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真相嗎?
大魏春秋第一卷,夢裡不知身是客第七十九章真相嗎?第七十九章真相嗎?
安王說出一個劉祐豐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說道:「你知道嗎?再你來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和你的想法一樣。」
劉祐豐說道:「是誰?」
安王做出一個手勢,大拇指與食指打開,呈直角。劉祐豐一愣,說道:「老八?」
安王說道:「這也是我告訴你的。你今日起,忘記你剛剛說的話。而今何止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是螳螂之後復有螳螂,黃雀之後仍有黃雀。決計不是你露頭的時候。老老實實做數年冷板凳吧。」
「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做。以父皇的性子,儲位不是一時可定的。要有耐心。」
劉祐豐看著自己兄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似乎今日才算是重新認識了自己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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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這事情,越快越好。
即便是徐王並不將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但也要開始辦事了。
徐王靠在太師椅上,張嘴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昨個,沒有睡好。你們隨意,我先補個覺。」說著,就有以手支頭,似乎睡過去了。
他如此舉動,讓過來的安王,武功侯劉祐真,皇長孫劉以成,弄了一個面面相覷。
空氣似乎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還是安王熟悉徐王的性情,說道:「徐王叔祖向來如此。你們多擔待,不過徐王是長輩,在此坐鎮就好,這具體的事情,還是由我們來辦的。你們說是不是啊?」
皇長孫劉以成說道:「安王叔,所言極是,只是查案這一件事情,我與安王叔都不是專業。聽聞十王叔在這上面頗有建樹。還請十王叔多多指教。」
劉祐真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都是手下來辦。我也不過來聽命的。」
其實,正如劉祐真所言。
他們三個人不過是代表自己,乃至於身後的勢力,來站台的。
真正動手查的人另外有其人。
劉祐真這裡自然是杜安。而皇長孫與安王也帶了人手。
安王並沒有自己的人手,他的人就是徐王的人。徐王看似睡覺,但是人睡,心不睡。
三個人坐在正庭之中。皇長孫努力鎮定,但依然有一絲絲慌亂。
他不知道這種慌亂從何而來。
安王與劉祐真倒是鎮定。
在他們安坐的時候。下面的人就要開工了。
杜安並沒有與其他對接。而是自己帶著一個班子。以魏長安等幾個人在旁協助。
首先查驗的就是雲美人的屍體。
這已經不知道幾次查驗了。
雲美人的屍體用冰庫給凍起來了。整個人凍得僵硬無比,本來就雪白的皮膚。在冰塊的凍結之下,更顯得蒼白無比。
仵作詳細查驗了雲美人的屍體,甚至將雙腿掰開,用長針插進去。確定雲美人的身孕。
仵作說道:「三個月以上。應該在開春之後懷上的。」
杜安說道:「確定?」
仵作說道:「大人,這種事情,我豈能說謊?還要不要腦袋了。而且這屍體上面,最少有三個人檢驗痕迹。我也不敢亂說話。有什麼說什麼。」
杜安說道:「那好。開始查吧,這位雲美人在今日二月末,到四月初之間。到底見過什麼人?」
「是。」身後幾個人立即答應下來。
這一件事情查起來,說難很難,說容易也容易。
因為雲美人僅僅是在宮中活動,幾乎上,她所有見過的人,都會記錄在案。
幾乎上,如果沒有人在上面作假。雲美人這幾個月,不,從她入宮之後,所見到的每一個男人都是可以查出來的。
畢竟,宮廷之中。是法度最森嚴的。
很快雲美人這一段時間所有行蹤都在案了。
杜安說道:「就這些了?」
魏長安說道:「就這些了。那一段時間,還在太子喪中。按照規定,太子後宮之中所有人都要到前殿守陵。三月中,太子喪盡了。雲美人也很少離開自己的院子。也就去了幾次後花園。」
杜安沉吟道:「守陵,後花園???」
杜安內心之中,已經勾勒出一幅場景了。
東宮規格比皇宮略小,但是整體上卻是一一對照的。無非是前殿後寢的規格。單單以後宮而論。最中間的宮殿,也是後宮的正殿,與太子在前面的務本殿僅僅有一牆之隔。方便太子下班后休息。只有幾步路而已。
而會東宮最北。有一個大花園,面積不大。但是亭台樓梯。假山流水,彷彿將千山萬水縮於方寸之間。乃是大家手筆。
而東宮的嬪妃,就是在後宮一個個小院子裡面。這些院子越靠近太子妃寢宮的。就代表越受寵。而雲美人不在受寵之列。所以雲美人的院子反而與後花園比較近。
務本殿乃是太子正殿,太子停靈也會在這裡。
如果守靈的話。雲美人要幾乎穿越整個東宮後宮。來到前殿。
而守靈現場,雖然男女有別的。但並不是陰陽相隔。男女之間,是容易看到對方的。
而女戴孝,一身俏。
在這個時候,男女之間,摩擦出來些什麼。也在情理之中。
而後花園不愧為宮斗劇中,頂級現場。在杜安看來,的確是一個適合約會的地方。
「靈前定情,後花園幽會。」杜安心中暗道:「是太孫嗎?」
皇長孫劉以成是第一嫌疑人。不管從案情開始,還是從政治需要。劉以成都是第一嫌疑人。
杜安想到這裡,就來到劉祐真身前,小聲說了幾句。
劉祐真眼神微微凝聚。
皇長孫劉以成說道:「十王叔,是查到了什麼嗎?」
劉祐真說道:「不是。我給皇侄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師,杜師。」
皇長孫說道:「杜師傅,我是知道的。」
杜安立即行禮說道:「拜見長孫殿下。」
皇長孫劉以成說道:「杜先生,你有什麼發現?」
杜安看了劉祐真一眼,劉祐真點點頭。杜安說道:「已經確定雲美人懷孕時間。大抵在二月到四月之間。我想知道這個時間段,長孫殿下行蹤?」
皇長孫劉以成臉色頓時難看之極。說道:「你是什麼意思?」
杜安說道:「殿下應該知道,小臣是什麼意思?」
劉以成說道:「你覺得此等大逆不道,毫無廉恥的事情是我做的?」
杜安說道:「我以為誰做的,這無關緊要,而天下人覺得是誰做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很多事情查清楚之後,才能確定。如果皇長孫不要我查。那麼長孫殿下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嘴。」
劉祐真見狀連忙說道:「侄兒莫怪。我這個老師,性情耿直。不曉得變通。還請見諒,見諒。」
安王也說道:「莫生氣,莫生氣。」
「好。」皇長孫雖然被氣得滿臉通紅。但是咬著牙說道:「好。如果我不讓查的話,豈不是我做賊心虛。想查是嗎?查就好了。我的功課很滿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功課。行蹤都是固定的。」
「查吧。」
杜安說道:「那就多謝長孫殿下了。」
杜安說做就做。
而正如皇長孫所言,查皇長孫的行蹤。實在太簡單了。
皇長孫功課特別多,每天行蹤是固定的。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習武半個時辰。然後用早膳,然後一直讀書學習到中午。吃過午膳之後,休息一會兒,下午就在幾個大師傅陪同下,讀奏疏。會商朝政。
一天下來,也只有晚膳之後,有一段自由活動時間。
但是自由活動時間中,皇長孫也會讀書一會書。很少出自己的房間。
可以說,從時空上來說。太孫與雲美人之間,雙方都沒有交集的地方。
杜安還是有一些懷疑。問皇長孫身邊的一位小太監。說道:「長孫殿下,晚膳后一段時間,真的一步也不出門嗎?」
這個小太監想了想,說道:「並不是。太子殿下剛剛去的時候,太孫哀傷過度。太子妃就勸說太子,讓太孫晚膳后,出去走走。」
「走走?」杜安內心之中高度警惕起來,說道:「太孫去哪裡?身邊帶人沒有?」
小太監說道:「沒有帶人。那一段時間太孫心情不好,出去散步的時候,並不願意讓人跟著。至於去哪裡走?這個就不知道。」
杜安說道:「會不會是後花園?」
小太監說道:「也許是吧?畢竟東宮之中,也就那幾個地方。」
杜安說道:「明白了。」
杜安先將太孫可能去後花園的時間,與雲美人可能去後花園的時間,一一對照。
忽然發現。雲美人幾乎是挑著太孫可能去後花園的時間去的。
杜安心中暗道:「現在就是將太孫去後花園這一件事情確定下來,而今還僅僅是可能性。」
這案子簡直順利到起飛。不到一日時間。杜安似乎將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
但是杜安內心之中,其實有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就是太順利了。
順利到似乎有人安排好了。
而且杜安內心之中,也有一絲擔心在彷彿排行。
他的擔心就是,他這種調查,特別是雲美人的行蹤,大量依靠東宮的各種記錄與檔案。
但這東西,就一定問題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