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趙潮生(下)
「父親,我現在當以功名立業為重,成家之事不妨從長計議?」李青元聽到父親說的話有些吃驚,想了想義正言辭的應付道。
李復幀看了面前的兒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青元啊,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以你的聰慧也能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父親,我說的確實是肺腑之言,大丈夫在世當建不世之功業,做千秋之偉事,娶妻成家之事應往後放一放,待到我何時功成名就了再做考慮。」李青元仍心有不甘搗著漿糊。
李復幀被氣笑了:「把你那小心思收起來吧,你和鎮西侯的女兒是不可能的,你和鎮西侯兒子的交集已經是可以忍耐的極限了,不要再做無畏之事,去吧,為父今天累了。」
本想再說道說道的李青元看著父親有些疲憊的神色,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朝堂之上傳出的零碎消息他也聽說了,知道父親處理國家大事有些神傷,不忍再胡攪蠻纏下去道了聲:「您早些休息。」便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出了父親的書房,李青元不是太高興,路過府中的庭院,王管家還在努力的碼著那一袋袋沙石,
來到胖子的身後,李青元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問道:「幹完了么?」
胖子一看是自家少爺一邊委屈著,一邊自豪的展示著自己的成果說道:「都幹完了,都幹完了,今天可算累死我了,少爺啊我可是連晚飯都沒有吃上,你看我這肚子起碼瘦了五斤。」
「瘦點好,瘦點跑的更快了。」李青元邊說著,手上卻不含糊,從荷包里摸出二兩銀子彈入胖子的手中道:「這二兩銀子夠不夠填上你肚皮上的五斤肥肉?」
「夠了,夠了,看來還是少爺體恤奴才。」王管家喜極而泣。
李青元走了。
王管家一個人美滋滋的站在原地掂量著這二兩銀子,心想著晚上吃點兒什麼才能填補今天一天的創傷。
卻見剛向前走了幾步的少爺又去而復返,對著自己說道:「嗯.....我記錯了最近家裡好像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修繕的,這堆沙石擺著也是浪費,放在府中反而挺佔地方的,那就有勞王管家明日東西哪兒來的退回哪去。」
王管家驚呆了,但心裡還僅存著一絲希望。
「對了,為了節省成本,還是麻煩王管家親自跑著送過去。」
看著李青元離去的背影,王管家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想要大聲哀嚎,但在太陽下扛著沙石跑了一天,著實是累慘了,嗓子感覺都在冒煙兒,嘴裡嚎出的聲音比夜晚老貓的啼叫聲還要難聽,把自己嚇了一跳,只能無力的耷拉著肩膀心中不免想道「少爺也忒記仇了,往後可要慎言,這要再被少爺惦記上要再少上半條命」。
但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二兩銀子,感覺今天也算值了,仍是美滋滋的想著今晚吃什麼,一張大嘴忍不住的咧到了耳後根。
回到自己房間的李青元消化著今天父親傳達的信息,仍是久久不能平息,心情很複雜,腦海里仍不斷的復盤著這段離奇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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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潮生之所以達到常人無所能及的成就是否和就是因為這段特殊的經歷,如果趙潮生畢生的成就真的與這段匪夷所思的記憶相關,那自己又要如何利用這段經歷?如果自己成功了是不是可以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先把眼前的
「咦?哪來的台詞,大概又和那段該死的記憶有關。」
「另外父親替自己的征親之路已經安排上了,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先想辦法把眼前的問題解決吧,明天是裝瘋還是賣傻,不行這樣有損自己的聲譽,對了可以裝作自己是裝作感情經驗豐富,經常玩弄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讓她知難而退吧。」
「嘻嘻,我真聰明。」
入夜了,躺在床上的李青元仍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或許是藏著太多心事,或許僅僅是因為今天點心吃多了,晚飯又吃了不少,腹脹難耐而已,無奈之下只能起床想去庭院中散散步。
推開了房門才發現,外面竟起了大霧,灰濛濛看不清前方的路。
左腳踏出門檻,想了想最終另一隻腳也跟著踏了出去,走著走著才發現有些不太對勁,府中的院子竟毫無邊界,而且半路上也沒有碰到什麼障礙物。
但李青元不名由來的仍覺得一片安心,讓他繼續漫無目的在這片大霧中走著。
終於發現前方有一絲光亮,但這霧太大,迷迷濛蒙只能看到前方有一白衣人影坐在前方,而之所以能看到這道人影竟因為,這人周身散發出耀眼的白光
李青元小心翼翼的向這道人影走去,走近了才發現這人拿著一桿魚竿正在池邊垂釣。
李青元沒有說什麼,正是之前的那股心安讓他默默的找了塊石頭坐下,靜靜的看著白衣人釣魚。
在這片看似混沌的天地,時間彷彿沒有在流逝,但又彷彿超乎正常的快,但這一切都不重要,池邊的二人一個垂釣,一個靜默的看著,沒有一個多餘的舉動,如同雕塑一般融入了這片天地。
靜,沒有一絲聲響,哪怕是池水中也未曾出現過一絲波瀾。
這恆久一來的寧靜卻被「咻....」的一打破了,是白衣人拉回了魚竿,魚竿上沒有魚,也沒有魚餌,更令人驚奇的是那魚鉤竟然也猶如一根針般筆直。
「你會不會釣魚啊,沒有魚餌,魚鉤也是直的,你這都能釣上魚我跟你性。」李青元看著這人的魚鉤哼哼笑道。
那白衣人一邊收著魚竿一邊轉頭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微笑的朝著李青元說道:「誰說我釣不到魚,你!不是來了么!」
聲音猶如驚雷,好似洪鐘,卻又像千萬匹賓士的戰馬踩在戰鼓的節拍上,而李青元也終於看到了這人的臉,他發現白衣人竟是在凌霄觀中與自己搭話的老道,但明顯面容蒼老了許多,頭髮與鬍鬚也多有花白之處,換下了黑色的道袍,身上的白衣顯得有些道骨仙風。
而正因為這人的面容變老了許多,也終於讓李青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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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這人為什麼面像如此熟悉,他竟然和儒院中聖人的雕塑及畫像一般無二。
「你......你是趙潮生?」
趙潮生臉上的笑容不改淡淡的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得到了一份來之不易的機緣,而這份機緣我也給過趙潮生。」
這等於是間接否認了自己是趙潮生,看著李青元陷入沉思面容和趙潮生一般無二的人接著說道:「你可明白我機緣指的是什麼?」
「記憶?一份不屬於我的記憶?」李青元若有所思。
白衣人欣慰的看了一眼李青元說道「嗯,不錯,還算聰慧,我沒有找錯人。」
「你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給我這段記憶?」
「要做什麼,要怎麼做,這是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便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當年趙潮生並沒有實現我的想法,但也還不錯。」
「那如果是真的給予了我這份機緣,我腦中的這記憶為何零零散散,猶如好多殘缺的碎片?」
「人不是機器,可以一次性傳輸諸多的信息,記憶的湧入信息量太大,你承受不住,我已經種下了記憶的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段記憶會慢慢復甦。」
「我...........機器是什............」
沒等李青元說完白衣人沒好氣的說道:「哪來這麼多問題,看我釣魚時候看的不是挺起勁的么,有那時間不如早點問我問題,我的時間不多了,時間緊急,接下來你不要插嘴,聽我說便是,這份機緣除了給予你的記憶以外,便是還有一項技能——識人,可以看透一個人的本質,但越強大的力量使用起來便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具體什麼代價你自行摸索,之前你說出去的話倒是罷了,從今往後你我之事切勿說於旁人聽,切記,切記.............」
李青元剛想再說點什麼,但面前與趙潮生面容一般無二的白衣人人影已漸漸消散,隨之而來的是周遭的天地也變得愈發混沌,而混沌的背後卻是這個世界逐漸在崩塌,變得虛無黑暗,隨著黑暗的加深,李青元也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當李青元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仍躺在床榻之上,撐著手臂坐起身來,神情里還透著些許懵逼,昨夜發生之事歷歷在目,嘴裡不由自主的念叨著:「竟和之前一樣又是一場夢境。」
他既不知道白衣人是何人也摸不準白衣人的用意,對於其所說的識人的技能更是摸不著頭腦,他不敢輕易嘗試,因為據白衣人所說使用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承受這份代價,本想著就算有事也可與父親商量一二,但白衣人明確表達不準再將發生之事說於旁人,他不知道神秘的白衣人還有何等神通,但鑒於其詭異之處,李青元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過些日子還要去與林郎中家的閨女相親,先應付了眼下再說。」隨後又想到了心上人熊綺玉,本來就沒解釋清楚,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有相親的舉動............李青元頓時直感一個頭兩個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