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精彩演技

眼看白浪趴地上一動不動，老師著實嚇壞了。這該如何向師父交代，師父就這一個獨子，豈能出意外。他一個箭步衝到白浪身邊把白浪翻過身來，用手摸摸臉上的泥垢，使勁搖搖頭，著急想把白浪喚醒。鹿世榮也衝過來為白浪查看傷情。眾兄弟也都圍到白浪身旁，有人依然愛不釋手地在嗦冰袋。只有高強捂著被打的臉龐愣在原地，還沒有意識到知道發生了什麼，該如何處理。只覺得臉部生疼，就行被人用荊棘藤抽過一樣，火燒火燎。

「要不掐人中試試？」鹿世榮給老師提議。

老師點點頭，立馬用粗壯有力的手剛靠近白浪鼻子。白浪猛地睜開眼睛，眼睛里灑滿淚花，一邊伸出抓滿泥垢的手伸向老師手中，一邊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老師，我不行了......」

老師一手握住白浪的手腕，趕忙詢問白浪哪裡受傷了。他把手放到脈搏出按著，心裡正奇怪，虛弱的身體不可能有這麼活躍的脈搏。見白浪又準備用虛弱的聲音說話。

「行了，站好，我帶你去洗洗。」老師堅定地說道。

白浪收回剛準備說的話，快速掃視一下老師，又偷瞄眼同伴，身體站立起來。鹿世榮鬆一口氣，眾兄弟也跟著鬆口氣。只有高強依然很緊張地看著重重包圍的人群，不知所措。白浪擦擦臉上的泥，摸摸衣服上的泥塊，被老師拉著走出人群。眾兄弟紛紛讓開，不敢多言。

「高強你也過來！」老師回過頭來對戰慄不安的高強說道。

高強堅硬的身體就像一塊鐵塊，被腳下的磁鐵牢牢吸住，動彈不得。

走到操場門口，老師回頭再看一下。高強才開始挪動灌鉛的雙腳沉沉地向前走去，鹿世榮見狀也跟著去幫助澄清這一切。

老師的辦公室在拳房旁邊。進門正面是一張大辦公桌和一把椅子，桌上堆滿了學生的作業。辦公桌右側是一個簡陋的立體衣櫃，衣櫃側面掛著一把練武用的雙刀和一個圓滾滾的網兜，網兜里裝著籃球。一張小型的單人床放置在窗戶旁，老師高大的身軀勉強躺得下。其次最大的傢具就數門口的大水缸了。辦公桌右側是做飯和洗漱用具。

老師拉著高強進門，取了臉盆架上的臉盆放到水缸旁。掀開水缸蓋的一塊木板，拿起水缸上扣著的半片瓜瓢舀半瓢水，小心翼翼地倒入臉盆中，留了少許在瓢中。抬抬手示意白浪可以洗臉了。

高強和鹿世榮跟著先後進入辦公室。鹿世榮搶先一步說道：「老師，是這樣的，我跟您說...」

老師打斷鹿世榮的話，說道：「老師知道，讓當事人來說。你可以出去回家了。」

鹿世榮看看高強，抖一下肩，示意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高強在門口靠牆站立，兩腿發抖。鹿世榮退出去后，辦公室里陷入安靜，只有白浪洗臉的嘩啦聲。

「高強靠近點，把事情的經過說下。」老師嚴肅的表情瞪著高強。

高強只好用哭腔的聲音把事情經過訴述一遍。

老師訓斥道：「那也不能打架，更不能對同學下重手。老師教你們武術是讓你們強身健體的，不是用來打架的。」

高強在旁連連點頭。

老師繼續說：「你可知道這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再打架就要被學校開除。」

老師抬起手靠近高強，本準備摸摸他的臉詢問疼不疼了。沒想到高強本能地把脖子縮作一團，也只好作罷。示意他可以回家了。

高強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原以為闖下這麼大禍迎接自己的會是老師的狂風暴雨和拳打腳踢。

老師再次點頭，高強才敢悄然倒退出去。

蹲在臉盆旁洗臉的白浪，同樣納悶。這......這就結束了？白浪費自己這滿身泥垢和精緻的演技。心有不甘，怎麼也得揍一頓才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