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運輪迴

第二章：命運輪迴

姜天訣泡在桃花池內，水汽氤氳，別有一番韻味。雪白的肌膚承托著月色愈發明亮。清澈的睛眸在熱氣中卻透露著一絲憂愁與不明覺厲。

這個秘密的桃花水池是姜天訣在執行任務時偶然發現的，來這的次數並不多。但心中早已對這個桃花池有別樣的意義。

「小司，你相信命運輪迴嗎？」

小司疑惑道，「小司不懂天師姐的話，命不都是只有一條嗎？」

「罷了。」

「天師姐，下月便有玄武大會，名義上冠冕堂皇說是邀請各系同觀盛況，實際上還是各派系的鬥爭。這次大家都鉚足了勁想出風頭，究竟是誰吃癟還不知道呢。」小司憨笑，眼睛眯眯「師姐師姐~你肯定會去對吧，給她們露一手！知道我們天系的厲害。」

「不去，叫師兄去串個門就好，有我什麼事。」

「可是子默師兄他......應該想和天師姐一道去吧」小司撒嬌的在姜天訣旁邊推搡。

「小司！再這樣我可凶你了啊」姜天訣極少的溫柔都給了身邊最親近的人。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怎麼天師姐又好看又溫柔又颯氣又.....」

「小司，看我揍不揍你!」

「師姐我走啦哈哈哈，看你還在泡著，怎麼揍我呀。師姐明天見，我先告辭回門派啦~」說著，小司便御劍飛走了。

這下把姜天訣氣的，只得在水裡撲騰。

小司古靈精怪，想著法子逗姜天訣開心，其實小司並未走遠，只是在桃花池百米不到的地方躲著，臨走時還順走了師姐的出入令牌，想給天師姐一個「驚喜」。

小司正想著師姐沒有令牌了會不會氣的跳起來，出了神。不知道的是附近有他人出沒。

風頌和何來祁向齊鳶告別後，便在山谷中轉悠閑談。或許是風吹草動，聲響灌谷。風頌和何來祁聽到有人的聲音就在附近，立馬警覺起來。而此刻的小司正傻裡傻氣等著師姐，心無旁騖，毫無發覺已經有人靠近。風頌緊張的問：「何老哥，這附近是妖怪還是人啊」

何來祁反手把背著的劍一下把在了手裡：「是人，沒聞出妖氣，但應該是敵對勢力。」

風頌跟著何來祁靠在樹後面，正值夜晚，月光只是微微發亮，他們看見了人影，正是小司。

「風頌，你別動，我來解決」何來祁說完便繞過樹林，把正在出神的小司打暈了。「是個修為極低的手下，看手中的令牌，天系的。風頌你.......」何來祁剛想跟風頌說，卻發現風頌已經不見了。

風頌對桃花具有天生的敏感力，這是他與生俱來的，一項最沒用的技能。在何來祁解決那人時，風頌便從另一側溜到了一處幽靜的小徑，彎彎繞繞，里處的桃花香絲毫沒受地形影響，還是飄向外面，讓風頌好奇且欣喜。風頌一步一步踏入桃花池附近。

此刻的姜天訣在桃花池內嬉戲，她借用功力，飛舞桃花，水波蕩漾。曼妙的身姿，輕盈的躍動。

姜天訣聽到了聲響，以為是小司回來了。「你還知道回來，你的小動作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把令牌給我吧，你個......」

風頌簡直不敢看，這麼美的場景他只在電視劇里看過。桃花樹開在水池周圍，三三兩兩的桃花瓣落在眼前的女子的髮絲上。真是好一番明眸皓齒柳葉眉，扶風欲柳醉人眼。簡直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姜天訣發現小司並未說話，便扭頭定睛一看，大吃一驚。「你？許鶴？」姜天訣望著眼前的男人，熱氣把姜天訣染得暈暈的，臉紅紅的。霧氣升騰，瀰漫四周的桃花香把風頌襯得更具風雅，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和分明的顴骨——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和許鶴太相像了。

風頌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便遲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什麼鶴？」

姜天訣緩過勁兒來「啊……是……那個啊……沒事，不是你，我認錯人了」剛剛到臉紅也降下幾分。「你是什麼人，擅闖我的地盤」

「噢是這樣，我和朋友一起來的，剛剛看見谷外有個人鬼鬼祟祟，朋友去收拾她了，我呢，聞見桃花香就進來了，沒想到看到了…」

「看見什麼？」姜天訣警惕起來，眉眼的溫柔也變得凌厲

「我不知道這裡有人啊，而且，而且你在水池跳舞的樣子很好看」風頌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姜天訣愣了一下，緩神過來，立馬把劍對準了風頌的脖子「你剛說外面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是女的嗎，是不是身著青色衣服」

「大晚上的，你有話好說別動不動拔劍呀，怎麼這麼不講理啊姐姐，外面的那個是女的，青色衣服我真不知道啊，沒仔細看」風頌慫了，就他個小白，劍這玩意兒只在電視劇里看過，根本不會使，沒有一點功夫的他只能認栽。

「你朋友呢」

「在外頭啊，我喊他，你再動手也不遲」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何——兄——弟——出來啊！何來祁！！！救命，快進來啊，我怎麼這麼慘啊」

何來祁不知道怎麼辦，把小司板板正正地擺在了石頭前「這麼晚了，怎麼還一個人在外面呢，哎這叫我如何是好」何來祁正發愁，就聽到風頌在谷內大喊大叫，趕緊衝進谷內。

姜天訣看見何來祁:「剛想說是不是我認識的

何來祁，還真是你啊，怎麼會有這麼廢的手下啊你，還有，你們把小司打哪兒去了」

何來祁:「姜天訣？你怎麼在這。還有，你把風頌放了，跟他無關，谷外那女子我見她行蹤詭秘，把她打暈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小司」

「好你個何來祁，上次打架還不過癮，這次還來擾我清凈，傷了我的小司，你們風系作為也就這樣」

「喂喂喂，別吵了，先把我放了啊」

何來祁和姜天訣異口同聲:」「你插什麼嘴！」

把風頌嚇得不輕，只得小聲嘟囔:「脾氣那麼大幹嘛嘛，你們倆見面跟打炮仗一樣」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姜天訣」何來祁正想拔劍開戰，姜天訣卻架著風頌不肯放

何來祁著急的喊道:「姜天訣，你什麼意思，把他放了，我們倆好好打一架啊」

「我偏不，今天我累了，不想打架，這個人質，我也要帶走，要不然，就是——這個下場」只見姜天訣把劍橫著轉了一圈，在風頌的脖子前閃出一道鋒利的白色劍影，咻的一下，便露出一道輕微的血痕。

「啊啊啊，你搞偷襲，怎麼這樣啊你，長得好看就可以胡作非為嗎」風頌往下看著自己的血痕，喉結滾動，不敢再說一句這女人的壞話

「潑皮無賴，你沒有許……半點樣子！」說著，姜天訣便打散池邊桃花樹，桃花瓣瓣暈染，被劍氣凝成一團撒在何來祁眼前，接著輕功飛出了山谷，挾著風頌，在出口處把暈倒的小司解了穴，一併消失

等何來祁反應過來，再次飛出去，已人去谷空了，只得另尋他法解救風頌。

「師姐，我剛剛好暈……本來想等你出來嚇你一下，結果，誒這誰啊，好好看啊」小司迷濛地擦著眼睛，發現了風頌。

「哇好帥啊，師姐，我喜歡這個」小司立馬泛起花痴來了。

姜天訣立馬說道:「小司，不準胡鬧，一個風系不起眼的人質罷了，對我們之後的玄武大會有用」

「喂，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在你口裡就是個不起眼的，我很厲害的好吧」風頌反駁到。

「厲害在哪裡，沒看出來，要不是何來祁把你當心腹一樣對待，我才不要你」姜天訣白了一眼風頌「還有，我叫姜天訣，進了我們門派，該有的尊卑禮儀記清楚了，到時候你說錯一句話，我的手下就砍斷你一根手指頭」

「行，夠狠」風頌只得作罷

「師姐，這人質有點姿色，留給我們當奴隸吧，只教給他我們天系低級秘術，噹噹跑腿也行」小司狡黠地嘿嘿一笑

「你啊，忘了當年丘山師叔為了妖女叛出師門，經脈具斷，逆血而亡嗎，想讓這個人質死的這麼慘你直說哈哈哈哈」

風頌好奇「為什麼會這樣」

「偷學他派秘術，只有死路一條，當年轟動一時，第一位叛出師門的，就是丘山師叔，他為了救一個落魄教派的女子，失了魂，哎，此事震撼了天下各派，皆去討伐該女子，此女子卻沒了蹤跡，至今下落不明……」

「是啊，師姐，說起來這事也奇怪，蠱毒教派早就被趕盡殺絕了，那個叫清水的女人是怎麼逃竄的？」小司疑惑。

「說不定是死了吧」姜天訣隨口一說。

「你們門派事兒還蠻多蠻亂」風頌撇撇嘴，往額頭上的叢叢短髮吹了吹。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了，你現在是人質，別太囂張」姜天訣威脅的語氣震懾力十足。

「對啊對啊，小帥哥你就乖乖的吧」小司應和道，對著風頌眨了眨眼，湊近他悄悄說，「你這幾天別惹天師姐，她人很好的，等你起了作用之後她會放你走的。」

幾人御劍飛行后抵達了天派。

「師姐，總算到家咯」小司放鬆的舒展開雙臂，眼裡滿是欣喜。

「小司，把他帶到涼歆那兒的訓室吧」姜天訣累覺，只想好好休息，想想事情，一個人發獃。

「可是，師姐，放涼歆那兒……那這個帥小伙不就命喪黃泉，半隻腳踏進棺材了嗎」小司難以啟齒的開口了，提到涼歆她也倒吸一口涼氣。

「涼歆是天系那些長老前輩和伯伯們選拔出來的好手，你把這個人質送過去，就說讓她代替看管幾日，不需動用刑罰，說我自由安排就行」「總而言之，報我名字上去，不會出錯的」姜天訣拍了拍小司的肩膀，溫柔的笑。

「但，但涼歆姐能打敗那麼多人，一步登天到這種高位，肯定，肯定心狠手辣吧！」……「萬一，人質被上報上去，長老們怪罪下來可怎麼辦呀」小司很害怕。

「你這樣說也不無道理，那他。。丟哪都不成啊，哎麻煩」姜天訣懊惱。

「我是皮球嗎，被你們一直踢來踢去的」風頌終於發聲了，剛剛一直受著氣。

「是」姜天訣和小司異口同聲的說。

「對了師姐，你把他作為人質，這件事是不能讓長老們知道吧」小司邪魅一笑。

「算你還有點聰明，居然這次明白我的心思了，獎勵你一盞蜜花露」姜天訣戳了戳小司的腦袋。（小司只有一米五五，而姜天訣一米六八，比她搞了一截。）

「這次的確是我私自攔截他作為人質來打壓何來祈的，何來祈是風系的大人物，肯定會出面玄武大會比試，到時候就看好戲吧」姜天訣難得不正經。

「我懂我懂～我懂師姐意思」小司也擺著個歪臉。

「你們好歹給我一點面子啊，這麼不把我當回事吧，談論這種事還讓我聽著，一般不是都要迴避的嗎」風頌感覺自己受到了非人的鄙視，心裡好不痛快。

「幹嘛迴避，你以為你能掀起什麼風浪，還不是被我們困在這兒了」姜天訣就是看風頌不爽。

風頌奈何不了姜天訣，只能獨自再生悶氣起來。

姜天訣眨了眨眼睛，「小司，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還有，下次別在外面捉弄我了，今天就是個教訓，要不是何來祈有點人性，你今天就小命不保了，要下次還這樣，不然就收回獎勵，不給蜜花露了哦」

「遵命我的天師姐，好師姐～這次教訓我一定牢記，下次還是在家裡玩好呀，在外面太危險了！」小司一會兒撒嬌，一會兒嚴肅，變臉可快了。

小司剛說完，就想開溜，就被師姐叫住。

「誒小司，帶他去你房間的哪個犄角旮旯一放吧，我嫌他鬧騰」姜天訣想甩掉這個眼前的大麻煩，丟給小司處理。

「啥，你說啥，我聽不見，師姐，我可能今天被打暈，傷到耳朵了，我先走啦」小司聽到要帶風頌去她房間，她也不樂意，畢竟小司的房間有她最喜歡的蜜花露收藏，不希望別人進出，除了姜天訣。

說著小司頓住的步伐就立馬開始飛快走出，沒了人影。

「小司！——」姜天訣大喊，也沒了回應。

「我認了，該怎麼樣怎麼樣吧，你這房間也挺大，有那麼三室兩廳複式樓的味道了，分我一個小房間就行」風頌說道。

「你不是多想了吧，怎麼可能有小房間住。那后廚劈柴處，正好。」姜天訣也是毫不留情。

「好吧，這就是人質的待遇，我服氣，電視劇上都這樣演！」風頌氣的在地上剁腳。

「你嘀嘀咕咕什麼呢，我要睡了，自己過去劈柴處待著。」只見姜天訣將頭簪一取一摘，髮絲便瞬間滑落披散下來，髮絲輕盈如舞。

「我……沒什麼，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在那兒是吧？」風頌吃力的舉著手，指向了房間往裡最深處。「為什麼我舉手這麼痛呢」風頌再次問。

「因為給你用了天系的獨門秘法，抓犯人常用的，防止逃脫。」姜天訣一臉不屑的看著風頌。

「好，我接受，我去了。」風頌想著自己實力那麼差，又打不過，心裡一肚子火，也不曉得怎麼發。

說著說著風頌就開始挪著沉重的步伐往裡走，找到了后廚劈柴的地方，蹲坐了下來。

這后廚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很乾凈很整潔，似乎沒人做過膳食，自然是極有可能落了灰塵的，但還是亮堂的很，風頌用手掌重重的抹了一把，手上也只是微末的三兩灰塵。

風頌心想：這什麼姜天訣的，肯定沒做過飯，一個后廚乾淨的跟卧室一樣，就只有一些鈍了的木柴放著。但幸運的是也能讓我好好休息了。

想著想著，風頌就閉上了眼睛，睡著了。或許是這一天的遭遇太過稀奇，他想一把攬入夢境里，就這樣慢點慢點，再狠狠戳碎，回到現實……

午夜時分，姜天訣洗漱完畢后卻怎麼也睡不著，她以為她終於等到了許鶴，可是只是一張和許鶴相像的臉，那脾氣和談吐根本不是許鶴的風格。周圍的寒氣也令她難以入眠。

姜天訣下了床，衣著單薄的。

吹著凜冽的寒風，她打了個寒顫。

忽的，姜天訣看見不遠處傳來微弱的光亮。她立刻警覺起來，拿起隨身的武器，就存著光走去。

到達了光亮所在處，原來是柴火在燃燒。

映著火光，少年的臉愈發清晰……

姜天訣盯著睡著的風頌的臉看，回想起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