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陸總監早
起床刷牙洗臉，用不到排隊上廁所。當一張疲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兒的臉出現在鏡子當中的時候，昱菡還是咧著嘴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
時間寶貴的她來不及吃什麼早餐推門而出。
緣分，緣分或許從搬到這個公寓就已經開始了的，推開門一瞬間，對門的驍驍男也剛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把門關上。
「那個……陸總監早啊。」昱菡面帶微笑迎上了前去，陸驍一個哈欠打到了一半被自己給吞了回去，眼帶淚花兒地看了看昱菡點了點頭。
「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寬敞的走廊當中瀰漫著無法忽視的尷尬，昱菡更是覺得自己的脖頸都冒著尷尬的涼風。陸驍整理了一下襯衣的領子沒有搭理她。
早上這個時間上班的人可能比較多，所以，等電梯的時間，有那麼一丟丟的長。
「陸總監吃早飯了嗎？」還以為是沒話找話的客套，可這個驍驍男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側頭居高臨下地看了看昱菡，眼睛微微一笑，「沒有。」
完蛋鎚子了。
他說沒有！
「那個……嗯嗯……」昱菡咳嗽了兩聲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我也沒有。」
轟！電梯門豁然打開，昱菡看到自己的頭頂一道寒光利劍般劈來，她趕緊一個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驍也根本不跟她客套，理直氣壯地走了進去。
電梯內明晃晃的牆壁照的人無處遁形，昱菡尷尬地低頭裝作看手機，陸驍則把那牆壁當成了鏡子。左照看看頭型，右照看看衣著，直到叮的一聲一樓已經到了，陸總監似乎還在戀戀不捨地看著宛如鏡子的牆壁。
「黎小姐，你的電梯到了。」最後一縷頭髮被順順噹噹地放在了該放的位置，陸驍竟連一個眼神都沒看昱菡。
「那，陸總監您慢走！」一步跨出電梯間，電梯門嚯地合上，昱菡直愣愣地看著那電梯的下行數字，真不敢相信剛才一直對著鏡子臭美的竟然是驍驍男！
昱菡的家離公司並不遠，走路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這也是為什麼昱菡選中這裡的原因，小區環境好，治安好，離公司近，方方面面都是十分地完美，要是沒有……算了，一大早上的，不給自己添堵了，畢竟去了公司還一大堆的事情呢。
半路上昱菡買了一杯豆漿，快要到公司的時候，暖融融的都將已經將身心的疲憊驅走了一大半。她打開電腦，習慣性地查收一下郵箱里的郵件。
「我說Lily黎，你這剛陞官兒不至於這麼拼吧？這才一天的功夫，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前台Lisa在看到昱菡的第一眼就發覺了她的憔悴，要不是趕著沖早上的第一杯咖啡，她根本不至於等到昱菡開了電腦才過來。
「我經歷什麼了？我怎麼不覺得？」昱菡故作淡定，眼神專註地掃在電腦屏幕上。
「還經歷了什麼？你早上出門都不照鏡子的嗎？不照也沒關係，我這兒有，你瞧。」Lisa隨手掏出一個粉紅色的淑女小鏡就放在了昱菡的面前。的確，鏡子中的那個女孩兒面色憔悴眼圈兒濃重。
「我說Lily黎，就算我們有青春的資本，就算我們有天生的麗質，可我們也得珍惜不是？要不然，這些東西一旦棄你而去，就算你掙得黃金萬兩那也是買不回來得啊！」
「我知道了，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我就是昨晚多喝了點兒咖啡沒睡好覺而已。」Lily不忍心再去看鏡子里的自己。
「喝咖啡而已？鬼才相信。」Lisa嘟囔了一句悻悻離開。
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你有一個新的郵件的提示，看那郵件的發件人，昱菡的嘴角兒不自覺地竟然露出了邪惡的微笑。「我叫你囂張，現在是我公報私仇的時候了！」
昱菡麻利地打開了郵件，立刻被那七十多頁的創意文案所驚呆！「還真是夠可以的啊！一晚上不睡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老總得罪了我！而且還是得罪的很嚴重的那種。所以，Cici，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昱菡滿臉蕩漾著詭異的微笑，邪惡的雙手已經開始瘋狂地敲打鍵盤，洋洋洒洒地在文案下面開始了帶有嚴重主觀色彩的客觀批改。
「這裡不準確，這裡太迷糊，這裡沒創意，還有這裡……這裡這裡……」昱菡毫不客氣地圈點著。那七十多頁的文案彷彿就是她的發泄桶，那每一頁上面鮮紅的標註就是她發泄情緒的最佳報復。
昱菡完成了她有史以來最為迅速的文案修改方案。效率，那簡直是剛剛的。
昱菡將文件保存，起身拿起杯子，隨手撕開了一條咖啡，心情大好地走到了茶水間。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前天Lisa的聲音甜中帶著嗲。
「我找你們的Timmy總監。」一個男人的聲音冰冷沉著，卻擊破了昱菡的心，她都手一抖，耳朵不由地豎了起來。
「請問您是……」Lisa尋問道。
「我是寰宇的To
y，來之前已經和你們的總監是約好了的。」
「寰宇？To
y？難不成是驍驍男？」
「他說，他喝總監約好了的？這是什麼意思？」昱菡簡直覺得自己被當頭澆了一瓢的涼水，剛剛被打造的美好心情徹底地跌入了谷底。她還不信邪似的走到了磨砂玻璃的後面，透過門縫的縫隙，她的僅存的僥倖被徹底澆滅，毫無疑問，那個寰宇的To
y就是驍驍男！
「和我們總監約好了的？」Lisa低頭似乎是在翻看著自己的工作日誌，看那樣子，似乎今天的總監安排上並沒有這麼一項。
「先生，您確定是和我們總監有過預約的？」Lisa那慣有的花痴表情配上那絕嗲的音調，在抬頭的那一瞬間，昱菡都替她覺得臉紅。
「哦，是這樣，我們是私約，你不妨給你們總監打個電話。」陸驍的嘴角兒微微揚起，那怎麼看上去是有點兒驕傲的微笑！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千變萬化的變色龍！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看清你的真面貌的！」昱菡不由地捏緊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Lisa的笑容從來都不失溫度。「不過，很抱歉，先生，我們總監現在還沒有來，您可以先到我們休息室休息一下，等總監來，我立馬通知您，您看可以嗎？」
「很好！聽從你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昱菡竟然看到冷麵陸驍朝著Lisa眨了兩下眼睛。就是那兩下眨眼，立刻將Lisa電的魂飛魄散，她掩飾不住自己的滿面桃花，羞澀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那先生，請您這邊來。」Lisa扭捏地帶著陸驍去了休息室。只是在經過茶水間前方的時候，驍驍男突然朝著昱菡的方向投來一瞥，那磨砂玻璃雖然擋住了昱菡的整個身體，只是在縫隙中露出了那麼一點蛛絲馬跡，可不知道為什麼，昱菡預感到，驍驍男已經認出了她就藏在磨砂玻璃門后！
「真是倒霉死了！」昱菡覺得自己已經大好的心情此刻已經陰雲密布，而且很快就要下起暴雨來！
很快，Lisa端著杯子過來打水，看到昱菡反倒一愣，「你幹嘛？偷偷摸摸的做了什麼虧心事了嗎？」
「還我做了什麼虧心事？真正做了虧心事的是你吧！」
「我怎麼了？你不要以為自己晉陞了就可以往我身上潑髒水啊？」一杯水已經接好，Lisa還細心地貼在手背上感受了一下水的溫度。
「還潑髒水？還學會用詞了是吧？我可警告你，那種隨便對人就放電的男人你可千萬小心點兒。」
「你……你說什麼呢？」Lisa窘迫地四下張望。「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別以為我沒看見。」
「你……你……你……你不要瞎說啦啦。」Lisa扭捏的紅著臉道。
「行了，說點兒人話吧！告訴我，那個To
y來幹嘛？」昱菡湊近了Lisa問道。
「他……是來找Timmy的，至於幹什麼的沒說！」Lisa的神智似乎並不怎麼清醒。
「還沒說呢，人家明明所自己是寰宇的，是你春心蕩漾耳朵也不管用了吧？」
「寰宇……哦？那不就是我們星曜系列的合作夥伴嗎？他是寰宇的總監，來找我們總監！我的天啊！親愛的，你不會是惹什麼禍了吧？人家來找我們頭兒來告你的狀來了？」Lisa驚悚地睜大了眼睛。
「你才惹禍了呢？多大人了，腦迴路還這麼清奇？」要不是Lisa躲得夠快，昱菡那一拳頭一定敲在她的頭上。
「沒惹禍你那麼緊張幹什麼？」Lisa問。
「我緊張？我緊張什麼了？我哪裡有緊張？」昱菡故作鎮定。
「你還沒緊張？小姐，你這手好像都有點抖了耶。」Lisa憋著笑看著昱菡。
「別跟我這兒廢話！這水是給那人的吧？給我，我親自為他效勞！」
「別啊，我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個對眼兒的，你別攪我好事兒好不好啊？」Lisa護著手裡的那杯水不肯撒手。
「嗯？不聽話是不是？要不要我跟Timmy念叨念叨，你這幾天都早退的事情？」昱菡眼角兒一挑，Lisa臉都青了，「好，既然你不仁……我也不能不義是不是？不過你可快點兒啊……」
「那就謝了，記得我沒出來的時候先別告訴Timmy他來的事情。」
「不是，你這還……那你快點兒，我可沒有那麼大膽子！」
昱菡哪裡還肯聽Lisa嘮叨，端著水杯就去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