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紅寶石

愛倫的研究室里進行著各種藥水實驗，從研究讓人返老還童的藥水，再到能夠讓重傷的人快速恢復的藥水，除了藥水之外他還有很多其他的興趣，比如研究變異的老鼠，對於盎辰下水道里出現高智商老鼠的傳聞，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反應，絕大部分人把這種傳聞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還有就是侏儒這種，開始捕捉那些明顯已經與其他同類的行為不同的老鼠，他試圖解釋這些老鼠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聰明，但最後只能得出令人疑惑地結論：「很顯然，聰明老鼠的傳聞是真實的，它們和普通的老鼠區別就是更好的智力，但是當我把它們從群體的狀態下剝離出去單獨觀察時，這些老鼠的智商就表現的和一般老鼠無異，顯然它們只有在一個由和它們一樣的老鼠組成的群體之中才能保持著那令人驚嘆的智商，所以這算群體智慧嗎？」

沙洛福特認真檢查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以確保這裡不會有任何的老鼠，「別管老鼠是否聰明了，沒有老鼠才是最重要的。我的主人很快就會來找你啦，別讓她看見老鼠，她不喜歡老鼠。」

「我知道很多小姐看見老鼠會發出尖叫，她也會嗎？」愛倫問，他當然對此不以為然，覺得小魔鬼是在瞎緊張。

「她不會尖叫，但是她肯定會不高興。」小魔鬼看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發現老鼠。搜索了整個房間之後，沙洛福特只找到一隻老鼠，在消滅了老鼠之後，它終於可以停下來。

馬車在這個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的建築群之間停了下來。變形怪正準備接應小姐下車，卻沒想到少女自己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她目標明確的向前方走著，身後還跟著兩個變形怪變作的紳士。

小魔鬼的耳朵豎起來又耷下去，它飛快的從侏儒的桌子上捲起一瓶藥水。

少女見到沙洛福特的時候，那看上去有些冰冷的面容讓小魔鬼猜測到她之前的心情，而一邊的侏儒也開始認為沙洛福特剛才找老鼠的舉動很明智。

洛克希德接過寵物遞給她的藥水，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擰開喝下半瓶，接著她就閉上了眼睛。沙洛福特和侏儒緊張地注視下她睜開雙眼，她接著把瓶子里剩下的一半也喝下去，並做出評價：「不錯的飲料。」

沙洛福特接住主人丟過來的瓶子，直接把這個玻璃做的瓶子吃進肚子：「我覺得這個瓶子不錯，比市面上的堅固很多，這是一種新的材質。」

愛倫搖了搖頭，他對於自己研究失敗的東西從來沒有任何情感，他本來應該製作出沒有任何副作用的恢復體力藥水，現在這瓶藥水除了恢復體力其實有著很強的副作用，那就是會讓飲用者產生上癮的感覺而且還會在一段時間的精力充沛之後讓其變得比之前更加乏力。

「這對於普通人的副作用太大了，如果想要拿出去販賣會被標註上癮葯的標籤，但是對於你這樣的特殊體質的人來說完全不存在副作用。」

「是啊副作用這麼大，不過如果成本很低的話，我們拿出去賣也不是不行，沒有任何規定說上癮葯應該被禁止售賣。」

愛倫給了沙洛福特答案：「對於我們來說這個葯是可以賺錢的，我在北方的礦場正通過鐵路源源不斷地運送著廉價的礦石，生產這種藥水其他成分在盎辰的農場可以大量的收購。」

侏儒有些失落地說：「我本以為離成果就差一點，但是我的研究完全錯了，沒有任何能夠取代神術的科學，或者說科學根本不可能和神術相提並論，

用神術可以做到的事情，任何科學的方法都做不到。」

洛克希德小姐最初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等到她要離開的時候才對侏儒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要灰心愛倫我們都不知道科學能夠做到的事情還有多少，現在就需要像你這樣的人去探索，你已經做出超過我預想的藥水，我等著你接下來的研究成果。」

沙洛福特臨走之前用尾巴捲起一瓶藥水：「這是我的。好好乾侏儒，看上去我的主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來過問你的研究了。」

幾個月之後盎辰的市面上開始流行著一種藥水，人們管這種葯叫惡魔眼淚，在中下階層很受歡迎，喝下這種葯之後幾乎一整天都不會再感覺到勞累，精力充沛而且充滿快樂，只是在事後會產生比平時所有體力消耗更加乏力的感覺，這種藥水的流出很快就引起盎辰司法部門的注意，並不是因為這種藥水是違法的，而是這種藥水的出現可能會破壞某些違法藥物的銷售，所以才引起當局的極大警惕，盎辰的黑色產業如果受到比較嚴重的衝擊，恐怕才會引起巨大的混亂，到時候治安必然會惡化到白天也肉眼可見的程度。

「不要再出售那些藥水了。」剛剛洗完澡的洛克希德小姐突然出現在沙洛福特面前，她不久之前才在報紙上看到盎辰治安惡化的新聞，還有屍體的配圖讓她感到不適：「這會讓那些本就痛苦的人生活的更加痛苦，我當然不是關心這些人，城市的治安惡化會引起額外的注意。」

「立刻停止。」她又強調了一遍。

小魔鬼當然不敢忤逆自己的主人，它很快就操縱著自己龐大的地下網路讓一切恢復到幾個月之前的狀態。

市面上流行的藥水突然消失自然引起廣泛的不滿，此後越來越多的專家學者站出來發言，他們用科學家的權威壓倒了所有不滿的聲音，曾經在抗擊瘟疫的過程中獲得巨大聲望的人也站了出來，他警告所有人這種藥水會導致生育功能的喪失。很快所有人都開始相信這種藥水的副作用比他們原先知道的還要嚴重。

沙洛福特得意地歡呼著：「只要讓謊言重複一千遍，這裡的絕大部分人就相信了所有的鬼話。」

洛克希德小姐用枕頭把它打了下來，其實那個枕頭的力度完全不可能把小魔鬼打下了的，當然它很配合的掉下來，掉到床上然後就開始裝死。

「你給我下去。」洛克希德冷聲說道，嚇得小魔鬼趕緊自覺地滾下床，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面。

洛克希德小姐在即將睡覺前把沙洛福特趕出了房間：「我接到密斯卡大學的邀請，我決定要去，在我回來之前，你去侏儒那裡幫助他進行實驗。」

第二天一早，沙洛福特從報紙上看到盎辰的博物館今天從東印運送來一個珍貴的寶物。

沙洛福特下午就來到了侏儒的實驗室里，老侏儒看到它就說了句，「你來得正是時候，快去幫我偷個東西。你肯定看過報紙了聖轉輪王的寶物啊，雖然我譴責殖民活動但是也必須承認這個國家從殖民地掠奪來的文物有時候省去我不少麻煩。」

小魔鬼氣急敗壞地說：「你這老傢伙又來叫我做這種事，你還記得最近讓我去一個大貴族的家裡偷吸血鬼面具的事情嗎，我差點被抓住。」

沙洛福特飛到侏儒的面前：「我的主人，洛克希德家族的黑暗女神去了密斯卡大學，她讓我來幫你。」

侏儒摸著自己的鬍鬚，看著之前由沙洛福特從密斯卡大學偷來的水晶頭骨：「就是那個密斯卡大學嗎？那可是遠在另一個大陸的地方啊，洛克希德是坐船還是飛艇呢？」

沙洛福特伸出觸手，將這顆晶瑩剔透的紅寶石拿起來，它十分歡喜地思考著自己可以用這顆美麗的寶石向自己的主人邀功。這是它從博物館偷來的，據說這顆寶石原來的主人是東印王朝的聖轉輪王，博物館的畫冊上有文字記載，聖轉輪王就是用這顆寶石的力量維持著統治，他們不會衰老以及生病的奧秘就藏在這裡面，普通遊客們只是把這些文字當成博物館盛讚藏品的一種誇張說法，但是隱身在遊客中的小魔鬼會把這些全部當成真的。

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它用一個十足的假貨替代了真的，把這顆可能蘊含著歷代聖轉輪王們無上魔法奧秘的寶石藏在了自己的身體里，它生怕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用最快的速度飛回到自己的主人家裡，在她去密斯卡大學之前，它想著應該讓她先看一看這個寶物之後再交給侏儒。

洛克希德把寶石拿在手裡並沒有引起任何反應，她鬆開了手，寶石立即到了沙洛福特那裡。

侏儒在實驗室擺弄著用來測試寶石魔力的機器，等到沙洛福特帶著寶石回來，他迫不及待地打開所有的電源。

「我很早就開始研究古老的東印文獻了，聖轉輪王的眾多寶石每一個都有獨特的力量，紅色是靈魂寶石，可以把靜止的物體變作有生命的活物，那些守護墓穴的石像之所以會被激活變成有生命的怪物攻擊闖入墓穴的人，就是製作它們的人利用了這顆寶石的力量，在這顆寶石脫離激發魔力的環境，導致賦予石像生命的魔法消失，那些石像怪物就會立刻停止行動。」

沙洛福特被光芒吸引靠得很近，侏儒在很遠的地方提醒它：「我不確定你這樣是對的，這顆寶石可能不像現在看上去這麼穩定，我們還不能完全複製最適合寶石發揮力量的環境。」

巧合的是侏儒說完這句話后機器就開始不受控制的運作，現在整個實驗室都在發出預警。

「寶石可能要破碎了，天哪激光再往你那邊打，趕緊找地方躲。」愛倫大聲提醒沙洛福特注意，「當然這種程度的激光灼傷應該殺不死你。」然而根本不用他來提醒，狡猾的小魔鬼早就注意到那個由考古學家從古老的石像鬼守護的東印墓穴里找到，然後又被它從博物館盜來的寶石，現在正由一台超負荷運作的機器激發出內在的力量，紅色的寶石發射了幾十乃至上百的光束，激光根本不是特別向著沙洛福特這邊打過來，而是幾乎每一個方向都有激光。

眼見寶石即將在機器的壓迫下爆炸，沙洛福特從尾巴射出強酸，摧毀了那台超負荷運載的機器。

小魔鬼疼到破口大罵，那該死的老侏儒穿著全套的防護服，而且還站在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沙洛福特雖然在最初的實驗過程中被寶石的光芒吸引靠得太近，以它的反應不會來不及避開激光，它甚至還一邊撤退一邊釋放強酸摧毀機器，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機器被摧毀以後，那顆紅寶石依舊懸浮在半空，寶石的光芒只沉寂了不到半秒，又再一次發出光芒，覆蓋全場的能量從寶石里噴涌而出。

在愛倫的眼中沙洛福特被紅色的光完全覆蓋，這個狡猾的地獄生物發出一種彷彿人類女人一般的凄厲叫聲。

等到光芒消失，那顆搖搖欲墜的寶石被傷痕纍纍的小魔鬼接住，還好寶石沒有爆破，不然那個爆炸產生的威力可要比剛才厲害得多。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結束，能夠摧毀整間堅固房屋的爆炸差點就發生了，雖然最終並沒發生大爆炸。沙洛福特用尾巴捲起那個寶石，這顆寶石能夠在它的強酸溶液里完好無損，卻會被自身的力量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