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靈鼠
蛇血藤，即便是最低級的靈藥，凌峰也能感覺的到，其藥效是千年人蔘的十倍不止。
「何掌柜，這蛇血藤一根需要多少聚氣丹？」凌峰心動的問道
何掌柜呵呵一笑，「十五枚聚氣丹，這個價格絕對公道，三根蛇血藤足夠武者完成煉精化氣了。」
「十五枚聚氣丹？」凌峰皺起了眉頭。
以靈藥的稀有來說，蛇血藤十五枚一根，的確是非常公道的價格。
但是，凌峰不過是一個雜役弟子，現在的全部身價才十八枚聚氣丹，其中十二枚還是常伯留給他的。
凌峰雖然不是真的要煉精化氣，但據他估摸著，他至少需要三根蛇血藤才能保證練出氣感，
「小哥可是手頭上有些緊迫？」何掌柜似乎看出凌峰的為難，笑道。
「沒錯，我只有十八枚聚氣丹，只夠買一根蛇血藤。」凌峰有些尷尬，卻沒有絲毫掩飾。
何掌柜沒有嘲笑他，溫和道:「雜役弟子確實艱苦，一個月也就掙個兩三枚聚氣丹，哪像內門弟子，什麼也不做，也有十枚聚氣丹的月俸。我當年若不是手頭拮据，也不會二十六歲才練出氣感來，和內門弟子失之交臂。」
何掌柜唏噓不已，似乎記憶回到十幾年前，精打細算的時候。
「呵呵，讓你見笑了」何掌柜很快回過神來，「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小哥願不願意接受。」
「提議？」凌峰疑惑。
何掌柜正色道：「小哥為煉精化氣做準備，成為內門弟子自然是指日可待的事。我的提議便是，小哥成為內門弟子后，在外歷練所得藥材，由本店負責收購。不多，只要滿一百枚聚氣丹即可。相對的，今天我以十八枚聚氣丹賣給小哥三根蛇血藤，如何？」
「哦？這樣也可以嗎？」凌峰訝然道。
凌峰知道，外門弟子經常出外歷練，除了磨礪自己外，也是為了積攢功勞和掙取聚氣丹。
何掌柜的意思是，凌峰成為外門弟子后，出外歷練，收穫的藥材，須和他的店鋪交易總價值一百枚聚氣丹的量。
擁有真氣的武者，除了靈藥，一般藥材已經無法滿足修鍊的需求。即便得到靈藥，也有可能不適合自己，還不如用來換取聚氣丹。
而何掌柜，收購來的藥材，一般都會提高一到五成的價格賣出去。
「怎麼樣，小哥？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立下字據，今後小哥在我這裡買東西，還可以擁有八折的優惠。」何掌柜看著凌峰。
簽了字據，就能一定程度上保證何掌柜的利益，若是凌峰反悔了，何掌柜將字據送到執法殿立案，即使凌峰是外門弟子也要受到執法弟子的追究。
這其中自然還是有一些風險的，比如凌峰時運不濟，在歷練時不小心身亡了，何掌柜今天在凌峰身上的投資，也就半點不能收回來了。
或者，凌峰成了內門弟子，身份大大的不同，何掌柜這樣的人物就根本無法威脅到他。
凌峰沒有多少猶豫，就同意了何掌柜的提議，畢竟，這是彼此雙贏的事情，凌峰背後沒有家族支持，只有與何掌柜這樣的店鋪建立關係，將歷練得來的東西轉換成修鍊所需的聚氣丹。
「小哥，祝你武運長在！」立完字據后，何掌柜笑著將三根蛇血藤放到凌峰手上。
「多謝何掌柜。」凌峰連忙收好蛇血藤。
武運長在，是武者間彼此祝福的一句話。
邁出何掌柜的店鋪，凌峰走在坊市大街上，面上帶著幾分苦笑，現在的他，可謂一窮二白。
等到煉精化氣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度過呢，希望，丹河殿的雜役工作可以多掙取一些聚氣丹吧。
凌峰如此想著。
「快，有熱鬧看。」
「外門弟子打起來了。」
就在凌峰準備回住所時，街上忽然出現一陣騷動，人群朝著凌峰背後的方向涌去。
「嗯？」凌峰迴頭張望，只見許多人圍聚在一起，不知道生什麼事。
凌峰想了想，也是湊了上去。
「燕師兄，我真沒有騙你的，李長老親口說了，這是靈獸天靈鼠，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想說，我堂堂燕家少主，拿一隻普通的老鼠換了你的天靈鼠，跑過來訛你？」
「當然不是，燕師兄……」
凌峰走進人群，便是看到，一個濃眉大眼的外門弟子，正滿臉焦急地對一個神色倨傲的外門弟子解釋著。
那個濃眉大眼的外門弟子，身穿白色長袍，左胸口處綉著一方葯鼎，葯鼎的下方有兩個字，一個外，一個丹。
凌峰一看就明白，他是外門丹河殿弟子。
而那個神色倨傲的外門弟子，一身玄色勁服，胸口卻是綉著交叉的兩柄利劍，劍下也有兩個字，一個是外，一個是法，代表著外門執法殿弟子。
此刻，神色倨傲的外門弟子氣勢洶洶，在他手上，拎著一個精緻的小籠，籠中趴著一隻萎靡不振的小獸。
「那外門執法殿弟子，是外門十大弟子排位第六的燕河，是燕家的一位少主，素來專橫跋扈。」
「誰叫他背後是燕家，不管惹了什麼事，都有家族替他善後收拾。」
「那丹河殿弟子是誰啊，得罪了燕河，這下子有的受了。」
「這人我認識，叫陳亮，背後沒有家族。」
「這陳亮怎麼得罪燕河了？」
「你剛來，不知道……」
「……」
凌峰聽著身邊的人小聲議論著，漸漸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原來，那丹河殿的外門弟子陳亮，歷練時偶然抓到一隻靈獸天靈鼠，帶到這坊市中擺攤叫賣，被那神色倨傲的外門弟子燕河買了去。
沒想到，半日後，燕河忽然氣勢洶洶找了回來，指責陳亮賣了一隻假貨給他。
靈獸，是指具有一定的靈智，可以如武者般修鍊的獸類，大多非常溫順，很容易被人馴服，當做寵物。
也有一些獸類，同樣懂得修鍊，卻有著非常強大的攻擊性，不易被人馴服，叫做凶獸。
「《玄黃志·靈獸篇》中記載，天靈鼠非常喜歡吃松玉果，我拿松玉果喂它，這小東西卻是理也不理我，不是假貨是什麼？」燕河咄咄逼人，「今天，你要麼給我一隻真貨，要麼照這坊市的規矩，賠償十倍的聚氣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