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巡
「陳平，晚上春風樓去嗎？今晚七娘會獻舞一曲。」
「不去了。」
「陳平，喝酒去嗎？」
「回家有點事。」
「千金賭坊最近發明了個新的玩法，很有意思，要不要去玩兩把？」
「不賭了，最近沒錢。」
放衙后，不少捕快衙役碰到陳平都打招呼，邀請去玩樂，被陳平一一拒絕。
直奔回家，簡單祭了一下五臟廟，便迫不及待的開始研究起長春功。
三種內勁功法，陳平選擇長春功的原因很簡單。
首先靠山功被排除在外。
這門功法威力不俗，但對於外在輔助條件要求很高。每日都需要各種名貴的藥材輔助，吃丹藥，沐葯浴，一個月少說也得十兩銀子以上。
這還是初期！
越往後期，越費錢。
陳平現在囊中羞澀，功法都是借貸，哪有錢去買藥材？
至於四海功，倒是比較容易修鍊，但卻威力有限。
修鍊出的內勁偏向於防禦，對於殺傷力的加成並不高。
陳平雖然膽小，決定要苟著，但還是懂得單靠防禦是不行的，如果沒有殺傷力，久守必失。
只有長春功，不但修鍊不需要各種名貴藥材輔助，且威力不俗，攻防兼備！
達到入勁層次后，力量、速度、五感各方面都會極大的增強，同時擅長隱匿氣息，控制肌肉、縮骨等種種神奇功效。
最重要的是，還能隨著功力的加深，增長壽命！
當然，長春功一旦修鍊有成，幾乎就沒有缺點，是全方位的增強。
但想要將長春功修鍊有成，就是它最大的缺點！
修鍊長春功不依靠外物，不用氪金，只對於悟性有極高要求，是其他功法的數倍不止！
灕江縣衙最近幾十年，沒有一個人將長春功修鍊到入勁層次。
時至今日，長春功已經成了擺設，無人問津。
所以，當賈主簿聽到陳平選擇長春功時，才會露出古怪的眼神。
「別人練功講究的是悟性，我不同，靠的是熟練度！理論上來講，不管什麼功法，只要不需要藉助藥物修鍊，難度都是一樣的。」
陳平翻開秘籍，仔細觀看起內容。
「欲練此功，必先養身！」
「人體之精氣，根源來自五穀。但五穀之中除了有精氣，更有污濁。去蕪存菁，激濁揚清，肉身自強……」
「煉化五穀之中的精氣，需要連體之法與呼吸之法相結合，方才能效果最大化……」
小院內，陳平自然而然便進入了修鍊狀態，開始嘗試秘籍中呼吸之法與煉體之法。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同時做出各種不同卻又充滿某種韻味的動作，或出拳，或踢腿，或轉腰。
每隔幾分鐘，陳平的呼吸間隔都會有細小的變化，動作也會有所糾正。
彷彿有一位名師在指點著他，時時刻刻幫他糾正錯誤。
隨著天色變暗，熱鬧了一天的灕江城變得逐漸安靜，陳平完全進入了長春功的節奏之中。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
沉醉於修鍊中的陳平忽然神色一動，在體內捕捉到了一道難以言說的『氣』。
隨著他的呼吸和舉動，這道氣能在經脈內不停的運轉。
長春功1/100/初學
打開屬性面板一看，果真不出所料，長春功有熟練度了，代表他已經摸到了門道！
這才一個時辰，
就增加了一個熟練度。
其他人眼中修鍊難度極高，需要非凡悟性才能修鍊的內勁功法長春功，在陳平這裡沒有任何的門檻，和基礎刀法差不多！
依然是100個熟練度，最多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能小成，練出內勁！
不……
不需要這麼久。
基礎刀法練了一個多月才突破，是因為練習刀法過度會傷身，但長春功不會！
就像剛才修鍊了一個時辰，陳平不但沒有感覺到勞累，身體並沒有任何的不適。
畢竟『欲練此功，必先養身』。
只要足夠肝，一個月的用不了，就能達到入勁層次！
這種速度，簡直誇張得讓人難以置信。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陳平每天放衙后，只睡兩個半時辰。
其他時間，都在用來修鍊基礎刀法和長春功。
前世鹹魚佛系的他，總算體會到了一點『卷王』的樂趣。
我一心只想修鍊，誰也別想打攪我！
……
……
就在陳平為修鍊沉迷，無心他顧時，灕江城卻不怎麼太平。
城外的落草為寇的叛軍逃兵，林豹上次狼狽逃回來后，並不打算作罷。而是想方設法要將其剷除為民除害，也為死去的幾個兄弟報仇。
但幾次都鎩羽而歸。
聽聞林捕頭已經向縣令申請，派人前往府城尋求鎮守司的幫助。
鎮守司，是大乾朝廷安插在各州府城的特殊機構，不但有正規的軍隊，更是有深不可測的高手。
是朝廷監管天下各地最核心的力量。
只不過鎮守司的援兵沒有等到，匪患問題尚未解決，城裡又冒出來了一個窮凶極惡的採花賊，隔三差五的作案。
且採花之後還會辣手摧花，從不留活口。
衙門為此頭疼不已，每天晚上都安排了不少人手全程巡邏，卻沒有任何收穫。
都是第二天受害人家屬到衙門報案后，才知道昨晚歹徒又作案了。
衙門為此也頭疼不已，每天晚上都安排了不少人手全程巡邏，也沒能抓住大盜，總是晚一步。
今天，正好輪值巡夜的名單中有陳平。
這是衙門安排的任務，並非『外快』，所以陳平無法拒絕，只能放衙后吃了晚飯，等到天快黑時又回了衙門。
與他一隊巡邏的捕快名叫賀亮，四十來歲，算是衙門老捕快了。
「陳平，你年紀也不小了，還不打算娶妻生子嗎？」
漆黑的街道，兩人提著燈籠慢騰騰的走著，賀亮找話題詢問道。
「暫時沒這個打算。」陳平一隻手握著佩刀，一隻手只要發現情況不對，就隨時準備從兜里掏出信號煙火彈，叫救援。
「放輕鬆點，這次的歹徒沒那麼好抓，我們運氣也沒那麼好。」賀亮看出了陳平的緊張，笑著寬慰。又繼續說道：「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大家閨秀，要不要幫你介紹一下？對了，咱們衙門最近不是罕見的來了一名女捕快嘛，叫什麼來著？許青青？那身段容貌，可比春風樓的花魁也不遑多讓，你也算是儀錶堂堂，就沒點想法？」
陳平連忙搖頭，說道：「我一窮二白，高不成低不就的，誰家姑娘看得上我啊。」
賀亮笑了笑若有深意地道：「春風樓的姑娘都是狐狸精，滋味好歸好，但錢包受不了，還會把你身體掏空。偶爾玩玩也就罷了，可不能沉迷啊！還是得存點錢，成家立業才是正道。」
陳平聞言有些尷尬。
這具身體的前任，的確挺喜歡逛青樓的。
當捕快這些年賺得錢，不說全部，至少有一半都是花在了灕江城最大的青樓春風樓。
但天地良心，他穿越過來后一次也沒去過，一心只想提升實力，根本不知道春風樓的姑娘是什麼滋味。
「我已經很久不去了。」陳平解釋道。
「也是。」賀亮點了點頭，道：「你最近改變是很大，放衙后都直接回家，連喝酒賭坊都不去了。對了，聽說你還開始修鍊內勁功法了？」
陳平也沒有否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在衙門借貸功法，肯定瞞不住。
於是點頭道：「當今世道不太平，咱們當捕快又是刀口舔血的行當，朝不保夕的。要是有朝一日像林捕頭那樣成為入勁高手，遇到危險也有自保之力。」
賀亮笑道：「成為入勁高手？你小子還真是敢想！咱們灕江縣衙將近八十名捕快，也就兩個罷了。不過，對於咱們捕快來說練好刀法就夠用了，又不是去闖江湖，跟人單打獨鬥。」
「反正每天放衙后也沒有其他事，嘗試修鍊看看。」陳平隨口道。
就在此時。
不遠處的天空，忽然傳來『嘭』的一聲響。
一朵煙花在空中綻開。
那是捕快的求援信號。
發現歹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