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病初癒
今日天氣甚好,竟難得的出了太陽。
初桃想著林望舒「大病初癒」,給她穿了件厚厚的貂襖。被悶在屋子裡許久,林望舒此時正癱在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
小院子里種了幾棵梅樹,一種紅梅,一種臘梅。林望舒躺在椅子上眯著眼睛瞅紅梅的枝頭,鼻尖是幽幽的清香。
冬天曬太陽也太舒服了,林望舒想翻個身,卻發現穿的太多根本動不了。「初桃!你看你都把我裹成粽子了!」
初桃朝她笑嘻嘻道:「小姐,你就算是粽子,那也是最水靈的粽子。」
林望舒絕望的閉上了眼,沒錯,如今的她的確是很水靈。原主長相與林望舒倒是有些相像。
但是如今原主不過十四歲,卻明眸皓齒,膚若凝脂,皮膚嫩的能掐出水。真不是她自戀,林望舒每次照鏡子,都恨不得扒上去親一口。
面前突然籠上一層陰影,林望舒睜眼一看,發現江氏正彎腰低著頭看她。
「哎呦我去!」林望舒被嚇了一跳,一個鯉魚躍龍門想要坐起來卻紋絲未動,又急忙去喊初桃:「初桃,初桃,你快幫我一把。」
江氏看見林望舒這副囧樣,忍不住笑出了聲,「嬸嬸有這麼嚇人嗎?」
林望舒被扶著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嬸嬸怎麼來找我了,是有什麼事嗎?」
江氏替林望舒攏了隴剛剛睡亂的頭髮:「哎,本來是看今日天氣不錯,想問問你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如今看你這般應該是不太會有興趣了。」
江氏假裝要走,林望舒立馬拽住她的衣袖,表情真摯:「別,嬸嬸,我可太想去了,你先躺這曬會太陽,我去換身衣裳很快的!」
江氏看著林望舒一蹦一跳進了屋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見一旁的躺椅,有些心痒痒,要不就.......躺一下?
於是等林望舒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嬸嬸也癱在椅子上,舒服的直眯眼。「望舒呀,這太陽曬得我都不想動了,真舒服。」
林望舒當即去拉她,「這可不行,嬸嬸答應要帶我去逛的,快起來我們出門啦!」
兩個人磨磨蹭蹭終於還是在午飯前出了門。江氏帶著林望舒去了燕陵城最大的酒樓。
「天香樓?」林望舒看著酒樓的牌匾,有些印象,據說這樓里做出的吃食連聖上都稱讚過,這酒樓的字好像還是官家親自提的。
酒樓一共兩層,一樓是大廳,裝潢布置有些像現在的小飯館,只不過古色古香多了一絲韻味,二樓則是雅間,有些不想被打擾或是多人小聚的可以選擇。
小二迎著江氏與林望舒上了二樓的雅間,「兩位客官想吃些什麼?」
江氏看向林望舒眼神詢問,但原主之前不常出來,林望舒一時也不知道這天香樓有些什麼菜:「還是嬸嬸點吧,我都可以的。」
江氏聞言便對小二道:「松花小肚兒,椒鹽藕合,蒓菜豆腐羹再加一道油爆鱔背。」
小二一聽樂了:「夫人您這菜點的是行家呀,那油爆鱔背與藕合可是曾經聖上吃了都讚不絕口呢。您二位稍等片刻。」
林望舒看著小二樂呵呵的出去了,對江氏問道:「嬸嬸,剛點的幾道菜很有名嗎?」這些菜在現代算是家常菜,松花小肚兒與油爆鱔背都主要是以鮮,咸,香,辣為主。
林望舒雖然自己廚藝不怎麼樣,但是尤其喜歡看菜譜,腦子裡的菜譜數量能跟種子差不多。
江氏朝她點點頭,給她解釋:「這天香樓得口味若是在燕陵稱第一,那便沒人稱第二了。剛剛說的幾道味道確實不同尋常。」
林望舒點了點頭,說到當今聖上,她突然又想起林清風吐槽的話,一時有些想笑,江氏只當她是餓了。
菜終於上齊,林望舒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賣相很是不錯。江氏給她夾了一段鱔肉:「嘗嘗看。」
林望舒咬了一口,入口鮮咸直接喚醒了味蕾,又香又勁道。
林望舒這幾日在林府每日都極其清淡,嘴巴都快淡出鳥了。一下子沒收住,幾樣菜都試了試,不得不說這天香樓還是有點東西的。
江氏看著林望舒吃的開心,又給她盛了碗湯:「你慢些,我們時間還早,不急的。」
林望舒樂呵呵的接過,喝了一口,嗯,湯也好喝。只不過吧,林望舒看著這桌菜,總覺得有些不太對。
江氏見她停了動作,有些疑惑,下一秒卻見林望舒指著這桌菜,一臉想明白了什麼的樣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江氏一臉迷茫。
「嬸嬸,你們是不愛吃辣嗎?」林望舒看了半天,終於看出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這菜的確味道很好,但是沒有一絲辣椒的影子。
所以她猜,要不就是燕陵城人都不吃辣,不然就是這個朝代根本就沒有辣椒!
果然見江氏一頭霧水:「什麼吃辣?這是何意?」
林望舒心中暗暗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果然這個朝代是沒有辣椒的,從今晚起,她就要在空間里把辣椒也中上取籽!等到了春天,她要讓辣椒風靡整個燕陵城。
她朝江氏狡黠一笑:「沒事嬸嬸,我逗你呢。」「你這小妮子,現在都敢取笑嬸嬸了。」江氏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飯畢,江氏帶著林望舒又去了專門做衣服的錦繡閣,給家裡人都各挑了幾批新到的布,準備製成新衣,過年的時候穿。
林望舒給自己挑了一塊硃紅色的,布料光滑顏色鮮艷,讓她忍不住讚歎勞動人民的辛勤與智慧。
本來是挑完料子就該回去的,但是江氏路過自家的鋪子,便忍不住進來逛了幾圈。
林二叔與江氏的這間鋪子,平日里主要是賣些胭脂水粉還有女兒家的首飾玉器。
江氏帶著林望舒到了胭脂水粉的柜子前,指著柜子上一排排的唇脂對林望舒說:「你瞧瞧這些唇脂,都是最新到的,你先挑些個喜愛的顏色,我現下有些事情,等下過來找你。」
林望舒點了點頭,看著柜子上的唇脂頗有些興趣,古法胭脂呀,她之前沒事的時候也做過,還是很簡單的。
唇脂從外觀上看很難看出區別,林望舒找了些試用的,用小刷子取了些膏體抹在手上。
嗯,這個有些老氣。
嘖,這個太粉了。
哎?怎麼又是這種玫紫調的?
林望舒試了好幾罐,都不如意。這些唇脂雖然樣子看起來有很多種,但是顏色卻大同小異。
不知道只是這間鋪子的顏色是這樣,還是整個燕陵城的胭脂水粉都這樣。林望舒有些疑問,打算等江氏回來問問她。
好半會江氏才從裡屋出來,林望舒見她眉頭緊鎖,好像有些不大開心。
當天回去的路上江氏也沒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林望舒瞧著江氏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還是決定問一問:「嬸嬸怎麼從鋪子里出來就悶悶不樂?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此話一出,一桌人都停下了筷子,林清風看了一眼江氏道:「我也瞧著今天弟媳看著不大開心,清雲,可是你氣她了。」
「大哥,你瞧我敢嗎?」林清雲看著他大哥有些委屈,經過林望舒這些天的觀察,發現林清雲這個二叔看起來雖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實則懼內,每次嬸嬸一看他就慫了。
江氏被幾人的話逗得心情稍微好了些,嘆了口氣說了原因。原來是二房的鋪子生意最近一直不大好,這幾個月查賬發現都虧損了。庫房裡積壓的胭脂水粉還有很多,卻賣不出去。
林望舒一聽,這不是正好撞上了嗎?當下將自己的疑問一一道出,問江氏家中的鋪子,唇脂顏色是不是都是如今日所見到的一般。得到的答案的確是如此,就連整個燕陵城的唇脂,顏色也不過是這些。
「唇脂可是有什麼不妥?我們唇脂的顏色就算在燕陵也算得上齊全的。」江氏不解。
林望舒思索了一番朝林清雲與江氏道:「不知二叔與嬸嬸可信我,前幾日望舒看了些書,裡面正好有調配唇脂顏色的法子,若是信得過望舒,嬸嬸可以先拿一小部分庫存我試著將他們重新調配。」
江氏有些猶豫:「這唇脂顏色再怎麼變還能調成什麼樣子呢,望舒,這顏色變了他們也不一定就會買呀。」
林望舒已經想好一番說辭:「嬸嬸,不如這樣,你先拿二十餘罐給我,我先調配一些出來,你們試試看,若是效果不好,那我們也不算吃虧。」
「這.......」江氏看了看林清雲。林清雲看向江氏:「我聽你的,你拿主意就成。」
「弟媳,你放心。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不如就讓望舒試試看,反正已經虧本了,大不了就關門嘛,大哥養你們!」林清風朝江氏與林清雲說道,一邊給林望舒眨眼。
林望舒扶額,爹呀,這還沒開始怎麼就咒他們倒閉呢。
江氏狠了狠心:「好,望舒,你就先試試看,我明日就去鋪子里拿些唇脂回來,反正現在已經虧損了,再差也差不到那裡去。」
怎麼一個兩個都認定她會翻車呢?林望舒很無奈,但是既然江氏答應了,她便一定不會讓嬸嬸失望:「放心吧嬸嬸,你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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