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遊

「woc！」

張十三一個踉蹌腿軟，差點直接跪地上。

「咋了十三？虛成這樣了？都說了讓你少導少導咋就是不聽話呢？」

胖子眼疾手快趕忙托住張十三，嘴上不由得一本正經調侃。

「去你大爺的！你以為老子是你？」

張十三臉色有些發白，瞪了胖子一眼，隨即視線再朝死者仔細探去，但這一次什麼都沒有，躺地上的屍體也根本沒有動，彷彿剛才那一切都是幻覺。

「小子，別亂看。」

就在這時，一隻好看纖細的手突然按在張十三的肩膀上，聽語氣有些不好。

被叫小子，張十三不爽，一扭頭就看見按住自己的是個小道士，看年齡和自己相仿，他後面還站著位老者，從外貌來看估摸著五十歲左右，身上同樣穿著破舊道袍。

這小道士此時正一臉嚴肅按著自己，一旁的老者滿眼和藹。

「小子？叫誰呢？你誰啊？」

張十三推開他的手掌，隨即有些沖。

「切，小子，你火氣還挺大，不過就算你的火再旺，不知道不該看的別看么？」

張十三嘴一咧，md這小道士說話這麼欠的？

「清兒，不得無禮！」

「是，師伯。」

張十三撇撇嘴，小聲嘀咕，卻又剛好讓這小子聽見，「清兒？一個男的取這麼娘炮的名字，還留這麼長頭髮盤著……」

清兒聞言瞪了張十三一眼，隨即腦袋轉向一邊，不再理會後者。

張十三：「……」

跟tm個娘們兒似的。

那老者還欲說什麼，但不遠處為首的警察快步走上前，恭敬地朝著老者行禮，「驚成道長，可把您等來了！您看看這，這場面……」

不待這警察說完，被稱為驚成道長的老者擺擺手，頗有深意地看了張十三一眼，那眼神似乎有著什麼魔力，讓張十三有些發愣，緊接著他朝著警察說道，

「先把屍體帶走吧，立刻清理現場，剩下的回去再說。」

這道士難不成還是個什麼官兒？居然能吩咐警察做事。

不過張十三更好奇的是，這個一看就是道士的老頭，在這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話語權？

「十三，咱們趕緊走吧，這地方待著怪不舒服的。」

胖子悄悄在張十三耳旁說道，一改往日瀟洒模樣，似乎渾身不舒服，有些拘束。

眼看著這老頭和小道士準備離開，張十三一琢磨，連忙快走幾步叫道，「老人家，剛才我看見……」

「小夥子，你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別在意…」

驚成道長上車，清兒關門，在張十三的注目下緩緩離去，留下了在原地發愣的張十三。

「咋了啊十三？你看見什麼了？」

胖子疑惑不解，張十三環顧四周人群，隨即搖搖頭。

「這兒不方便說，先回學校吧，有什麼晚上再細說。」

……

一晚上的自習，張十三都心不在焉，彷彿丟了魂兒一般。

想到下午那女人的屍體扭頭朝著自己瘮瘮地笑，張十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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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後背發涼，原本他以為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但那驚成道長的言辭令他有些不敢確定，有點像欲蓋彌彰。

世上有妖魔鬼怪？作為一名唯物主義無神論者，他是不太信的，但這些東西也很難去解釋，有些東西本身就是難以解釋的存在。

下了晚自習，一路上聽著胖子嘰嘰喳喳地回到宿舍，張十三快速地洗了個澡，早早上了床縮進被窩。

拿出手機，開導……啊不是，輸入關鍵詞，鬼怪。

原本以為頁面載入后，會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言論為自己加油打氣，卻沒想到貼吧中到處都是人家或他人的自身經歷，句句在理字字誅心。

嘶，別搞啊。

md我是來找心理安慰的，不是來搞心態的！

「幹嘛呢十三？！一晚上都看你魂不附體的，剛才一路上給你說那麼多也沒見你回一句，咋回事兒啊？遇見什麼事兒了？給胖爺說說。」

胖子掀開一角被子，他剛洗完澡頭髮潮濕，冒著熱氣，腦袋還使勁兒往裡探。

張十三也不像往常嫌棄。

「胖子，你說這世上那些妖魔鬼怪真的存在么？」

胖子：「？」

胖子一本正經伸出手探了探張十三的額頭，隨即又貼了貼自己，「我擦這還沒我燙呢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滾犢子！」

聽著胖子小聲嘀咕，張十三翻個白眼懶得再去和他說白天的事兒。

「不是，你和我說說啊，你下午要說啥來著，問你你說晚上聊，趕緊的，說說！說說！」

張十三面泛猶豫，隨即看了眼另外倆室友，湊近胖子耳旁說道，「回床去，自己看消息。」

說罷不待胖子反應，張十三縮進被窩開始打字。

胖子見其如此奇怪的行為，也是正色，翻身上床。

藏起來沒交上去的手機以往都是打遊戲娛樂的存在，沒成想今天還成了聊說事交流的主力軍。

「怎麼了？啥事兒啊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不會真出了啥事兒吧？」

張十三看這手機屏幕上的一行字，遲疑了一下，便將早就輸入好的一段文字點擊了發送。

「下午要離開事發地點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那女的……」

「扭頭朝我笑。」

「卧槽！」

砰！

張十三隻聽見一聲砸地，隨即被窩被跳下床的胖子掀開。

「woc！你來真的啊？！你開玩笑吧，可別嚇我啊！」

胖子的神情像是幾種表情揉雜在一起，既驚恐又懷疑，甚至還有些許期待。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親眼所見，但是我再回頭看的時候卻是好好的。」

胖子見張十三面色凝重，不像是玩笑話，想到下午那女人摔的慘樣，不由得心裡有些害怕。

「你這麼一說我總感覺不對勁，混身難受。」

「我小時候就經常聽老一輩兒的說這些東西，老tm嚇人了。」

……

越交流越嚇人，兩人都果斷地拉被子捂臉，給另外倆室友看得疑惑。

「咋回事兒啊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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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來整兩把？」

「對啊，趙立東也是，難不成兩人今天這麼早睡了？」

「噓！睡覺！」

張十三和胖子兩人不約而同發出聲音。

帶著忐忑的情緒，就這樣一連過了五天，這幾天里張十三逐漸緩解躁動的心，雖說期間做了幾次噩夢，夢見那女人說要來找他，但歸根結底還是沒發生什麼事，便也拋之腦後了。

直到第六天。

「靠！死胖子！你tm又在我床上吃雞腿！」

張十三聽見后抬起頭看見一個室友正滿臉嫌棄，想將正在進食的胖子從自己位置拉走。

奈何胖子噸位夠大，瘦猴兒根本是無能為力，期間還被胖子無情調戲。

「來啊～用力～」

「eonbaby～用力啊～」

「快活啊～」

「md死胖子！你惡不噁心啊！」

瘦猴兒無奈，被噁心得連連後退。

而這時，胖子翻身下床關燈，肚子卻咕咕咕地鬧騰起來。

「靠，好像吃壞肚子了。」

「咋滴死胖子，要去導了？」

看著胖子手裡攥著一包紙往廁所跑，瘦猴兒眼神猥瑣調侃道。

「導nm！」

「c！江湖規矩，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m！」

「規矩nm！臭sb！」

瘦猴兒追著胖子到了廁所門口，卻被關在外面無能狂怒。

張十三聽著他們打鬧，睡意卻是很快襲來。

……

「十三，十三！你在幹嘛呢！」

「醒醒！十三！快醒醒！」

朦朦朧朧中，張十三睜開眼睛，滿眼迷糊地看著面前的三張臉，三個人好像在將自己往哪兒拽

「幹嘛啊你們？大半夜不睡覺把我弄醒幹嘛？」

胖子一臉凝重，連忙拍拍張十三的臉。

「你自己看看你在哪兒！」

張十三有些疑惑，見三人面色各異，隨即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他不在床上！在陽台上！旁邊就是打開的窗戶，外面就是高空！

「woc！」

張十三驚呼，毛孔急劇擴張，汗毛瞬間倒豎，短短零點幾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woc！我tm不是在床上嗎？怎麼上陽台來了？！」

張十三此時還一隻腳在往窗戶外爬，整個人呈攀爬狀。

奇怪的是，陽台上的窗戶本來一直是關閉的，天氣寒冷，夜裡睡覺都是緊閉，除了白天透氣。但此時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正呼呼地往宿舍內灌入陰風。

窗戶外是六樓高空，光是看一眼就覺得瘮人。

「十三，你怎麼回事兒啊？剛才胖子發現你的時候你都tm半隻腳伸出去了！」

「十三，從小到大，你可沒有夢遊的習慣。」

胖子一臉正色，扶著腳軟的張十三坐在椅子上。

聽到這兒，張十三一陣心驚膽顫，不由得后怕。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