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升龍池

次日，當老人與楚道再次見到蘇珏時，她的臉上已經沒了昨日的沮喪，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自信。對著驚訝的兩人笑道：「我已經想通了，成就是靠自己的努力獲得的，而不是由一道門來決定。」

看到蘇珏這麼快就調整了過來，老人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楚道更是老氣橫秋地拍了拍蘇珏肩膀，「年輕人，心態不錯，以後肯定是個豪氣衝天的女俠。」

當蘇珏一行人趕到第三關的測試地時，發現此地霧氣繚繞，絲毫看不清前方的視野。仔細觀察無果后，眾人只能在原地安靜地等待。

雖然此地空間並沒有之前兩關測試那麼寬敞，但經過兩輪篩選后，從開始近千人到現在留下來已不足百人。所以倒也不顯得擁擠。從人數的淘汰中可以看出玄一門招徒的嚴格要求。

此時石清也從遠處翩然而至，動作十分輕靈，幾個閃爍間就到了眾人眼前。望著眾人那羨慕的眼神，石清不免感到有些自豪，擺了擺手：「過了第二關你們就已經算是玄一門的弟子了，經過修鍊后，你們也能達到這種地步。雖然第三關說是測驗，但算是對你們的獎勵。好好珍惜吧。」

石清轉過身，對著霧氣方向恭敬地拱了拱手：「本次所收的新人弟子已都到此，請掌教開啟升龍池。」

遠處傳來一句縹緲的應答后，遠處的霧氣開始快速消退，露出了個一尺見方的小池子，池水清澈見底，似乎並沒有什麼奇異之處。看見眾人一頭霧水的樣子，石清嚴肅地對眾人解釋，這升龍池是玄一門的根基，升龍池裡面融合的寶液十分珍貴，乃是歷代掌教集各種天材地寶煉化而出，能夠幫助弟子一舉踏入築基境。這就是所謂的升龍。

聽完石清的解釋，眾人的眼神都火熱起來，盯著那眼看似尋常的池水，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去脫胎換骨，擺脫這身凡俗之體。

感受到了眾人的渴望，石清微微一笑，運用真氣一卷，瞬間便有池水漂浮而起，顫顫悠悠地飛到眾人身前，不多不少，恰好十滴，示意眾人可以開始了。

原本蘇珏和楚道還在擔心被唐梓墨找麻煩，但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唐梓墨居然不在此地。如此重要的一步，唐梓墨會不在場嗎？

老人看出了兩人的疑惑，但卻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對著兩人說：「第三關是你們踏上修行路的關鍵，不要分心在其他事情上。」

「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唐梓墨會不在這裡？」架不住蘇珏的不斷追問，老人只能告訴他們，這升龍池雖然有助人修行的功效，但畢竟是稀釋過後的池水，比不上真正的寶液，像唐梓墨那種有背景的人，顯然是看不上第三關的這些池水，他們有效果更好的東西來踏上築基境。因此他不會出現在這裡。

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唐梓墨那種福氣，立即便有人抵擋不住修仙的誘惑，貪心地把十滴池水一股腦全吞了下去，可還沒等他享受到池水帶來的潤澤，就感受到了身體傳來撕裂感，隨後就像煙花一樣炸開了。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周邊的人都嚇傻了，滿心的歡喜變成了恐懼，驚懼地看著眼前晶瑩的池水，彷彿眼前的不再是仙藥，而是索命的毒藥。

石清更是懊惱，不過他不是因為那個無名氏的死，而是白白浪費了十滴池水。他忘記了提醒眼前這些人，一次只能服下一滴池水，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太多的藥力。

經過石清的解釋后，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把一滴池水喝了下去，不久后便睜開了眼，炙熱地看著剩下的池水，又取了一滴服下。周圍的人看到無異樣后，便紛紛的取下一滴池水放進口中。雖然是稀釋的寶液，但對於這些還未修行的人來說效果依然很明顯，很多人在服下第一滴池水后能模糊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走向，這在往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懷著滿心歡喜，蘇珏和楚道也在老人的指導下，仔細感受池水帶來的變化，爭取不浪費每一滴池水帶來的藥效。池水進入身體后，蘇珏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感覺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許多，並且視力也得到了提高，她能更加清楚地看到老人臉上那慈愛的神情以及那溝壑縱橫的皺紋，想到與老人生活的點點滴滴，沒有修為在身的老人還能陪自己多久？蘇珏鼻子一酸，幾近落淚。

老人也察覺到了蘇珏的情緒，為了不讓蘇珏分心，大聲呵斥道：「靜心凝神。這麼關鍵的一步你還心不在焉，到底還想不想修行了。」

老人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使得蘇珏的注意力重新聚集起來，體驗池水對身體的改造變化。當十滴池水都吸收完的時候，蘇珏睜開了眼，握住拳頭，感覺整個人都煥然一新，充滿了力量。楚道倒是沒什麼好多愁善感的，一直在旁邊靜靜地感受與之前的不同。

當所有人都吸收完了池水，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石清讓眾人放輕鬆，運用真氣覆蓋在眾人身上，仔細地感受起來，很快便大笑起來，看向第二關甲等那幾人露出讚許的目光。「不愧是甲等的種子，竟然有人突破到了築基境七層，最差都是第五層，好，很好。」

石清讓甲等資質的幾人站到台上介紹給其他人，蘇珏看到除了楚道外，還有五男一女，最引人注目的則有三個：其中一個穿著天青色的衣服，丰神俊朗，臉上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名為沐青海；另外一個一襲黑衣，臉色冷峻，透露著唯我獨尊的氣勢，名為葉問天；剩下一個則是秀眉鳳目，玉頰櫻唇的美貌佳人，名為蘇暮雨。三人都達到了築基境第七層，為這代新人的翹楚。楚道和其中一人是第六層，最後一人則處在第五層。

「好了，所有的測試已經結束了，等一下會有人來帶你們去領取玄一門弟子的衣服，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直接問他們就行了。」石清說完便不再停留，帶著七位甲等種子就去找掌教復命了。

剛才真氣覆體的時候，蘇珏就已經得知自己的境界了：築基境第二層，雖然這個結果並不理想，但蘇珏已經接受了自己資質不行的現實，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失落。

隨著招徒大會的落幕，老人把令牌交給蘇珏后也要離開了，叮囑蘇珏遇到不能解決的困難就拿著令牌去找裴虎，也就是老人之前的師傅。蘇珏認為憑藉令牌可以讓老人居住於此，不願收下，但老人去意已決，任憑蘇珏怎麼懇求都不肯留下。最終兩人只能分別。

看著老人遠去的落寞背影，蘇珏終於還是忍不住哭泣起來，下定決心要好好修行，早日修鍊有成去報答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