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蘇珏
蒼茫大陸,一個名副其實的大陸,它的面積廣闊無垠,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面積,最頂尖的修真者窮盡一生也無法橫跨這片大陸。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有著會口吐人言的野獸,存在著可以吞納吐息的植被,生活著能飛天遁地的修真者。蒼茫大陸上又分為五個區域:中州,南蠻,北狄、東夷、西戎。
此時,蒼茫大陸南部邊疆地區的一個小城鎮內,人來人往,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叫賣的聲音,一個衣著破爛的小女孩被裹在人流裡面蹣跚行走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周邊的商鋪。好不容易小女孩才掙脫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面前,指著糖葫蘆,怯生生地說道:「叔叔,我想要這個。」勢利的小販看著小女孩衣衫襤褸的模樣,揮著手驅趕:「哪裡來的小乞丐,一邊去,別打擾本大爺做生意。」小女孩聽到這話,低著頭默默走開,重新回到熱鬧的人群中,瘦小的身影是那般孤獨。
在經曆數次的拒絕後,小女孩找了個牆角蹲了下來,看著街上繁華的場景,抱住膝蓋,低聲啜泣起來。由於太久沒吃東西,加上身心的疲憊,小女孩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就在快倒下的時候,一個佝僂的老人把她扶了起來,拿出水袋湊近小女孩乾裂的嘴角,並且拿出一個燒餅撕碎,小心翼翼地喂著小女孩,有了溫暖的依靠後,小女孩毫無戒備地放鬆下來,安靜地睡著了。老人嘆了口氣,背起小女孩顫顫巍巍地走向城外的茅屋。
當小女孩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由破棉絮組成的床上,小女孩急忙下床,穿上那雙破了好幾個洞的鞋子,推開半遮的茅草門,一個正在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老人回過頭,慈祥地望著小女孩:「小妮子,睡醒了?」雖然小女孩不諳世事,但從這幾天的驅趕就明白自己是個累贅,在老人的詢問下不好意思地捏住衣角,嚅嚅地說道:「老爺爺,不好意思,我這就走,不給您惹麻煩。」看著小女孩可憐兮兮的神情,老人和藹地詢問是否需要送小女孩回家,當得知小女孩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蘇珏后,便詢問小女孩是否願意留下來。從此,在市鎮內,一個老人每次出攤收攤的時候就多了一個小女孩跟在後面。
不知不覺,這種平淡的生活已經過去了五年,當初還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如今已經長得亭亭玉立了,雖然長得算不上好看,但也眉清目秀。老人本就佝僂的腰彎曲的更嚴重了。若無意外的話,這種平淡的生活應該這樣持續下去。
但就算是平靜的湖面,微風吹過會起漣漪,何況是複雜的人世間。一陣喧囂從鬧市口傳來,原來是前不久入主此處的嘯狼寨來收取保護費來了。
「你們都給老子聽著,以後這片區域內所有的商鋪每月交二十兩銀子,地攤交五兩銀子孝敬俺們,不然就是這個下場。」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大漢話音剛落,伸手一揮頓時有一群彪形大漢沖了出來,把周邊的小攤打砸得一片狼藉。
就在這時,有一個年輕小伙站了出來,直勾勾地盯著刀疤男:「這錢是我們辛辛苦苦賺來的,你憑什麼收我們的錢。」
「憑什麼,哈哈哈……」
刀疤男愣愣地盯著小伙那正義凜然的神情,旋即便囂張地大笑起來,對著身後的同伴說了聲:「告訴他我們憑什麼。」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蜂擁而上,把年輕小伙按在地上拳打腳踢,揍得小伙慘叫連連,到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只有出氣沒進氣了,眼看是活不成了,刀疤男環視四周,「還有人有疑問嗎?」見無人應答,刀疤男伸出一根手指,「不要說大爺不近人情,一個星期,給你們時間準備,下星期俺們就來收錢,沒錢的話,嘿嘿嘿……」說完就帶著一群大漢就揚長而去了,全然不顧街道上的混亂。
有了年輕小伙的遭遇,在場的群眾都噤若寒蟬,當刀疤男他們走後許久,才紛紛出聲討論「這小夥子也是年輕氣盛,怎麼就當這出頭鳥呢,這下好了,給人揍死了,啥也沒撈到。」「我們該怎麼辦,交這麼多錢吃不消啊。」「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沒人對小伙的死感到惋惜,也沒人提起反抗的勇氣,這便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很快便有人來把小伙的屍體給拖走處理了,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大家紛紛走開,又開始了各自的生意。
老人目睹了這場衝突,想到燒餅攤一個月也就只有五六兩銀子收入,哪裡來閑錢交保護費呢,緊皺起了眉頭。蘇珏更是氣憤,舉起拳頭對著土匪離開的背影晃了晃:「你們這群壞蛋會有報應的。」老人溺愛地摸了摸蘇珏,繼續賣起了燒餅。
時光飛逝,眨眼間就到了收保護費的時間,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漢來到了集市裡面,開始收錢。時不時就有哭喊求饒的聲音傳來,原來是沒交夠錢的攤位被砸了,而且攤主還遭受了一頓毒打,並被威脅下個月要一起補交上。
肆無忌憚的大漢們一路掃蕩,很快就來到了蘇珏所在的燒餅攤。老人心疼地從懷裡掏出銀子,顫抖地遞給領頭的刀疤男。
「不錯不錯,你這老頭很懂事,記得下個月也要這麼爽快。」刀疤男用力地拍了拍老人的肩頭哈哈大笑,說完便向著遠處走去。當所有大漢都走遠的時候,蘇珏才從燒餅攤下鑽出來。原來是老人怕土匪看到蘇珏會擄走,特意囑咐蘇珏藏了起來。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有兩個土匪因為尿急,所以剛剛去找廁所了,現在才從後面姍姍來遲,老人看到他們后急忙讓蘇珏藏起來,但為時已晚,眼尖的土匪早已看到蘇珏藏到了燒餅攤下面,他們相視一笑,故意靠近燒餅攤,讓老人給他們弄幾個燒餅嘗嘗,等待老人煎餅的時候,兩個土匪大聲聊起了渾話,當老人把燒餅遞給他們時,一個土匪咬了一口,便直接扔在地上,嚷嚷道:「這麼難吃,這是給人吃的東西嗎」說罷,兩人便掀翻了燒餅攤。
沒了燒餅攤遮擋的蘇珏瞬間暴露出來,其中一個土匪用手抬起蘇珏的下巴,看著平平無奇的臉龐,嫌棄道:「嘁,我還以為多好看呢,原來長這麼普通,躲起來幹什麼,怕老子吃了你?」
老人剛剛被土匪掀攤驚嚇到,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護住瑟瑟發抖的蘇珏,臉上陪笑道:「是是是,兩位大爺,孫女長得入不了各位爺的法眼,所以才讓她別出來丟人現眼。」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剛才過去的土匪已經掃蕩完了,這時恰好回來,看到這一幕,刀疤男便詢問兩個同伴怎麼回事,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後,刀疤男不懷好意地指著蘇珏對老人說道:「既然你把她藏起來不想讓大爺們知道,可惜俺們又看到了,這麼辦吧,你再交十兩銀子,俺們就當沒看到。」
「大人,小的確實是沒錢啊,再交錢的話就吃不上飯了」老人苦苦哀求。
可土匪才不會關心老人的生活,當即拽起蘇珏的頭髮,威脅老人,沒錢交就把蘇珏抓到山寨上。如果蘇珏被抓去山寨上,那麼結果可想而知。老人只能從懷裡掏出錢袋,剛準備點清銀兩交錢,可是卻被土匪直接搶走,看著錢袋裡的碎銀子,刀疤男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但還是把錢袋揣進兜里,扔下蘇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