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破損的表，受創的心

夜裡11點多，周小蟲醉醺醺的回到了家門口，今天門沒鎖，進了門的他發現妻子王雪雪和兒子周麥克已經睡了。

「起來，睡什麼睡！」

周小蟲來到床邊把被窩裡的睡著正香的王雪雪拉起，然後拖拽到地上一推。

「周小蟲，你發什麼瘋！」王雪雪一清醒就發現老公周小蟲又喝多了。

「嘿嘿！是我發瘋了，怎麼樣！你怎麼還不滾！我和你都離婚了，你還它馬不要臉在勞資家呆著不走。」

周小蟲有些病態的大吼大叫。

說完他又上前狠狠的踢了王雪雪一腳，將王雪雪踢的在地上滾了幾圈，直到門檻邊才停下。

「呃啊…」

王雪雪捲縮著身體捂著后腰痛苦不堪的慢慢呻吟著。

「怎麼了？媽媽！」

聽到動靜的周麥克從床上迷糊中下來鞋也未穿，光著腳丫子跑到父母面前時，又獃獃的在一旁，顯得被嚇得驚慌失措。

周麥克看著場中母親痛苦的樣子想上去看看情況，可自己又不知道該做什麼，看了一旁父親一眼，最終他提氣勇氣輕輕走到母親王雪雪的身旁，蹲下身子準備拉王雪雪起來。

「沒你小子什麼事！給勞資滾一邊去！」周小蟲見狀邊說著一把把周麥克給扒拉到一邊的沙發的稜角上。

「嗯啊…嗯嚶…」

周麥克倒在沙發稜角旁邊，腦袋碰在上面，疼得他捂著痛處忍不住哇哇大哭。

「周小蟲你！你還是不是男人，只會在家裡橫，有本事去外面和那些欺負你的人去橫啊！你有種就打死老娘！你別拿兒子出氣啊你…」

王雪雪看見兒子的樣子，含著淚連滾帶爬的過去抱著周麥克，輕輕揉著他頭上的包。

「嘭…咔咔咔嚓啦…」

周小蟲看了一眼妻子王雪雪和周麥克兩人，感覺無處發泄的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往靠牆的柜子上砸去，之後又是抓起櫃檯上的東西亂砸一通。

一陣乒乓作響過後，周小蟲發泄的有些累了，他一身疲憊的來到院子里，抬頭望著天空，感受到這個世界對他的不公，又有那麼一點點對老婆孩子的愧疚，過了會他帶著複雜的心情迷糊間來到前廳倒在布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5點10分，王雪雪起床快速洗漱完背上小布包，就騎上個裝滿蔬菜的3輪車準備去菜市場賣菜了。

「嗯嗯…嗚嗚…對不起！都是勞資的錯！我不該打你的，原諒我好嗎！」聽到動靜的周小蟲看見妻子王雪雪，上去抓住她的衣擺可憐巴巴的道。

這已經不是周小蟲第一次這樣了，每一次吵架，每一次又打架，挨打的總是妻子王雪雪，周小蟲每次打過妻子后，等到酒醒后他都像個賭徒輸了錢一樣後悔了，來給妻子王雪雪認錯。

剛開始的幾次王雪雪還以為周小蟲是真的悔過，看到兒周麥克還小的份上原諒他，可慢慢的十幾次、幾十次后，王雪雪的心裡也變得死灰一片，眼前的這個男人太會裝，只怪自己當初瞎了眼不顧家裡的反對一心嫁給他。

一瞬間回想了下這些年周小蟲這些年的嘴臉，王雪雪把抓住她衣擺的手用力扒開：「你不用跟我解釋，我要去賣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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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王雪雪上了3輪車，嘎吱吱嘎聲中3輪車向著菜市場而去，那裡正開始一場場日常生活中的小買買。

半個月後，周小蟲的家裡，此時正有一桌子4個人打著麻將，這4個人中一個是王雪雪，其餘分別是鄰居郭惠紅、劉艷娥，還有幾人認識了8年的李美鳳。

平常老百姓，沒事時總愛打下小牌娛樂一下，牌桌旁還有幾個看牌湊熱鬧的，都是附近熟悉的人，其中就有周小蟲。

這時王雪雪4人剛打完一把，周小蟲就急不可耐的在一旁道：「讓我來玩一吧！」

「我也才玩了2把！」王雪雪大聲說道。

「讓我來，我可以贏錢，你打總是輸。」雖然王雪雪很不情願，可還是被周小蟲給推下了桌，他自己坐上了牌桌。

「來來來，我們繼續！美鳳姐你的庄，快丟骰子。」上桌的周小蟲神輕氣爽的對著他桌對面的李美鳳催促道。

「怎麼！你媳婦剛才打2把就換人了。」李美鳳挑了下桃花眼，嘴上數落著，手上卻沒停，丟了骰子就開始上牌。

鄰居劉艷娥抓著牌也插話道：「就是，天天只知道欺負我們雪，我看…」

說道這劉艷娥就沒說了，可還是讓周小蟲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旁邊的其它人都看不慣周小蟲，只是沒有說出來，從他們的神色中都能看到不屑之色。

就這樣，打了2個風后，王雪雪看了一眼手上的女士手錶，上面顯示過去了1小時33分鐘。

王雪雪這時開口道：「可以讓我打了吧！你都打了2個風了。」

周小蟲打著牌眉頭一皺，從自己的桌面上抽出張20元遞過去，不耐煩道：「一餅我碰，慌個什麼！我再打一把，拿去！給我買包紅龍來。」

王雪雪有些生氣，可還是抓著周小蟲遞來的20塊去外面買煙去了。

十分鐘不到，王雪雪買完煙就回來了，她後面還跟著個長的虎頭虎腦的小鬼頭，正是在附近玩耍的兒子周麥克，此刻周麥克手裡還著王雪雪剛幫他買的好吃的雞福圈，只見他正吃得有滋有味。

「給。」

王雪雪將煙放在周小蟲的面前的桌上。

「漢兵哥，給，來接著。」周小蟲將煙拆了分給旁邊看牌的幾個男子。

「嗯！好。」

「謝啦！我不抽煙。」

「呵呵，我戒了！」

旁邊的叫邢漢兵接過煙道了聲謝，他是李美鳳的老公，幾人中另外還有2人都是附近的一個叫孫海浪，一個叫李增臣，他兩人是附近的熟人，都表示自己不抽煙。

這時李美鳳眼神突然一閃，摸牌的手一抬，指了一下王雪雪的女士手錶，一臉羨慕的笑道：「喲！雪，你這手錶不錯呀！這表一定很貴吧！」

在場的人都聽到她的話，都看了看王雪雪與她手上的手錶。

「嗯！買了一段時間了，不怎麼貴。」王雪雪微抬手看了下手錶，隨意回了句。

「嗯！這表很好看，很符合你的氣質，2筒。」劉艷娥也看了一眼王雪雪，贊同道。

李美鳳這時睜大她的桃花眼，又添油加醋的開著玩笑：「這麼好的表，該不會是外面你的相好幫你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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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李美鳳的話，在場的其它人沒有在意，以為是句玩笑話，可坐在牌桌上的周小蟲這時突然臉色一變，他看向王雪雪，一臉的詢問之色。

過了2秒後周小蟲坐在椅子上扭頭看向王雪雪，語氣不善道「說你這手錶是哪個跟你買的？啊！你說…」

「瞎說，我…這手錶是我…」王雪雪搖搖頭，將右手背到後面，一副要解釋清理的樣子。

「噌」

突然周小蟲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不聽王雪雪的解釋，只見他猛然站起身，衝到王雪雪的面前，一把抓起她背在後背的手腕，強行將從她的手晚腕處把她的手錶扯了下來。

還好手錶的錶帶是皮質，不然扯不扯的下來不一定，就是扯下來了，那手也會受傷，可發了瘋的周小蟲可不管妻子王雪雪的感受。

「你幹什麼！把表還我！」王雪雪大聲喊道。

這時他拚命抓住周小蟲的衣服，想從他手中搶回自己好不容易辛苦賣菜攢的錢才買的手錶，可她的體質與1米6的身高，哪裡是周小蟲的對手。

「開個玩笑！別當真啊！」

「就是！你老婆外面有沒有人，你是她男人還不清楚。」

「算了，蟲蟲，別鬧了！」

旁邊的人見狀，都在一旁勸慰著，但沒有人上前制止。

周小蟲這時什麼也聽不進去，他只記得李美鳳的那句『這表不會是外面你的相好幫你買的吧，』

只見他把手錶甩到一旁兒子周麥克的腳邊，指著一邊的柜子，對著此刻有些害怕的周麥克大聲吩咐道：「周麥克！把表撿起來，柜子里有鎚子，給勞資把表砸了！」

眼前的情況讓周麥克傻了眼，他剛剛才享受了美味的雞福圈不久，這才一下下就變了天，爸媽這是又演哪一出啊。

周小蟲見兒子周麥克傻站在那兒，生氣的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手錶，用力的打了周麥克的屁股一下，又走到櫃邊將鎚子拿出來對著手錶砸了下，手錶沒破。

「快點，給勞資砸，不砸我打死你！」周小蟲又催促兒子周麥克一下，並把手錶與鎚子放在周麥克的手上。

周麥克這時哭喪著臉看了一眼母親王雪雪。

「別砸，別聽你爸的！」王雪雪這時也哭了。

「嗯嗯…對不起！媽媽！」

周麥克最後還是頂不住父親周小蟲的壓力，哭著揮動著小鐵鎚砸向了放在水泥地上的那款女士手錶。

「砸！繼續給勞資砸，砸壞沒有！」周小蟲有些病態的叫唆著。

周麥克聽到周小蟲的聲音很是害怕，用力砸了3下手錶，被周麥克砸了幾下的手錶表面與機芯都被砸壞。

「好！是我的乖兒子，去外面玩去吧！」周小蟲誇了一句，讓周麥克出去外面玩去了。

房間里其他人見勸不動周小蟲，都搖頭嘆息出去了，剩下發了會呆的王雪雪走過去撿起地上破損的手錶，她想看看這表還能不能花點便宜價修一下。

「你滿意了！」撿起手錶的王雪雪看著眼前的男人，滿臉失望。

「哼！」

周小蟲偏過頭不去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