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車越過暗夜穿行在南方破曉的黎明前。

錢文成帶著洗漱包去了水池邊，趙敏嘉揉了揉剛睜開的眼睛呆坐在那，整個車廂似乎又有了生機一般，各種行動聲音此起彼伏。趙敏嘉拉開窗帘，眼前忽閃而過的一片片青綠讓她感到些許欣慰。曾經有多少個早晨在趙敏嘉眼裡是暗淡的，沒有色彩的，甚至是讓人絕望的。若不是眼前這鬱鬱蔥蔥的綠色，趙敏嘉都快要忘記了那是生命的象徵，是希望的表達，是可以抵抗一切黑白的顏色。

在趙敏嘉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時候，她包里的手機響了。趙敏嘉拿出手機接起了爸爸的電話。

「敏嘉，車上人多嗎，昨晚休息的好嗎?」聽到女兒第一時間接通電話，爸爸急忙關心的問道。

「爸爸，你就放心吧，不要擔心我了，我很好。」

「傻姑娘，出去玩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呢，讓你買卧鋪你就要硬座，怎麼可能休息的好。」爸爸的語氣中帶著責怪又不敢發火，還的順著趙敏嘉的心情。

趙敏嘉對著電話那頭的爸爸說：「爸爸，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出來散心的，我在家裡面說過的話都是認真的。」

「好的，好的，是認真的，你是出去長見識也好，出去散心也罷，爸爸都尊重你的決定，」爸爸立刻順著趙敏嘉的意思來接話，「我不管你在哪裡，我只希望你能健康快樂。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說完這句話后，趙敏嘉沉默了。因為她知道這樣的做法深深的傷害到了父親對女兒最平凡的愛。

趙敏嘉沉默片刻后含著哽咽的說道：「對不起，爸爸。」然後接著又是一陣沉默。爸爸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在爸爸的印象里趙敏嘉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三個字-對不起。他知道趙嘉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還帶著他看不見的被抑制的那份情感是多麼的真誠和多麼的難得。爸爸也只能帶著憋回去的淚笑著對姑娘說：「跟爸爸還說對不起，見外了啊。」

「爸爸，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去洗漱吃早點了。」趙敏嘉能感到電話對面的爸爸已經在哽咽的控制了，說罷主動掛斷了電話。然後整理好心情去洗漱。

洗漱完畢的趙嘉敏背著包來到了餐廳。雖然用餐的人坐滿了餐車，但是她還是在人群中看到了錢文成。她走在錢文成身旁問：「我能坐你對面嗎？」

「不能。」錢文成乾脆的回答道。聽到否定的趙敏嘉反而一想也沒想坐了下來。錢文成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繼續吃著早點。趙敏嘉在想對面的這個人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還在生氣，所以有點傲嬌的先開口道：「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啊，你個大男人不能這麼小氣。」聽到趙敏嘉這話錢文成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噗嗤笑的把飯都噴在餐桌上了。趙敏嘉愣住一會有點嫌棄的說：「真噁心。」還附帶著吃呀咧嘴的表情。

趙敏嘉拿出餐巾紙遞給錢文成示意他整理一下剛才的殘局，然後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趙敏嘉。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錢文成放下筷子握住趙敏嘉的手說：「你好，我是錢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