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孩與波舟（五）
次日清晨，明辰在睡夢聲中被砸門聲驚醒，一開門正是雪雁。
「波舟要靠岸了，小姐找你，快起來。」雪雁急促地說，「我們是小姐的人，得跟小姐走在一起，哦對了，別忘了我教給你的禮儀。」
雪雁說完扭頭就走，看起來相當的著急。
明辰連忙跟上。
「等等！」雪雁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回頭盯著明辰，「你……你突破了通竅巔峰？」
「嗯？」明辰也是一愣，「我突破了？」
「暈死，」雪雁一拍額頭，「忘了你連突破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沒感覺有一種體內靈力水滿而溢的那種……那種？就是那種感覺修鍊到了一種瓶頸，然後瞬間捅穿了的感覺。」
「嗷，你說這個啊，那我捅穿了四次。」明辰點點頭，「怎麼了？」
「沒……沒什麼。」雪雁勉強笑笑。
雪雁在心中嘀咕：「難不成柳家撿到個修鍊奇才？不對啊，小姐給他的靈石至多十兩，能讓他修鍊到通竅初期頂峰就頂天了，難不成這貨是個超級節能型的？」
「到時候我幫你找小姐給你找份好一點的心法吧，從至剛期開始就算是真正踏入武修一道了，基礎一定打好。」雪雁說。
頭等艙內，柳素晴咬著嘴唇生氣，柳仲元在旁邊勸說，「不就是一兩靈韻石嗎？給了就給了，大小姐您又不差這點錢。」
「我又不是心疼這麼點錢。」柳素晴說，「我是……我是想測試一下他的誠信，沒想到……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居然也這麼……這麼貪心。」
「那要不趕他走？等靠了岸就讓他滾。」柳仲元笑著建議，「沒準今天多拿你您一兩靈韻石，後天就多拿你一兩靈晶，咱柳家雖然家大業大，也架不住自家蛀蟲這麼腐蝕啊。」
「對，一定要讓他……走，這種人跟在身邊怎麼令人放心？」柳素晴說，「以後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小姐，人我帶過來了。」外面是雪雁的聲音。
「讓他進來。」柳仲元說。
雪雁領著明辰走進了艙室，向兩人行禮道：「給大小姐和長老問安。」
「免禮吧。」柳素晴揮了揮手，便轉過頭去不理兩人。
柳仲元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明辰，笑著對柳素晴說：「大小姐，您這一兩靈韻石可沒有白費啊，明辰這廝都突破到通竅巔峰了，離突破至剛只差了一絲。」
雪雁的瞳孔立刻放大，她想不明白的事情終於全部貫通了，自家小姐居然整整給了明辰一兩靈韻石？
嗚嗚嗚~~小姐您怎麼能這麼偏心？
她頗為嫉妒地看了明辰一眼，心想這傢伙為什麼這麼受小姐的喜歡，上來就給一兩靈韻石？
看來以後要防著點這傢伙了。
柳素晴被嚇了一跳，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突破了通竅巔峰？」
「回大小姐的話，雪雁姐姐說小的突破了通竅巔峰，但小的不知道自己處在哪個境界。」明辰恭敬地回話。
「這也太夢幻了吧？隨便從海里撈上一個人居然有這麼好的修武資質？」柳素晴在心裡嘀咕，仔細查看了一遍明辰的周身上下，轉頭問柳仲元：「您確定明辰在兩日前完全沒有修為。」
「應該不存在他隱藏修為的可能性。」柳仲元說，「就看他這對武修世界一無所知的表情，也不像是什麼武修勢力的人啊？」
「有沒有可能他的修為比您高，
您瞧不出他的真實修為？」柳素晴還是不確定。
「比我修為高？那別的勢力為什麼要派出一個虛境後期甚至更高境界的高手來我們柳家潛伏？」柳仲元被柳素晴說笑了，「家主也不過就是虛境後期的修為，何必多此一舉？」
柳素晴覺得柳仲元說的在理，「這麼說，我們撈到了一個修武天才？」
「也不一定，畢竟小姐給的那一兩靈韻石中蘊含著的靈氣確實足夠一個人捅穿通竅期了。」柳仲元搖搖頭。
「我當初突破通竅的時候外婆給了我三兩靈韻石，我也花了將近一個月才突破至巔峰。」柳素晴搖頭，「已經算是很快了。而兩天……」
「確實不符合常理。」柳仲元說，「再看看吧，等回了柳家就讓家主親自做個決斷，如果家主願意把他收入門下，我就給他挑一部好一點的心法和武技……至於靈韻石……」
「不成問題。」柳素晴說，「明辰，誰教你修鍊的？」
「回大小姐的話，是雪雁姐姐。前幾天因為小的學口語學的比較快，便央求雪雁姐姐教小的怎麼修鍊。」明辰說，「雪雁姐姐也只是傳授了我一點吞納吐息、周天運轉的皮毛，其餘是小的照著大小姐賞給小的那本《入門》中自學的，請大小姐不要責罰雪雁姐姐。」
「『雪雁姐姐，雪雁姐姐』，叫的倒是相當親熱啊。」柳素晴笑言，「雪雁，是這樣嗎？」
「回大小姐的話，明辰所言，句句屬實。」
柳素晴一拍手，「好！聽著明辰，你私吞了我一兩靈韻石的事情我不和你追究了，我柳素晴在此對你作出承諾，如果你能在二十五年之內突破化境，我就舉薦你擔任我家的長老一職。」
「大小姐，小的真的沒有私吞您一兩靈韻石。」明辰有些莫名其妙的說，「您賞了小的十兩靈石，小的這兩天修鍊都用完了，但靈韻石小的是真的沒有見過。」
「二十五年？明辰，你現在十八歲，如果你能在二十五歲之前突破化境，本長老定會親自為你向家主求賞，封你做我家長老，並全力支持你突破虛境！」柳仲元說。
「元長老！您也真是的，一上來就是化境虛境。這古往今來能突破到化境的武修都只佔總數的萬分之一不到。」柳素晴搖了搖頭，「在天山群島大家都從小修鍊，最年輕的化境高手也就是二十歲，最年輕的虛境高手一百歲。您讓他七年之內突破化境，那不在天山群島得是有七歲的化境高手？」
「我也就是也就是給他定個小目標，達不到我也不會把他怎樣。」柳仲元說。
「嗯，真就一個小目標，通竅巔峰到化境初期要突破九次呢。」明辰在心裡吐槽，「您這小目標是比『賺他一個億』還誇張好么？」
柳仲元轉頭對著明辰說：「至於那一兩靈韻石嘛……是這樣的，小姐給你的那十兩之中九兩是靈石，還有一兩是靈韻石。由於你不是柳家的家生子，小姐本來是想測試一下你的誠信，看看你會不會主動歸還，沒想到……」
大概是見明辰頗有潛力，原本看明辰不大順眼的柳仲元說話變得溫和了許多，明辰終於能夠不在恐懼籠罩之下與之對話了。
「可是元長老，那……那……那十兩靈石長得一模一樣，沒什麼卻別啊。」明辰還是一頭霧水，連忙辯解說，「除了有一小部分中靈氣稍微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