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洛克希德依然處於冥想當中,她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現在靈魂之中,隨著這遠古的記憶回歸,她的力量與日俱增,但是她也明白這屬於迴光返照。
現在的洛克希德已經意識到,魔力的終結將不只是一個世界的事情,而是整個宇宙當中無數個星球同時發生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在很久之前就發生過。
如今的東印處在帝國的殖民統治之中,淪為帝國的商品傾銷地和原材料的獲取地,但是這種情況必然不會永久。
「帝國還不配去統治世界。作為一個面積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島嶼國家,我們所有的潛力都已經激發出來了。
而作為我們殖民地的東印,卻遠沒有得到廣泛的開發,一旦這裡的人得到啟蒙,他們覺醒了民族的意識,他們就會詢問,『為何是我們作為你們的奴隸,而不是你們作為奴隸?』
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意味著秩序的瓦解,每個人都會覺醒,他們都會明白自己不是作為他人的奴隸存在,他們只能作為他們自己的主人。
他們不接受任何奴役,他們的民族並不比任何其他民族下等,我們精心維持的高等民族的錯覺,到時候也必然會破碎,那時候的帝國又該如何自處。
如果真的出現這麼一天,便意味著退場。假設最為重視精神而輕視現實的東印地區覺醒了,這必然說明,我們其他的殖民地那時也已經覺醒。
他們的覺醒意味著我們的失敗。帝國會失去所有的海外領地,從東印到閃亞大陸,從北方殖民地到南方殖民地,乃至黑暗大陸、夷大陸、黃金大陸、陰影大陸、新大陸、南極,我們會從所有的地方退出。」
總督似乎極為的傷感,他作為研究了多個世界歷史的人,知道像帝國這樣的殖民國家會如何瓦解。除非帝國有一個更為強大的本土,不然霸權是難以維繫的。
但是帝國的本土實在是太小了,只有六十多萬平方公里,帝國本土的人口也只有三千多萬。
這樣的本土和人口實在不足以維繫一個覆蓋世界的統治秩序。
本土在面對人口眾多的殖民地時,並不存在數量上的優勢,所擁有的只是技術先發的優勢。正是憑藉技術,本土才能統治殖民地,一旦技術的優勢失去,地位就會逆轉。
而技術的優勢是必然失去的,人為製造的愚昧已經拖延了東印的覺醒,但是這種覺醒不會被一直拖延,因為這裡的人始終是智力正常的人,他們不可能永遠想不明白。
面對東印的覺醒,帝國能做的就是等待,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帝國在東印的殖民統治會在半個世紀以內結束。如果有外力介入其中,可能會更快。
這樣的話如果說出去會有些冒犯,所以總督只在自己的日記里寫這些話,而不是和任何人說這些話:
『隨著東印的覺醒,殖民地的統治必然不能維繫,如果強行用武力去維持統治,勢必會讓帝國陷入永恆的戰爭當中。
到時候東印就不再是作為一個財富的寶地,反而會成為讓我國的財政背負巨大壓力的流血之地。』
瑞克王子在他的兄弟姐妹們都外出的時候,單獨找到總督。
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就和之前幾位公主王子都在的時候,完全不同。
瑞克王子一改之前他在妹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和煦。
此時的王子顯得十分冷酷,他作為強者的氣勢絲毫不加以隱藏,表現就是他正常的舉手投足之間,
在總督的眼中,似乎也是隨時可以致人於死地。
雖然穿著黑色的禮服,但是比起這種正式的禮服,瑞克王子實際上更喜歡軍服。
然而他不想讓別人對他的印象是個武夫,所以他最終還是穿上禮服而不是軍服。
而總督自然也明白這位殿下真實的性格,冷酷且殘忍。
瑞克王子作為軍隊指揮者,在夷大陸的所作所為,雖然沒有傳到他妹妹尼瑞絲耳中,但是不可能不被總督這種消息靈通的人所知曉。
總督謹慎地注視著王子,他知道瑞克王子此時要與他說的事情必然十分重要,肯定是那種不能讓任何外人所知道的密謀。
總督知道,瑞克王子是一個讓軍隊肆意屠殺平民的人。
這位輕視人命的王子還在他的幾個軍團當中展開了屠殺平民的競賽。
每個軍團會產生一個獲勝者,被稱作軍團冠軍。
軍團冠軍會得到金幣作為獎賞,還會在軍團當中被稱作瑞克的勇士。
據說瑞克王子指揮的幾個軍團,在夷大陸上的某個國家的寶庫當中掠奪到了大量的金幣。
這些金幣的價值難以估算。很顯然他並未上繳,而是讓士兵們自己留下,裝進口袋。
而那些軍團可視作他的私兵,因為那些軍團不是帝國的義務兵。
帝國在夷大陸的軍事行動,主要就是由幾位王子負責,而瑞克王子只是其中之一,但是瑞克王子和其他的王子不同,他的軍隊不是帝國的軍隊。
瑞克王子用以進攻夷大陸的幾個軍團是他自己花錢組建的,也就是雇傭軍。
而他也不是在別的什麼地方招募士兵,瑞克王子就在夷大陸上,雇傭那裡的人組成軍團。
他們只聽瑞克王子的命令。根本對帝國沒有任何認同感。
如果瑞克王子讓這些軍團的士兵把屠刀對準帝國的平民,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猶豫。
總督對瑞克王子得出結論,他是一個非常大膽,做事沒有底線的人。
可惜的是王子出生的太晚,如果早生幾百年可能還有作為。
但是在如今這個時代,政變是基本不可能的,瑞克王子也不可能就靠幾支雇傭軍團掀起內戰。
但是也不一定,比如王子現在來找他幹什麼,也許接下來就是談論王位的篡奪。
總督的內心始終對此留有懷疑。而他對此的態度也簡單。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王子真打算和他討論有關王位的事情,總督下定決心,一定要堅決阻止他。
如果說提前三百年,總督還會支持王子。
但是當前的時代,為了王位挑起內戰,簡直是瘋子,且不說王室本身的地位就已經屬於一種象徵意義大於實際的存在。
就算不是這樣,在一個現代國家發動政變的可能性也要遠小於幾百年前的那個時期,這其中的原因自不必多說。
假如瑞克王子真的對王位有想法,總督就要擔心自己的家族到時候會不會作為叛逆被記載在帝國的歷史當中。
王子並未如總督所擔憂的那樣,與他談論起驚天密謀。
瑞克王子只是與他談起一些稀鬆平常的事情,比如東印殖民政府的財政收入。這裡的氣候。
以及問了他一些關於東印人的文化習俗和信仰的問題。
瑞克王子來到東印就沒打算在短時間裡離開,他似乎要把這裡作為自己大展拳腳的舞台。
他最後對總督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打算一直留在東印,再也不回盎辰。」
看到總督的眼神,瑞克王子笑了,原來他很早就看出對方的擔憂:「我對帝國的王位沒有野心,相反我對於東印的皇位非常有野心。」
東印殖民地的全稱,或者說正式名稱是『帝國屬東印帝國』。
在某種程度上,東印其實是一個與帝國保持平行的獨立政治實體。
東印的皇冠一直是空懸的。並未落在某個人的頭上。
這本該是屬於帝國國王的皇冠,如果當今的國王陛下能夠戴上東印的皇冠,那他就是皇帝而不是國王。
帝國的統治者不是皇帝,而是國王,本身就很奇怪。
原因就是議會始終拒絕為國王加冕為皇帝。
瑞克王子的野心終於展現出來,原來他想要的不是帝國的王位,而是東印的皇位:
「東印遲早要從帝國獨立出去,如果到時候東印需要統治者,我願意擔任。但是連我自己都不能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東印人憑什麼選我做統治者。
除非是我能夠幫助他們脫離帝國的統治,這樣也就獲得了合法性,而且光是這樣還不夠,我必須了解東印的文化,皈依東印的信仰,學習他們的語言和文字。」
總督對王子說:「我認為您的願望是有可能實現的,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總歸比您去奪取帝國的王位可能性更大一些。」
瑞克王子端起一杯茶,對總督說:「一切的道理就在這杯茶中。這杯茶中蘊藏著我能成為東印皇帝的因果,你看不出來嗎?」
總督愣住了,就聽王子說:「當初我們為了東印的茶葉來到這裡,正是茶塑造了帝國。」
在帝國的東印殖民地總督眼中,東印的歷史可真的要比帝國的歷史輝煌太多了。
雖然因為被外族征服而沉淪,但是帝國也一直在外族的統治下不是嗎,帝國的王室就是外族。
當然這些話,他是肯定不會當著除瑞克王子外的其他幾位殿下的面說的。
不然要是經由他們之口傳入國王的耳中,他可能就要面對國王的質問。
雖然陛下的權力似乎已經被議會和首相完全架空。
但是這些表面之下,王權的根系依然是充滿力量的。總督自然深知政治不是看上去那般簡單。
泰蘭最近突然收到自己父親的信,他看完信后,並未因為信中的事情而影響到心情。
泰蘭低聲說:「果然是日光之下,並無新事。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沙洛福特突然出現在泰蘭面前。
在泰蘭的眼中,寺廟的石獅子突然變化成了魔龍的形象。當然這是在泰蘭眼中,在其他人眼中石獅子一直都是石獅子,他們更是看不到什麼魔龍。
沙洛福特似乎早就知道一切,它看向泰蘭:「你父親背叛了你。」
世間的很多事情重複著發生。
理性的人自然不會簡單的把歷史當作不斷重複的輪迴。
但是膚淺的認為歷史就是不斷重複的,似乎也不能被輕易的指出錯誤。
泰蘭對魔龍說:「無非就是這些事情。」泰蘭把信收好
王子的父親在繼母的慫恿下,對王子的態度有所改變,他不準備讓王子繼承王位。
這種事情似乎在歷史上不止一次的出現。
在寺廟的時間過的飛快,這裡度過一天的時間,感覺就像過去度過一個小時那樣快,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泰蘭學會了冥想。
他一旦進入冥想,過去一整天的時間,在他的意識里感覺就像是過了一個小時。
今夜十二點,隨著泰蘭放在房間里的鐘聲正式響起,他從冥想中瞬間醒過來,然後關閉鬧鐘。此時他也知道,上個月徹底過去了。
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的時候,泰蘭透過房間的窗戶已經看到外面有人在晨跑,是寺廟當中的那些凡人,他們在不到五點的時候,就在外面跑步,而現在是早上六點。
寺廟裡的修行者不像凡人,他們鍛煉身體並不需要通過像是跑步那樣的低效率方式,只用冥想就可以了。
在冥想的過程中,身體的機能會快速的提升,效率遠比凡人的各種健身效果好。
當然把這兩种放在一起比較,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就像沒人會把馬車和傳送門放在一起比較,這是不能比較的兩種東西。
泰蘭來到寺廟,已經過去整一個月。今天正是他來到這裡的第二個月的第一天。
他現在才能明白,為何修行者對於時間的概念會與凡人差這麼多,原來是真的有感覺到時間過的飛快。
泰蘭不知不覺之間就在寺廟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真的是不知不覺,他自己感覺三十天實際就像是過去了三天,時間好似縮短了十倍,或者說加速了十倍也一樣。
每天的時間對他而言就是用飛快來形容,除了聽德諾那些無聊的課時,感覺非常漫長。
一旦開始修行,不論是冥想,還是與各種元素精靈們建立聯繫,時間就如穿過指尖的細沙,很難留住。
說起與元素精靈們建立聯繫的過程,這還真是他過去從未體驗過的一種感覺,這是一種靈魂與靈魂的交流。
一日。在泰蘭的精神處在自我的世界當中之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陰影。
就在他以為這是某個進入到他精神世界的邪魔時,他又不知為何的意識到這並不是邪魔。
泰蘭的精神一直觀察著這個陰影,陰影依然處於變化當中,朝著實體的方向變化。
雖然這裡是精神世界,理論上是不會存在任何實體的,但是泰蘭似乎就是感覺眼前這個還處於變化當中的陰影,最終是會變成實質形體的。
果然,這個陰影最終變成了泰蘭所熟悉的樣子,死寂君王。
出現在泰蘭精神世界當中的自然就是魔龍沙洛福特,它有自由穿梭他人精神世界的能力,當初它進入魔閻的精神世界,最終破壞了他的完美。
如今魔龍出現在泰蘭的精神世界,這就讓泰蘭不得不懷疑,它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沙洛福特並未做出任何回應,它現在確實是以實體出現在泰蘭的精神世界當中,這時候的泰蘭在它的眼中,就是一個毫無任何抵抗之力的靈魂。
當然泰蘭不是作為靈魂,而是以肉身出現在它面前,那依然也是毫無抵抗之力。
泰蘭看向魔龍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習慣的,因為他還是首次看到沙洛福特這麼大。
「你的身體應該還能比這更大吧。」泰蘭此刻是靈魂沒有形體,所以他的聲音當然也不是通過嘴巴發出,而是以一種特別的方式,直接在整個精神世界當中響徹。
「當然,我想要多大,就可以有多大。不過這種隨心所欲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在混沌當中。
亦或是在一個無限大的精神世界,也可以。而我在實體宇宙當中就是有極限的,身體不能無限大。」
魔龍的身體出現在泰蘭的精神世界當中,體長超過了百米。
如果不是泰蘭的精神世界只有有限的距離,而不是之前魔閻的那種近乎無限,沙洛福特絕對是要以更大的形體出現在這裡。
沙洛福特的身體大小似乎不會影響它的戰鬥力,不論是它保持縮小的狀態,還是相對巨大的狀態,它的力量既不會減少也不會增大。
「我認為這個精神世界的面積並不小,以你目前的實力來說。你比他們每個人都強,在精神上面。」
沙洛福特的目光可以把泰蘭的精神世界一覽無餘,它知道這個精神世界的長和寬恰好都是五百米。
泰蘭目前的實力,如果按照寺廟的劃分,連一階的法力都沒有,但是他的精神世界已經初具規模。
沙洛福特也潛入過泰蘭的那些同學們的精神世界當中,他們的精神世界普遍沒有泰蘭的百分之一大。
如果說精神世界可以體現出一個人在精神上面的潛力,泰蘭的精神潛力至少是那些同學的百倍。
沒想到泰蘭還是一個強迫症,他一定是非常有耐心的規劃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時刻讓這裡保持方形,而不是那種不規則的形狀。
「說實話,你來這裡,讓我有些不安。」泰蘭並未因聽到沙洛福特的讚美而忘乎所以。
「我來自然是有目的的,是什麼目的呢,我也不知道。」死寂君王永遠讓泰蘭捉摸不透。
於是泰蘭更加的不安,這該死的魔龍,肯定又是在打什麼邪惡的壞主意。
還是泰蘭主動說:「你出現在這裡,可別說是要污染我的精神世界。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做,這會讓我走火入魔的。」
泰蘭其實並不在意走火入魔。他說這些話恰恰是有意誤導死寂君王。
假若它真的是來折磨泰蘭的。
那麼泰蘭希望魔龍在這裡做的最過分的事情也就是污染他的精神。
而這最多也就是讓泰蘭陷入失憶,或者是瘋狂當中,還不至於喪命。
沙洛福特是遠比泰蘭強大太多的存在。
它能夠在任何時刻看穿泰蘭的任何想法,因此對於泰蘭的懷疑與恐懼,它是完全了解的。
然而它並不是要讓泰蘭陷入任何麻煩當中。
但是他為何會這樣想它呢,沙洛福特好像從未做過傷害泰蘭的事情。
沙洛福特的目光看向泰蘭的靈魂時,就讓泰蘭的靈魂產生了不安,進而他的這種不安又為沙洛福特所感知。
為何泰蘭的意識里會產生這種對於它的不安。
如果有必要,沙洛福特可以直接去泰蘭的深層次意識當中去一探究竟。
顯然這是沒有必要的,這樣太麻煩,它並沒有這個打算。
因為這裡是精神世界,而且沙洛福特並未對泰蘭隱藏自己的任何想法,所以它不經意間的小疑惑,直接就傳達到泰蘭的意識里。
結果泰蘭這下,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泰蘭小心地說:「你之前毫無任何預兆的把我弄到了某個世界當中,直到現在也不曾給過我解釋。」
沙洛福特笑了,非常邪惡的笑容。
泰蘭覺得它是反覆無常的,他的感覺還真沒錯,它就是如此的反覆。
但是這種反覆不會一直出現,尤其是在魔龍的耐心還比較充足的時候。
魔龍並沒有在這裡大鬧,而是很認真地教導泰蘭知識。
在精神世界中,時間的流速與外界不同,泰蘭在這裡聽沙洛福特講了很久,外界可能也就是很短的時間。
德諾發現泰蘭的修行比之前更快了,而且沒有出現任何根基不穩的現象。這讓他感到欣慰的同時,也產生了懷疑。但是他的這種懷疑反而被自己的師傅魔閻批評。
「不要讓嫉妒蒙蔽了你的心智。」師傅魔閻聽了弟子德諾的所謂懷疑,便說了這句話。
「他的法力已經達到了一階,他來到這裡不過一個月。而這是我用了一年才做到的事情。」德諾對自己的師傅說。
魔閻搖了搖頭:「你知道我用了多長時間嗎?我用了半個月,難道按照你的懷疑,我也是從邪魔那裡偷學了什麼詭異的魔功,才能如此卓越的嗎,所以,德諾,永遠不要隨便懷疑他人。」
卓越一詞在魔閻的口中被用來形容在修鍊上極具天賦的弟子,過去他把這個詞送給德諾,現在他認為泰蘭才是當之無愧的卓越。
德諾正在傳授弟子們召喚英勇戰士靈魂的法門。泰蘭一下子就學會了,而他的那些同學們,可能還要花上一段時間。
泰蘭並未是按照德諾教導的那樣,與那些正義的靈魂建立夥伴一樣的關係。
他暫時離開寺廟來到戰場的遺迹那裡,之後他按照沙洛福特交給他的法術,也不管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一口氣召喚出很多軍人靈魂。
泰蘭把他們當作奴隸而不是夥伴。
當然所謂的奴隸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奴隸。泰蘭還達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支配,他也做不到命令那些軍人的靈魂完全服從他的地步。
泰蘭希望沙洛福特能夠幫助他掩蓋掉身上殘留的一些邪惡軍魂的氣息,但是魔龍顯然不是作為他的僕人,所以它拒絕了他。
等泰蘭回到寺廟的時候,德諾就找到了他。
不出泰蘭所料,德諾看出他身上的那些邪惡軍魂留下的氣息。
德諾質問泰蘭去做什麼了。其實用不著泰蘭回答,他已經猜得差不多,在泰蘭說要離開寺廟的時候,德諾就隱約猜到。
泰蘭回答:「我到軍人戰死的地方去尋找奴隸,如果發現合適的,無論好壞,一律奴役。」他完全沒有隱藏的想法。
「這真的很危險,而且你說奴隸,你怎麼能把那些靈魂視作奴隸。」德諾的聲音,泰蘭聽到了,-但是他沒有出言反駁。
顯然,泰蘭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非常有必要的。他沒有必要和那些素不相識的靈魂做朋友,培養信任感。
戰鬥的時候,他更需要的是能夠完全對他的命令毫不遲疑的奴隸。
面對德諾,泰蘭覺得他們之間始終缺乏信任,這很正常。因為在德諾的眼中,他是邪惡之人。
之所以說這是一個信任的問題,而不是其他任何問題。
是因為泰蘭認為德諾對他的關注,並不是因為他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天賦,而是他是邪惡之人。
這些都是作為死寂君王的魔龍沙洛福特告訴他的,原來他一開始就被認為是不該來到寺廟的邪惡之人。
泰蘭不在意德諾的任何關心,即便他能夠感受到後者是真心實意地關心,他也毫不在意。
或許是他天生便如此的冷酷。這就涉及到本質,然而本質的問題說得再多,無非也就是說泰蘭天生是邪惡之人,不可改變。
或許曾經的泰蘭不是這樣,他現在對於德諾這樣的毫無力量之人的關心並不在乎,只是因為被沙洛福特的哲學觀念影響。
總之他似乎完全沒有把德諾的任何話放在心中,而且像是有著逆反心理一樣,德諾不讓泰蘭做什麼事,泰蘭反而就是要把德諾不讓做的事情做了。
比如泰蘭就在某天當著德諾的面召喚了邪魔,之前德諾還特別提醒他不要回應邪惡。
泰蘭這種肆無忌憚的表現,倒是沒有進一步激怒德諾,他反正已經知道對方的邪惡是天生的,無可救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