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堂下誰家有狗花
「哦？我還以為你們是在這裡處心積慮合謀設計我呢。」唐荃挑眉望向皇后。
皇后輕咳一聲：「怎麼會，大家都是陛下的妃嬪，自當和諧相處，保證後宮安寧。」
「誰要跟你們和諧相處？」唐荃冷笑。
唐荃一句話，又把天聊死了。
這時曾昭儀已經被宮女們扶了起來，完全看不清形勢地一膝蓋跪在了皇後面前：「皇後娘娘，荃妃毆打臣妾，各位娘娘都看在眼裡，您不能不給臣妾做主啊！」
唐荃嘆了口氣：「曾昭儀，你是真蠢，曹貴妃都說了太后壽宴的事，就是要把你這篇翻了，你怎麼又翻回來呢？你眼睛時瞎啊，看不出來皇后也拿我沒辦法嗎？」
皇后此時已經被唐荃加上不長眼的曾昭儀聯合氣得臉都綠了。但是在眾人面前還是穩住了儀態：「曾昭儀，本宮覺得荃妃剛剛也不是故意的，一會兒太醫來了給你看看，你現在還能這麼中氣十足地說話，應該沒什麼事。」
「可是，可是……臣妾的面容傷了，就不能服侍皇上了。」曾昭儀激動道。
「服侍元戮，你臉沒破也沒機會，想什麼呢？」唐荃哈哈大笑起來。
「你！！！」曾昭儀氣得眼都紅了，眼見著就要氣出眼淚來。
皇后的怒氣再扼制不住：「好了，來人，把曾昭儀帶回自己宮裡養傷！傷好之前就不用出門見人了！」
看著幾名宮女帶走了滿臉冤枉的曾昭儀，唐荃多少還是有點虛偽的憐憫。
皇后喝了口茶控制了控制情緒：「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說說太后壽宴的事。」
唐荃：「有什麼可討論的，太后一心就想要個孫子，可你們各個不給力，再怎麼排舞唱歌彈曲，有什麼用？當然，或許你們正是生不出孩子來，所以才另找辦法，這也情有可原。」
這話一出，滿廳的妃嬪各個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倒是曹貴妃先找到了話：「荃妃，你也別光說我們，你自己到現在不也還沒侍寢嗎？」
唐荃轉向曹貴妃：「誰要給元戮那個病秧子生猴子，我是哪根筋不對才會那麼傻。等他死了，自然有新皇登基，我到時候再做新皇的妃子去。呵，你們這幫目光短淺的女人，真讓我瞧不起。」
說罷唐荃調頭抬腳就往宮外走，留給這群嬪妃一個瀟洒的背影。
……
「她真的這麼說？」
渭城銳王府內，元曄聽宮裡的八卦聽得開心。
「沒想到唐家的這個三小姐還挺厲害的，不僅敢當眾直呼陛下名諱，還天天把死啊活的掛在嘴邊。」元曄的護衛臨沭在一旁讚歎道，「現在宮裡流傳出一首歌在罵她。」
元曄挑眉：「什麼歌？」
臨沭笑著背誦道：「堂下誰家有狗花，日日犬吠深宮中，逢人不問便知咬，縱使菩薩也難容……」
「哈哈哈，他們也真編的出來！」元曄笑得捂住了肚子，「我都有點好奇這隻狗花了，哪天進宮，我可得去見一見她。」
臨沭一聽，笑道：「殿下莫不是想把這位娘娘要到咱們府里來？」
「若她真的有趣，未嘗不可。」元曄道。
……
太后壽宴的日子說到就到。各宮都忙忙碌碌準備著，只有唐荃百無聊賴地到處逛游找人吵架。
可惜宮裡傳了一首罵她的歌謠，搞的人人對她避之不及。尤其是在太后壽辰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想和她起衝突。
眼看著自己的道行經驗增長緩慢，唐荃愁啊。
她逛著逛著就來到了風華殿，抬腿就要往裡近。
門口的小太監不知死活地攔住她：「娘娘請等一等，奴才先入殿內通報。」
唐荃瞪眼瞧著那小太監：「通報什麼通報，浪費時間。」
說著她就不管不顧地往裡面走，真的是把「橫行無忌」發揮地淋漓盡致。
幾個小太監見她硬生生往風華殿里闖，趕緊都過來攔。
「都讓開，我來瞧瞧元戮還有氣兒沒有。」唐荃瞪著這些小太監，沒好氣地說。
小太監們一聽，都認出來她就是那位歌謠里唱的「狗花娘娘」，全都一頭冷汗，敢攔又不敢攔。
「你就是荃妃娘娘？」
唐荃聽到有人問，她回頭一看，就看到了軍將打扮的元曄，用略帶輕浮的眼神打量著她。
「我不是，難道你是？」唐荃譏誚地反問道。
元曄毫無心理準備地突然被唐荃言語攻擊，臉上瞬間就有了怒色。
唐荃收到了他身上的怒氣，心裡一下子開了懷，這個男人好像很容易被激怒的樣子。
好機會，不能錯過。
這時旁邊的小太監躬身向元曄道：「銳王殿下，陛下正在書房等您。」
「等等！我先來的，憑什麼他先進去？」唐荃斜瞟了一眼元曄，「小夥子，邊兒等著去。」
「野狗果然是野狗，果真如歌里唱得一樣，逢人就咬。」元曄瞪向唐荃，冷嘲道。
「聰明人看到野狗都知道避開，只有傻子才會往上撞，所以才會被咬。」唐荃抱起胳膊，抬起下巴，笑道。
「你說我是傻子！」
「我可沒指名道姓，你對號入座就證明你更傻了。」
「你！」
「哎呀呀，怪不得裡面那個病秧子當了皇帝，而你這個四肢健全的才是個王爺，果然先皇選繼承人是要看頭殼裡面的腦子，而不是草包裡面的漿糊。」
「你找死？！」元曄已經勃然大怒，凌然的怒氣衝天，恨不得現在就拔劍刺穿眼前這個野犬皇妃。
唐荃心裡得意，她一語中的地戳中了元曄的痛點，讓他直接如爆炸般地憤怒了。
「我好端端活著幹嘛找死。看你這不聰明的樣子，估計小時候也不受先皇寵愛吧。當然，我要是先皇也不會喜歡你這般傻兒子，元戮明顯要聰明得多。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他當這個皇帝還是沒什麼可挑剔的。如果先皇把大梁江山交給個傻兒子，怕是早毀了。」
唐荃的話，句句如針，死死往元曄的心窩子里扎。
他從小最聽不得的就是自己比元戮差，而元戮之所以能繼承大統，在他眼裡只是因為元戮是長子的緣故。
元曄勃然大怒，眼睛都已經紅了，下一秒他就要上手掐斷這狗妃的脖子。
可這時，風華殿內的路公公匆匆小跑過來：「荃妃娘娘，銳王殿下，陛下請二位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