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村1

畸形村1

郊外的一棟別墅中,一名少年正在黃色的紙張上塗抹著什麼,他的四周都擺放著許多不知所謂的東西。「咚、咚……」樓下大廳里的落地鐘響了十二下,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順手披上了一件大衣,出了大門,招呼了在一旁等候的安澤,步行前往不遠處的村子。

這個村子名為白河村,這個村中的人基本上都十分古板迷信,又不大與外人來往。待兩人到了村子入口處,便看見村長一臉焦急的等在一處。村長眼睛一撇,看見了他們,便立刻急急忙忙地衝到了他們的面前。著急的開口說道:「凌先生您終於來了,快點過…過去吧。」說罷村長那張蒼老的面孔上還僵硬的扯出了一個醜陋的笑容。凌殤皺著眉頭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站著的安澤,一同跟上了步伐踉蹌的村長。

平日里顯得陰氣沉沉的村子,今晚越發的詭異了。

一路上到處都飄灑著雪白的紙錢,家家戶戶也都掛著泛著隱隱青光的白紙燈。在這個村子中,彷彿連溫度都與別處低上幾度。原本村子里就很幽靜,現在更是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每間屋子都坐南朝北的建設,有違常理。

安澤作為一個從沒進過鬼屋的人士,自然是沒見過此等場面的,身子有些不自然地向凌殤那湊了湊,凌殤一把按住了他,眼神示意他看向上方,安澤心頭一驚,緩緩地抬頭向上看去,只見這條街道上,左右兩排的房子二樓的陽台上基本上都站著人,那些人都有著一張青白的臉,雖都面無表情,但卻透出一股狂熱之意來。他們窺視著街道,似乎是看見安澤看向了他們,他們對安澤熱情的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安澤見此立馬目不斜視起來,盯著腳下的路,埋頭飛奔起來。凌殤見他這副沒志氣的樣子,對他翻了個白眼,又看向前方似乎什麼都沒看見,一聲不吭自顧自地在那趕路的村長,沉聲說道:「白村長,她…的情況如何了?」村長的身子僵了僵,並沒有回頭,只是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凌殤對眼前村長踮著腳尖走路的樣子不禁眉頭一皺。一旁的安澤忍不住開口問道:「村長,怎麼今天晚上你們這的村民都待在屋子裡呀,街上都看不見人,我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晚上還挺熱鬧的。」村長愣了一下,乾巴巴的說道:「這幾天呢比較…特殊,他們呀…都不太敢出來。」聽著村長簡略的解釋了一下,不過凌殤心中的疑問卻越發的多了起來。

忽然凌殤餘光掃見了前方轉彎的牆角處似乎隱約有一截白衣的身影,有種莫名的寒意,凌殤的直覺告訴他一定要留下來察看看。他一把拉住了安澤,要安澤跟上村長,順便幫自己打下掩護。而凌殤自己則小心翼翼地緩緩靠近了那處,隨即便瞧見了一個披頭散髮,身著白色長袍女人的背影,那人上下都濕漉漉的,彷彿剛從水裡冒出來的一樣。或許是那白衣女人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扭頭轉了過來。只見那白衣女人的面孔雖清秀溫婉,但她的一雙眼睛十分空洞,沒有一點焦距,血紅色的嘴巴扭曲的笑著,與她那蒼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那白衣女人看到凌殤后,不知為何,竟愣在了原地。不過女人下一秒便解除了這個狀態,嘴唇略微一動,發出了令人膽寒的笑聲,在這狹小陰冷的空間內不斷回蕩。凌殤心中暗叫不好,剛想挪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控制不了身體,身體像生了根一樣,被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白衣女人像似精神狀態不穩定一般,對著凌殤時而巧笑嫣然,時而滿面猙獰,卻並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但凌殤現在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他直接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舌頭,瞬間,他的口腔中滿滿都是鐵鏽味,不過還好身體總算有了些知覺,手指也開始能夠活動了。但不知是不是受血腥味的刺激,白衣女人開始暴躁起來,雙手在空中不斷的擺動,五官也越發的扭曲猙獰了,破壞了原本還算美好的長相所帶來的美感。凌殤更不可能在此時猶豫,他使勁地用指甲抓向手心。終於,在他的不斷刺激下,身體總算能夠動彈了。

凌殤沒有去管白衣女人產生的變化,拔腿離開了此處,拼盡全力去追上安澤他們。他沒有看見的是,待他趕后,那白衣女人的臉上,分明流露出了怨恨的神情,而她的腳下開始滲出了水來。

等凌殤趕上了安澤兩人後,卻發現村長根本沒有察覺,與安澤對視了一眼后,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多了。

又過了一會兒,村長停了下來。十分僵硬地轉了過來,用他那沙啞而刺耳的聲音開口說到:「凌先生,我們到了。」話音剛落,他身後房屋的大門便緩緩打開了。一陣濃厚的薰香味撲面而來,凌殤與安澤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把頭側開了。而村長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眼神空洞毫無情緒波動的說道:「到…到…到了,快點…快…,你快…進去吧,…她…她在等你。」

凌殤和安澤只得往門中走去,在快要走進去的時候,凌殤悄悄往安澤手中塞了一個東西。安澤自己也從衣中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藏在身後,肆機待動。

進到屋中便可看見其中已經積蓄了一層白霧,而且越來越濃厚,幾乎無法見視。兩人的身子盡量貼近,以防分散。走了一會後卻發現還是沒有走到盡頭。

又過了一會,凌殤發覺有些不對,往邊上一掃,心中暗嘆不妙,安澤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真是倒霉。

這時凌殤感覺自己的面前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同時周圍的濃霧也漸漸散開了。便瞧見了自己的面前有一張古樸的床鋪,被許多紅紗所遮掩著,而床鋪上似乎隱約有著一個人影。

凌殤隱隱感到了熟悉,好似這一切他也曾經歷過一樣,眼前的場景似乎在引誘著他上前一般。凌殤努力的剋制這自己內心的衝動,正準備退走時。一陣陰風吹過,床鋪上的紅紗紛紛飄揚,凌殤也瞧見了床上「人」的樣子。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大約不過二十雙華,女子五官精緻,上妝后更顯驚艷,只是她的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她身著一血紅色的嫁衣,腳上套著一雙血色繡花鞋,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任何裝飾。

眼前的女子盡顯詭異,但凌殤卻更覺她熟悉,腦海中也閃過些許畫面。不過凌殤現在並不想打算管這些,而是四處張望尋找著安澤的身影。終於,在不遠的牆角處發現了安澤倒地的樣子,立刻跑到了那裡,扶起安澤,才發現這貨只是睡著了,不禁翻了個白眼,出了大門。在他們跨出大門的那一瞬間,床鋪上的女子的婕毛似乎動了動。

一出了大門,凌殤也沒管佇在那的村長,直接給安澤的臉上來了個巴掌。清脆的聲音響起,安澤白皙的臉上多出了一個紅通通的印子來。安澤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臉上一臉的懵逼,看來是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凌殤也沒再管他,直接鬆開了手,讓安澤直接摔了一個狗啃泥。站在一旁圍觀村長才緩緩開口說道:「二…二位,即然…出…出來了,那…那便…跟著我去…體息…的地方吧。」安澤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與凌殤對視了一樣,才跟上了村長。

村長帶著兩人來到了一棟看起來年數頗為久遠的兩樓宅子處。村長沙啞的咳嗽了幾聲道:「二位這幾天便住在此處吧。」說完留下鑰匙便走了。

兩人走進了宅子。宅子里保存與外邊大相徑庭,裡面的物品雖看得出有許多的年數,但卻都保存精良。凌殤伸著一根手指,在桌上來回摸索了一會,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安澤忍不住向凌殤問道:「阿殤,剛才你在那裡看到了什麼,還有之前你自己一個人去幹了什麼呀?」凌殤沉默了一會,才淡淡的開口回答道:「你猜。」話畢,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安澤的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垮掉,他勉強咳嗽了幾聲,自顧自的說道:「我覺得吧,這裡的人肯定都是有問題的。那村長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村民們也都奇奇怪怪的,村裡面布置的像辦喪事一樣。」說著安澤又點了點頭,像是十分滿意自己的推論一樣。

凌殤習慣性地對他翻了個白眼,沉聲說道:「你之前怎麼會在那裡睡著了?。」安澤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我走著走著就和你走散了,然後我就不小心撞到牆,才發現我到了牆角,接著我就感到一陣陰風刮過,我突然感到一陣困意襲來就倒在地上睡著了。」

凌殤聽完后皺了皺眉,「之前我在那裡見到一個白衣女人,她身上有很濃的水腥味,而且她看見我時的反應像是認識我一樣,可能跟我以前失去的記憶有關。」聽到這裡,安澤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我在那個房間看到了一個女人,她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樣,不過我沒有仔細的查看過,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凌殤說完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剛才看這裡積累的灰塵,摸了一下,發現就很薄的一層,物品保存的也還算完整,但廚房裡,冰箱里並沒有做過飯菜的痕迹,也沒有任何生存過的痕迹,只能說明他們每隔一段時間,讓人來這裡打掃這種可能了。我是今天晚上十點才告訴村長,我們要來這裡的,臨時打掃的話,不可能這麼快。他們為什麼要這麼盡心的保護這間宅子呢,又為什麼要讓我們住在這裡呢,這些都是問題,還有這裡不管是村長還是村民都很奇怪。」

安澤點點頭一副十分認同的樣子,還擺了個十分臭屁的造型,凌殤並沒有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上到二樓察看了一翻,安澤也十分狗腿地跟了上去。

凌殤查看完后發現二樓一共有兩間卧室,都是上下床鋪,宋澤立即表示要跟凌殤住在同一間,凌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但也同意了。隨便挑了左邊的房間進去一頓翻找,竟在下鋪的床板後面找到了九張刻畫著血紅字體的黃符。兩人立即在另一間房間里翻找,同樣也在相同位置處翻到了黃符,不過是十張。

不過此時已經接近凌晨三點了,兩人只好抓緊時間養足下精神,不過床是沒感睡,兩個人在樓下的餐桌邊,抓緊時間趴著眯了一會。

到了早上七點半,村長親自替他們送來了早飯。早飯很簡單,不過勝在量多,飢腸轆轆的兩人立馬如惡狼撲食一般吃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村長一直面帶笑容的看著他們,像是十分滿意他們的表現一樣,頗有些耐人尋味。

村長一直等到他們吃完,給他們收了碗筷。凌殤看著村長的動作,沒有出聲,但卻留了個心眼。而旁邊的安澤卻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還笑嘻嘻的。

待村長走了之後,兩人商量后準備去村子裡面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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