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后壽宴
因為唐荃惹怒整個司樂房的事傳遍了皇宮內各宮各所,所有每個宮裡排練節目都把門關的死死的,誰也不讓唐荃去湊熱鬧。
唐荃一連幾日都沒正經收集過怒氣,鬱悶不已。
太后壽宴當日,所有表演者都擔心荃妃在大殿之上又當眾揭人短處,信口開河。可唐荃才不會在乎她人心思,一早梳洗打扮得當,就跑去了風華殿。
「元戮,你把這個葯吃了。」
唐荃將一顆藥丸倒在元戮手中,然後又遞了杯溫水給他。
元戮吃下去后問:「這又是什麼葯?」
「毒藥,可以讓你在今天喝了酒之後猝亡。」唐荃坐在元戮對面,管路公公要了雙筷子,毫不客氣地開始吃元戮的早點。
「又說反話。」元戮問。
唐荃看元戮不生氣,無聊地啃著包子點點頭:「太后和百里林不讓你喝酒,你吃了這個就不用聽他們的了,敞開了喝,隨便喝,大張旗鼓地喝,嚇死他們。」
「不會醉?」元戮目光好奇又欣喜。
唐荃擺擺筷子:「只能保證你不會掛,不能保證你不會醉。」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葯?」元戮問。
「元戮,你是傻瓜嗎?」唐荃翻了個白眼,繼續吃飯,沒有再理他。
……
太后壽宴之上,參加者除了宮中嬪妃,還有宗室王族、各級官員、他國使臣。
所有人都以為唐荃肯定會遲到,卻沒想到她竟然穿得極其得體莊重,按時按點出現,而且還是挽著元戮一起抵達的思瀾殿。
所有嬪妃看到她和元戮有說有笑地進入殿內,還被路公公安排在了離皇位最近的席位上,各個怒氣爆棚,讓唐荃穩穩地收割了一把。
宴會開始后,唐荃儀態大方,規規矩矩,內斂穩重,讓太后在內的所有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各宮都害怕唐荃在宴會上挑毛病,所有的表演精益求精,妃嬪也好宮女也罷各個拿出來看家的本領和吃奶的力氣來展示自己的節目。整個宴會格調高雅,安排緊湊,無可挑剔。
當然,所有人也都攢著一口氣兒,就等著看完唐荃的表演,瘋狂地品評攻擊她。
可眾人等了許久,連司樂房的歌舞都結束了,還沒有見唐荃要上台的意思。
表演間歇,常山王舉起酒杯站了起來:「陛下,您我叔侄許久未見,借著今日太后壽宴高興,您無論如何也要多喝幾杯,臣先干為敬。」
太后一聽立馬阻攔道:「常山王,皇帝近日殫於政事,不宜飲酒。」
「太後娘娘,陛下的政事可以放一放嘛,今日大宴,怎能不喝酒慶祝?」常山王勸酒道。
「對對,就是啊。」
「陛下今天說什麼都得喝點。」
宗室王族的各位王爺們都你一言我一語地勸道。
「可是……」太后正想開口阻止,大殿上忽然響起一聲清脆如黃鸝般的笑聲。
「哈哈哈,就是,太後娘娘您平時管束陛下那麼多不嫌煩,今天這麼多人在場,您還管著,陛下的面子還要不要啦?」
唐荃一開口,眾人全都豎起了耳朵閉了嘴,齊刷刷地看向她。
太后臉色瞬間白了,狠狠地瞪著唐荃。這個荃妃明明知道皇帝的身體不能飲酒,不僅不攔著宗室王族,還在這裡火上澆油!
唐荃卻完全不顧太后的臉色,站起身提起面前的酒壺就走到了元戮身邊,眾目睽睽中恭順行禮道:「陛下,請求您准許臣妾今日殿前奉酒。」
元戮眯眼笑著向唐荃點頭:「准了。」
得到允許后,唐荃接著就給元戮滿滿地斟上一杯酒。
常山王一看,懷疑道:「荃妃娘娘的酒壺裡莫不是水吧。」
唐荃一聽,咧口笑道:「王爺您要是懷疑本宮這是水,那您先把您杯中酒幹了,本宮再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您也滿一杯。不過咱們得打個賭,如果本宮這壺裡確實是酒,您可得再飲三杯,如何?」
唐荃眼波流動,語態柔媚,又帶著幾分撒嬌,讓常山王在眾人面前根本沒臉拒絕。
「好!」
常山王一口悶了杯中酒,唐荃二話沒說,提著酒壺來到他面前,直接把他的酒杯倒滿了。
常山王舉起酒杯再敬元戮:「臣敬陛下。」
席上眾人皆知元戮的病不能飲酒,可誰都沒想到,元戮此時也拿起了杯子,和常山王舉杯對飲。
只見元戮豪爽地幹了整整一杯,嚇得太后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常山王心想元戮能喝的酒,估計也和水沒什麼區別,可一口乾完杯中酒後,他頓時就后了悔。
唐荃根本就不留空檔,又給常山王滿了一杯:「王爺,這確實是酒,本宮可沒騙您。不過您得說話算話,願賭服輸,再喝三杯呦。」
常山王看著杯中酒,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元戮這時攔著唐荃道:「荃兒,你這獒燒太烈了,常山王再喝三杯,怕是走不出這大殿了。」
獒燒?!
大梁最烈的烈酒!
整個宴會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唐荃竟然給皇帝和常山王喝這種酒。
元曄在座下咽了咽嗓子,就算是他,也不敢一口乾了這獒燒,而傳言已經病入膏肓的元戮,竟然真的喝了滿滿一杯。
「陛下,這酒有這麼厲害嗎?臣妾看您喝了一整杯也沒事啊。那如果常山王認了輸,現在承認酒量不如您,後面這三杯就不用喝了。」
接著唐荃眼梢微微翹起,像一隻狡猾地狐狸般盯著常山王。
「王爺,您要是酒量不行就算了。本宮通融通融,您可以看看台下哪位王爺將軍能行,上來替您喝了本宮倒得這酒,也沒問題。」
常山王一生戎馬,竟被一個小小的宮妃嘲笑不行?!
此時常山王狠狠瞪著唐荃,睚眥劇烈地想撕了她。
收集到常山王滿腔怒火,唐荃傾斜了嘴角笑道:「您喝不喝,倒是給個準話啊?」
常山王低頭看著自己的被子,他很清楚這獒燒若是再喝三杯,根本就不是醉不醉的問題,而是活不活命的事了。
「哈哈哈,看來王爺不敢喝,怪不得北齊大軍敢隨意侵擾我大梁,原來我朝中連個能喝酒的大將都沒有。」
此話一說,全場激憤,對唐荃的指責聲此消彼長。
唐荃提著酒壺睨視眾人,冷笑道:「你們都是幫沒用的廢物,只會在下面唧唧哇外,哪個敢上來幫常山王把酒喝了。」
台下人頭攢動,卻無人敢上前。
元曄左右看看想起身,卻被身後服侍的臨沭拽住:「殿下,等等再看。」
「不敢,都不敢?」唐荃群嘲大笑,「一幫老爺們喝個酒膽小如鼠,真是丟人現眼啊!」
唐荃的聲音故意又尖又細,說完話拎著酒壺走到元戮面前,直接把他的杯子滿上,然後拿起杯子就把那一整杯的獒燒吞下了喉嚨,然後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殿內眾人,此時已經看呆了,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唐荃用手背擦了擦嘴,有點微醺地沖著常山王道:「王爺,您不會連我這個小女子都比不了吧?喝啊,快喝啊,您剛剛自己說的,太后大宴,哪能不喝酒呢,快喝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