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夥計

「馬護士，快點給病人上鎮靜劑，保安們快按不住了。」黃醫生滿面汗水，正在和保安們制服著一個病人。

好啊，好啊，這黃老頭也有吃癟的時候。在隔壁病房偷聽的余逆差點沒笑出聲。

想平日里那黃老頭一言不合就威脅我要給我打針，今天也有他難受的時候。想到這，余逆心裡樂開了花，當下也打定了主意，以後去隔壁看看，問問那傢伙要啥，要是可以以後出去給帶點回來，讓這傢伙好好氣一下黃老頭。

「餓了，你們有沒有吃的，我好餓。」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傳來。

「喊餓的有不少，但這麼熟悉的聲音我倒是有些想不起來是誰了。」余逆心裡又犯嘀咕了，這人啊真是打過一場戰爭以後就記不清了。

當下，余逆準備去隔壁看看，想要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自己的記憶。

走進病房，余逆看著一個穿著特大號病號服的男人坐在病床上，雙手各抓著一大隻雞腿在啃食，油沾滿了他的嘴角。

兩個穿著病號服的身影相互對視，下一刻，一切都不一樣起來。

余逆到是沒什麼反應，只是覺得眼前這人熟悉，但又想不起來。而那個肥胖的男人卻是嚇得臉色蒼白。

「別殺我，別殺我。當年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別殺我，我保證不出現在你面前。」那個肥胖的男人卻是在向著余逆不住求饒。

「咱倆好像沒見過吧，你認識我？」余逆試探著問道。

「余老魔，你又要搞哪一出，別折磨我行嗎，要麼下手痛快點，要不就放了我。求你了，別折磨我。」那肥胖男人聽了余逆的話卻是更加害怕了。

「行吧，看樣子你應該知道我。跟我講講吧，我之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到底都干過些啥？」余逆有些欣喜，開始打聽起了自己的過去。

「余老魔，這不像你的風格啊。」那肥胖男子有些遲疑，看了看余逆身上的病號服，「你該不會是失憶了吧。」

「唉，別提了，滿腦子都是記憶碎片，我現在基本啥都想不起來。」余逆也是撫額。

「真是可憐，想咱們這些老傢伙縱橫了一個時代居然都落了個晚景凄涼。」那肥胖的男人苦笑著講述起來。

「你叫余逆，是上個時代的修行者。你的力量和招數十分奇特，沒人知道你真正的來歷。直到曾經時代更迭的那場大戰。」

「你以一己之力屠盡群魔，逼得幾個古老的惡靈簽訂下契約，它們不能大肆傷害人類。」

「那一場被稱作邪神大戰的戰爭由世間的惡靈、教會和修行者們參與，那是一場攪動風雲的戰爭，而你橫空出世，殺得世間膽寒。」

「但最後一場戰鬥中，你卻離奇失蹤了，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你。那場戰爭過後，我們這些老傢伙幾乎都休眠了，直到最近才蘇醒。而我才蘇醒就被那什麼詭調局給逮住了，送到了這家精神病院來。」

原來我以前似乎是個魔頭啊。余逆沉思著。

「對了，你叫啥名字？」余逆問著，他確實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陳珂，修鍊饕餮之術的，雖然現在道行基本也都散盡了，但這胃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受，時常感覺餓。」自稱陳珂的肥胖男子神色有些低迷，有些無奈。「不過雖然散功了，但也可以重修。余老魔，你怎麼樣了？」

「我這就有些奇怪了，感覺身體像是被封印了，記憶和實力都被封印住了。只有在一些特殊時候才能激活，

才能發揮出部分實力。不過隨著記憶的恢復，這一切早晚都會回來的。」余逆也是交談著。

「對了，我現在在詭調局混了點差事，可以出病院去，你要點啥我幫你帶。你只需要幫我好好氣一下那個黃老頭，以後你想吃啥給我說，我出了任務回來給你帶點。」余逆笑著。

「好嘞，你下次幫我帶點燒烤可以不？」陳珂趕忙問道。

「行。」余逆也是爽快應下。

這下有的黃老頭受了。余逆高興地笑了起來。

果然，雖然記憶消失了，但這余老魔的本性卻是改不了啊。好好的一個老傢伙，這切開是黑的。陳珂也暗自嘆氣。

和陳珂拜別後，余逆也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開始嘗試記憶起那場戰鬥的點滴，似乎那場戰鬥真的對他十分重要。

而這次回憶也是極為艱難，余逆數次感覺頭疼欲裂，但只得堅持著，勢必要回憶起有關於那場戰爭的點點滴滴。

這一切終究還是徒勞。余逆體內強大的封印阻斷了他窺探過去了機會。

算了，還不如去找找那些古老的惡靈，說不定還真能從它們那裡弄來些情報。

於是青山精神病院的二樓203病房裡又有了一個打坐的身影。這已經是他唯一記得的修行方式了。

與此同時，隔壁的病房裡伴隨著咀嚼與吞咽之聲，陳珂也開始重修饕餮之法。

當今的一切不過是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修行這件事是與天爭與地爭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那一顆赤子之心。

兩個老傢伙的相見和從頭修鍊不過是在向新時代宣告：過去歲月里的老傢伙們可還沒有徹底退出時代的舞台。

畢竟，有種存在叫做老不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