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域蝕滅
待到三個人回到學校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快落山了,落日的餘暉照在學校潔白的大門上倒是顯得十分好看,甚至值得一位畫家親自坐在這裡畫下此時的此景。
但就是這樣一幅美麗的圖景中,卻有著一個彪悍的人。
剛剛回來三人本來剛才還沉浸在美好的景色中,互不說話,只是慢慢的走。而在餘暉的照耀下,他們幾個的位置也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就和路過的大多數人一樣並沒有因為他而開口說幾句話,更不會因他而停下腳步。
結果他們走近后,定睛一看,竟然是峰哥站在那裡迎接他們。
「呃呃呃呃,你們手上拿的這是什麼呀?能用嗎?」李亞峰見到走過來的三個人手上拿的劍成色似乎不太好。
藍雲尋微笑了一下,說:「我手中拿的東西能不能用,我們兩個等會兒到擂台上切磋切磋就知道了。」
李亞峰聽到這話瞬間就認慫了:「雲尋兄不用了。」
周友仁聽此走到藍雲尋的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雲尋兄,法力無邊,武功蓋世,各種技能更是耍的對手眼花繚亂。怎麼能跟這種蠻不講理的大粗切磋呢?
秦學文在周友仁緊跟著說:」是啊雲尋兄,哪裡需要你出手教訓他呀?雖說我拿著一把破劍實力沒比以前增長多少,但教訓一下鐵大粗,蠻頭鬼,現在的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周友仁微微一笑:「學文兄都和別人打了那麼多回了,平均下來十不贏一,沒想到竟然還如此自信啊。」
秦學文笑道:「仔細聽了一下,難道說友仁兄的意思是要親自與峰比試。」
「哦,咱倆在一起一個學期都還沒打過呢,以前每次我找你,你都推掉,沒想到今天這麼自信呢。」
「哪裡哪裡?以前推掉,因為沒興趣和你打,現在主動請纓完全是因為明天的考試需要進行戰鬥,我來熱熱身。」
「說話這麼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吧。」
「好啊,峰兄,不過真的打起來了,也還是得手下留情了。雖然我說話這麼厲害,但萬一我只是嘴巴說話流利,實際上打起來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呢。」
「如果是在平常,我一定會拒絕你的要求的,但畢竟明天你還需要應對考試,我就勉強答應了吧。
「多謝峰兄,那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呢。」
「放心吧,我這個人說一不二。」
秦學文聽到李亞峰竟然說自己說話說一不二,不免想起自己曾經的一些經歷,於是便嘲諷的說到:「如果你都說一不二了,那這世界上全都是真誠的老實人了。」
李亞峰皺起眉頭,神情有點憤怒,惡狠狠的朝著秦學文說:「喂,你這傢伙什麼意思啊?」
秦學文不屑的說:「就是字面的意思。」
藍雲尋見到這兩個人又開始吵起來了,便想著調節一下。「好了好了,快走吧,不是還要比試嗎?你們兩個就先別吵了。」
「切!」
「切!」
……
當周友仁和李亞峰走到擂台上時,太陽已經落山了,這一天它最後的餘暉也已經照在了山的那一邊。
但此時的水靈學院卻並沒有暗下來,而是處在一片燈火的照耀之下,顯得甚至比白天更加璀璨絢麗。
在擂台之上依舊只是性子比較急的李亞峰率先發起了進攻,周友仁並沒有藍雲尋的「水影」,是不可能紋絲不動,站在那裡神情不變的。
但他的表情卻更令人疑惑,因為他只是將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李亞峰很快就衝到了他的身邊,並迫不及待的揮起了他的拳頭向著周友仁砸去,但連續四拳都被周友仁輕鬆的躲掉。
李亞峰見自己打不中,便決定用用讓自身的法力中的絕大多數凝聚在同一個拳頭上的方法來擴大拳勁範圍,藍雲尋看著李亞峰好像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並沒有過多的做出反應。
而這時的周友仁也並沒有閑著,立即從劍鞘中拔出了自己那把成色不太好的劍,並很快用水元素力將那把劍套住了。
李亞峰手上的拳套也出現了可用來強化的水,不過周友仁還沒有發現他右手出現了什麼變化,只是隱約的感覺到面前這個人似乎變得更危險了。
李亞峰很快便朝著周友仁沖了過來,迅速抬起右手,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還是打不中他,或者是又利用了什麼神邏輯,他向他的旁邊砸了一拳。
周友仁看著他的拳頭並沒有打中,自己開始放鬆了下來,而沒有注意到李亞峰在明顯沒有打中他之後,卻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拳而是惡狠狠的向地上砸去。
當周友仁反應過來的時候,李亞峰的拳頭已經砸到了地上。
周友仁只是聽到了一聲:「水裂。」隨後地上的石頭變向四處飛去,地上被砸出了裂縫中出現了一絲絲水,台下的人的是顯你已經被濺起的灰塵所遮擋。而站在旁邊的周友仁則是直接被震飛了出去,周友仁在空中的時候感覺全身都有地方受傷,落地之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衣服褲子都被四處濺落的石子劃破了幾個口子。本來周友仁的身體和衣褲在那個時候有靈力護體,即便是鋒利的玻璃也不一定能劃開的,不過李亞峰在砸到地的時候將靈力傳輸給了那些四散的石頭。
不過雖說周友仁全身到處都有被石頭劃破的傷口,但都沒有划的多深,甚至大多數血都沒有流下來,所以也並不算受了多大的傷。
而此時最令周友仁感到驚訝的是:李亞峰這個平常打架只會用神邏輯和蠻力的人,竟然學會了這麼多的技巧,懂得利用自己避開攻擊后的放鬆來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僅是周友仁這麼覺得,台下的藍雲尋和秦學文以及那些比較熟悉李亞峰的人都感到十分驚訝。
「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是個只會用蠻力的人?」
「剛才是這麼認為的,但現在不是了,現在我尊重你這個對手,我會拿出我的全力。」
「看來你的嘴巴還是很利索嘛,不過別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只是嘴巴利索,實際上根本不行呀。」
「哼……」周友仁對此只是一笑。
此時他已經穩穩的拿好了手中的劍,向著李亞峰走去。
李亞峰又起人,讓他就這麼慢慢的靠近自己,馬上沖了過去,又是一拳。
他這一拳和剛才不一樣,是朝著周友仁直接砸下去的,而不是砸向了他的另一邊。很明顯現在的他已經不一樣了,他竟然知道了他剛才的那種辦法只能用一次。
而周友仁面對威力如此大的一拳,卻並沒有選擇躲開,這並不是因為他躲不掉,而是因為他破解這一招有更好的辦法。
他用右手將劍抬到了自己的前面,另一隻手躺平撐在了橫起來的劍前。沒錯,他選擇直接擋下這一拳。
不過很明顯,他很吃力,他的能力本身就不如李亞峰,力量也不如他。這把劍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劍,在這種懸殊的差距下,它的劍可能不足十秒就會被直接打碎。
但是他自己又怎會沒想到呢?就在剛才,他緩緩走過來的時候,他的右手的確是穩穩的握住劍的,而他的左手也的確是放在背後面的。
當時秦學文看到周友仁這樣拿著劍走路,還以為是他打不過,所以故意耍了會兒帥,又或者是胸有成竹,根本就不把自己眼前的對手放在眼裡。
但實際上他是為了做到兩件事。
第一,要迷惑李亞峰。這個樣子走過去,他一定不會就直接發起進攻,肯定要稍微觀察一下為什麼這個人明明被打傷了在整個比試中位於下風,卻還這麼淡定自如,你這個樣子在自己面前走路。雖然不能爭取到太多時間,但已經夠完成第二件事了。
第二,放在背後的左手凝聚出兩個水飛鏢,在之後將左手躺平之前出其不意的扔出去,並且要保證處在對手的視線之外。
然後整個布局就這樣完成了,僅僅只是接拳三秒鐘后,當時認出去的水飛鏢就已經割到了李亞峰的手。
雖然因為李亞峰的靈力大多數都凝聚在手上,並且自身長得粗壯,肌肉多,所以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帶來的突如其來的疼痛還是讓李亞峰將手下意識的伸了回去。
兩個水飛鏢在李亞峰的手上割出了兩個小口很快就已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但他並沒有在乎,周友仁也並沒有在乎,他只是抓住機會,迅速用劍在李亞峰的四周割出了四條橫,組成了一個正方形。
而這個正方形迅速就變成了一個正方體圍住了李亞峰,然後裡面就突然出現了水,帶有腐蝕性的水。
秦學文突然說:「水域蝕滅。」
藍雲尋聽到后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問道:「你和他打過嗎?你怎麼知道他用的招數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和他打過,但那水的顏色是綠色,讓我想到了腐蝕之水,然後再結合他這個圍困對手的正方體,就讓我想到了我以前見過的一種功法。只不過我無法讓自己的手擁有腐蝕力,拿到的那種功法也沒有辦法學。」
藍雲尋似乎有一點擔心的繼續問:「那這個水腐蝕的是什麼?」
秦學文回答:「腐蝕之水當然是腐蝕的靈力,既可以充分的消耗對手的能力,又可以通過靈力的腐蝕,使對方的肉體受到相應的傷害,是個很厲害的東西。你不會是在擔心李亞峰吧,沒事的,靈力都是遍布全身的,那水只能暫時侵蝕到他手上的靈力,那點兒能力也不會讓他發生什麼事。」但突然秦學文就感覺到了不對,露出了情況的表情。「等等,他的靈力好像……你是說……」
藍雲尋此刻也露出了驚慌的神情,馬上通過自己的瞬閃衝上了擂台。
而此時的秦學文還在低頭思考,沒有看見他已經衝上去了,他想著想著突然又感覺到不對,馬上十分放鬆的說了一句:「喂,等等,不可能生你想的那種事啦。」說完之後他才發現藍雲尋已經衝上了擂台。
藍雲尋衝上那台之後立即就拔出了自己的劍,然後用水元素為其附魔,從上往下一劍就斬開了水域。隨後用自己的純水囊括住了四散出來的腐蝕之水,最後讓自己的純水與腐蝕之水融合。
但就在他想要輸送靈力,壓制腐蝕之水之類的靈力獲得融合之後的水的控制權的時候,這水中原本的靈力竟然比自己想的要少的多,之後便恍然大悟。
周友仁很明顯對他的這種舉動,感到十分奇怪,但覺得他一定有自己的考慮,就沒有多做什麼。
而這時的秦學文也已經來到了擂台上,他看了一下藍雲尋當前的樣子說到:「看來你現在也發現了吧。」
藍雲尋以一種十分尷尬的神情以及吞吞吐吐語氣說:「呵呵呵……,是我沒想周到。」
「真沒想到啊,你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秦學文說。
周友仁此時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說:「雲尋兄,既然你能看到他努力匯聚的方向,我這個跟他戰鬥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到呢?」
李亞峰此時僅僅只是處於暈厥中,剛才周友仁的確是通過飛鏢在李亞峰的手上各出兩道傷口,然後通過水域蝕滅將李亞峰困住,並使用水通過他的傷口對他的靈力進行侵蝕。但他畢竟正在和李亞峰戰鬥,知道李亞峰手中的靈力佔了他的大部分,所以自然知道把握分寸並沒有投入多少靈力。雖然說水域蝕滅中的腐蝕之水很難通過簡單的靈力波動來查詢靈力的大小,不過藍雲尋沒有推出這個道理來還是令他不相信。然而目前事實就擺在這裡,他也不得不相信了。
秦學文微微一笑看向尷尬的藍雲尋,調侃的說:「真沒想到我們武功蓋世,靈力超絕,意識無比強大,對元素的掌控非常熟練,招式天花亂墜的雲尋兄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藍雲尋尷尬的笑著說:「啊,啊!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沒影響到這場對決最終的勝負吧,所以友仁還是贏了,不是,是即便我不出手,勝者也是友仁兄,而且我們現在應該沒吃晚飯吧?所以咱倆快請友仁兄吃晚飯吧。」
秦學文略帶調侃說:「你這的確稍微扭轉了一下現在的尷尬的氣氛,但我覺得你應該是想扭轉你自己尷尬吧。」
藍雲尋聽完后還是尷尬的笑著。「是嗎……管他呢,快去吃飯。」
「額……我沒錢,別扯上我。你自個請客。」
「啊……那我也沒錢,我們就各吃各的。」
「你剛才不是說還要請友仁兄吃飯嗎?」
「我說的是咱倆一起請,既然你跑了,那我也不管了。」
「那好,就各吃各的。」周友仁試圖通過自己緩解一下氣氛。
「切!」秦學文此時滿臉不屑。
十分鐘后,在學校外的店裡。
「雲尋兄,沒想到各吃各的,也沒吃成吶。只是你好意思嗎?你不是說請友仁兄吃飯嗎?結果最後竟然讓友仁兄請你吃飯了。」
「啊!別說我,你好意思說我,你還不是來了。」
「我可沒說我要請客,是你說話時硬扯著我的,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不服,不服咱倆現在出去就干一架。」
「雲尋兄,你不能說不過別人就打架呀。」
李亞峰此時走過來說:「你們這幾個,天天說我自己還不是吵得凶。天天說我只知道干架,你們還不是一樣的。而且我說話至少還非常直爽,哪裡像你們幾個,動不動就是什麼兄的。」
「啊,李亞峰這麼快就好了。」秦學文突然站起來,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對著李亞峰就直接說,「一個打輸了的來打贏了的人請客的地方來,你好意思嗎你?」
「你覺得像我這種人會不好意思嗎?哪裡像你們,問別人好不好意思的時候,自己在幹什麼?」
「你不服,那就趁著現在出去打一架。」
「你不是才剛說別人藍雲尋說不過就打架嘛,自己還不是一樣的貨色,而且我才剛打完,傷才剛好。趁人之危,還好意思叫學文。」
「啊!你說什麼?」
「我說你臉皮厚。」
「有種再說一遍。」
「厚臉皮。」
周友仁看見這氣氛又不太對,心裡想到:真是的,今天這群傢伙真不知吵了有多少回了,不過這樣說來,今天我好像自己也吵過的,算了,不管這麼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終於消停了下來。
再等幾個人安靜的吃了一會兒飯後,周友仁便說:「祝我們明天考試順利!」
藍雲尋聽到這話笑了一笑,隨後便說:「第一個學期的期末考試而已,難道還能不順利嗎?」
秦學文喝了一口水后開始沉悶的說:「雲尋兄實力強勁,天賦異稟,自然不害怕,像我這種廢物就不一樣了。」
李亞峰此時又略帶嘲諷的說:「哪裡哪裡?學文弟弟如果都是廢物,那我最多也就比廢物高一點了,這怎麼可能嘛?」
現在的秦學文並不想和李亞峰再吵了,所以只是瞪了他一個白眼。
吃飽喝足之後,藍雲尋等四個人走到了夜晚的街上,周圍還有不少外出吃飯的學生。
藍雲尋看著街邊的路燈,似乎若有所思。
「你看著燈幹什麼?」周友仁看著藍雲尋說。
「我在想這裡的燈是哪裡來的電?」
「這你都不知道嗎?」李亞峰說,「當然是通過科學知識。」
「什麼科學知識?咱的科學還沒到那種程度,這還是雷史萊姆或者各種被抓來的雷屬性魔獸那種東西發的電,甚至還有擁有雷屬性靈源的人發的電。」
「他們是為愛發電嗎?」
「怎麼可能?當然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