪，九嶷山三萬年來未有修仙之人踏足，原來是您在坐鎮啊。」

里青墨心底暗念，這是損老夫呢，還是損老夫呢。

「你……」

話未說完，凈月落殊便蹭地站起，彎腰行禮道「多謝前輩。」

說完，便要往下走。

這丫頭，套路老夫竟摸不透？

「哎哎哎，你去何處啊？拜師得往上走。」

「不拜了。」

里青墨又遭遇暴擊，璽風朔確實說過這月氏小丫頭難搞定，卻不知，這麼難搞。

這，這，這誰給誰拜師，誰來求學啊？

里青墨連忙追上「不，不是，月丫頭，你怎麼說不拜就不拜了？」

「不想拜了，便不拜了唄。」

老夫今日非要讓你拜師不可，只見一道青色光影出現，還未等凈月落殊做好準備，一股強有力的玄力便將她席捲。

「狐狸仙，你要帶我去哪兒？」

「下山，拜師。」

啊？

說完，青色光影消失在半山腰的石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