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江寒卿的大秘密
「那就勞煩妻主了。」顧景恆把筆紙收了起來,專心的注意起了周圍的動靜。
幾句話的功夫,內屋裡也有了新的進展。
江寒卿自打說完那句話后,就直接閉緊了嘴巴,任憑肖雲生怎麼逼問都不開口,不知是覺得難以啟齒,還是底下又藏著什麼更深的隱秘。
沈流看著不由得有些著急,她甚至動了心思,若是肖雲生問不出來,她就親自出手。
就在這時,她聽到那坐在床邊的清秀男子道:「江公子,你不言語是在回味之前的快樂嗎?真是可惜啊,現在的你別說是勾引十幾個女子了,就是最低賤的奴籍女人也看不上你。」
「你不說話是默認了嗎?還是說你曾經伺候的就是那種人,所以根本不在意?嘖嘖,真是駭人聽聞啊,外界霽月風光的江公子竟然是個人盡可妻的***,真該把消息傳揚出去。」
江寒卿是真的能忍,即使憋得面紅耳赤,還是沒有出言反駁。
直到肖雲生伸手去探他的下腹,他才猛地睜開眼睛——
「你要幹什麼!」
見他有了反應,肖雲生立刻抓住機會,語氣輕佻道:「當然是看看江公子到底有多大的本錢了,也讓我長長見識。」
「你,你無恥!」
「大家都是男子,看一眼怎麼了?」肖雲生故作隨意道:「我聽說在關外有些樂人,為了能夠取悅客人,會在那處做許多裝飾,難道我們江公子也學了那些花樣,不然怎麼那麼受歡迎。」
沈流:「……」
顧景恆:「……」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這肖雲生還真是見多識廣,連這種秘辛都知道。
「你閉嘴,我沒有!你怎麼能把我和那等***之人相提並論!」江寒卿終究還是慌了。
誰讓他現在受制於人,自己的身體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姓肖的,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不好錢就能上的暗娼,張府的二小姐,劉家的家主,還有開酒樓的那個王麻子,她們母女兩個都是你的入幕之賓……每個只要跟你有個牽扯的女人,最後全都死了,你是什麼人還用我多說嗎?」江寒卿急怒之下口不擇言。
但肖雲生完全沒有生氣,只是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沒想到江公子竟然這麼了解我,你不是剛到雲川不久嗎,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肖雲生從來不在意自己的什麼名聲,但是為了更好更多的完成主子的吩咐,他每次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讓別人發現自己的動向。
他瞞過了外界眾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但是卻被江寒卿識破了。
「你的身份果然不簡單……」就在江寒卿以為自己成功激怒了肖雲生,因此而躲過一劫的時候,這男人竟然面色一冷,再次聊起了之前的話題。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能籠絡住那麼多的女人。」
腰上再次一涼,江寒卿真的要被逼瘋了。
「你給我住手!」
「可以,回答我的問題。」肖雲生嘴上說著話,動作卻未停。
於是江寒卿越發確定,這個男人是來真的。
「好,我說。」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江寒卿整個人徹底的萎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已經落到了男人手上,除非他真的想死,否則就要一輩子受制於人。
「這就對了。」
聽到這話,沈流在房頂上也豎起了耳朵,她很想知道,江寒卿中了劇毒都沒暴露出來的秘密是什麼。
「我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她們都是我爹找過來的。」
沈流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爹給自己兒子找女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肖雲生也是這樣想的,於是他直接問了,「那是你親爹嗎?」
「我希望不是。」既然已經開了口,就再也沒什麼無法啟齒的了。
沈流覺得不對,那個江大夫她見過,而且還親手挑斷了對方的一根腳筋,對方對江寒卿的疼愛不是假的,完全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能再給我一杯茶嗎?」江寒卿平靜的提出了自得要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肖雲生沒有拒絕,甚至換了一個最大的杯子。
短暫的沉默過後,江寒卿再次開口了。
「這些秘密藏在我心裡太久了,具體有多少時日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我知道我就快死了,不管是許雲還是沈流,亦或者那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他們都不會讓我繼續活著。」
肖雲生耐著性子聽著,沒有打斷。
於是江寒卿繼續道:「沒想到最後我會把這件事講給你聽。」
又是一個停頓,「我出自安遠名門江家,從小錦衣玉食,備受寵愛。別的男子要學《男戒》、《男德》,我不用。」
「我可以念書彈琴,騎馬射箭,每日用山泉水鮮花瓣兒泡澡,泡茶要用最乾淨的無根水,我隨意一件衣衫就上百兩,過得比府里的嫡女還要舒服。外界也都說我受寵,曾經我也以為如此,直到在我十四歲生辰那一天,我爹親手把我推進了地獄……」
在聽到前面那些話的時候,沈流心裡完全沒有泛起任何漣漪,因為身為安遠人,她知道這些都是真的,那時全城有哪個公子沒有羨慕過江寒卿,又有哪個女郎沒對他心動過。
這樣精細養出來的公子,若不是出身不夠,就是鳳君都做得。
可沈流知道,這美好的表象下面,肯定藏著更深的罪惡。
江寒卿喘了一口氣,繼續道:「十四歲的少年,哪個沒有幻想過自己會嫁給一位如意郎君,只是爹娘很少讓我出門,於是我愛慕了時常能見面的表姐。她才華橫溢,幽默風趣,每次來府里做客都會給我帶禮物,那時我以為她會是我的歸宿。」
「可是我等了又等,最後卻等來了一個陌生女子。我被下了軟骨散,可能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即使心裡滿是憤怒屈辱,但還是不知羞恥的貼了上去,我被蒙著眼睛,甚至不知道那人是誰,只知道對方有些年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