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聽到上官天澤說要拋下他們自己離開,殿內眾人頓時如同炸鍋了一般,轟作一團。三五之間,爭辯不休。

看著這一幕感到毫不意外的上官天澤,眸光輕蔑的掃過眾人,心道:「若非這京都之中尚有可供數萬兵馬食用數月的糧草,以及數不清的財貨珠寶。」

「我豈會隨柳儒拓來到這京都城中,和這些碩鼠聒噪。早就領兵他尋安身之所,再圖大業了。」

「若今日這局面能一轉,並非各路兵馬齊攻這「九牧國」都城,而且這都城之中亦不缺糧草輜重,那倒也不介意守它一守。」

「可這事實卻是,四庭督府百萬兵馬向此齊聚,不日之間即將抵達這幾無糧草輜重的京都城下。」

「面對此等局面,縱然有天縱之才,用兵如神,也終究不過一肉體凡胎。倘若困守孤城,鏖戰百萬兵馬,最終結局亦難逃一死。」

因此,上官天澤是絕對不會困守在這京都城中的。

就在上官天澤看著轟亂的殿內眾人,感到不耐煩的時候,和左相成煥綰討論了許久了牧良辰最終還是決定了撤離。

既然決定了撤離,那一切都好說了。

上官天澤當即召集城外軍隊,進入城中,少量領取了府庫之中的糧草輜重,財貨珠寶。

而後先行一步率領本部兩萬人馬出城,既有早點脫離險境之意,也肩負起為牧良辰等人探明前路規劃撤離路線的任務。

其中柳儒拓等「九牧國」朝廷文武亦跟隨在上官天澤的隊伍之中,一為兩軍傳遞消息,二亦有監視之意。

但縱然如此,上官天澤也沒有對「九牧國」朝廷文武,跟隨自己軍隊同行而提出反對意見。

只因為「九牧國」朝廷文武的監視,其實根本不能發揮任何作用。

充其量是讓「九牧國」朝堂的朝臣,感到一絲絲心理安慰罷了。

離開京都領軍急行了一日的上官天澤,下令全軍暫時紮營。

而在臨時趕製的軍帳之中,上官天澤面色鐵青的坐在上首,看著帳內的眾人,一言不發。

而此刻坐在上官天澤下方的紫衣老者,則是對同坐在帳內的「九牧國」朝廷將領柳儒拓質問道:「柳將軍,你不是說朝廷大軍於昨日晚間時分已經開拔了嗎?」

「怎地到現在還在京都城內待著,未動分毫!」

「還說什麼要我軍在此等候,稍後就至。」

「你覺得這可能嗎!」

聽完紫衣老者質問,帳內忠於上官天澤的文武紛紛怒罵了起來。

「這皇帝說話不算是,簡直就是個糊塗蛋」

「怎麼可能在此等候,要知道各庭督府的大軍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殺來的。」

「就是,就是......」

「......」

看著殿內喧鬧的眾人,上官天澤愈發不滿的看向柳儒拓等朝廷文武。

見此,柳儒拓只能辯解道:「非是朝廷兵馬不願意早日行軍,只是因為京都之中各位朝臣家眷細軟,實在是需要一兩日的收拾時間。」

「而且聖人和左相傳來消息說,根據探馬報告,四府兵馬離京都至少還有三兩日的路程,距離京都尚遠,還有些時間。」

「並且也再三保證,最遲明日晚間時分,大軍絕對開拔。」

紫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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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只能憤恨罵了句:「真是利欲熏心,都到現在了還抱著金銀財寶死不鬆手。」

說罷,一甩袖袍憤憤坐回了大帳軟墊之上,不再去看柳儒拓等人。

見此,柳儒拓等人只能向坐在上首的上官天澤再三懇求。

最終,上官天澤決定,大軍不能停止行軍,但是會減緩行軍速度來等候朝廷兵馬。

在短暫的休整之後,上官天澤的軍隊再次踏上了行軍的路程。

大軍行進了一日之後,正準備停止行軍修整一番的上官天澤,突然看到處於隊尾的柳儒拓等朝廷將領,突然快馬奔至自中軍而來。

面帶焦急之色,對著侍衛說有要事彙報。

見此,上官天澤讓侍衛放柳儒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剛到自己面前的柳儒拓,立刻翻身下馬,跪伏在地,請求上官天澤回軍救援受到攻擊了的牧良辰等人。

問清緣由之後才知道是因為,「西北庭督府」的次子上官哲睿帶領一萬騎兵,於今日午間時分星夜兼程趕製京都城外藏匿了起來。

及至晚間時分,趁牧良辰等人領軍出城之際,發動襲擊。

將毫無防備,且充斥著各式家眷奴僕的臃腫禁軍瞬間衝散開來。

而後大肆屠戮,在危急之際,牧良辰派出快馬前來求救。

聽完柳儒拓那聲淚俱下的懇求,騎在馬背之上的上官天澤面容之間沒有絲毫變化。

而圍在上官天澤身邊的一眾文武,見此皆是叫嚷著不能發兵前去救援。

甚至眼見柳儒拓還在苦苦哀求上官天澤發兵,一個個皆是上前準備將柳儒拓拖走,免得上官天澤被其蠱惑了。

看著柳儒拓被一眾悍將拖得越行越遠,坐在馬背上的上官天澤終究是嘆了一口氣,暗道:「罷了,念在牧良辰分給自己糧草輜重的份上,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

對拖拽柳儒拓的眾將說道:「夠了,都停下來」

看著焦急萬分的一眾將領,上官天澤只是說了句,我自有分寸。

然後對不斷向自己道謝的柳儒拓說道:「本將並非同意出兵救援,只是念在「九牧國」皇帝牧良辰分與我糧草輜重的份上,願意派出一隻百人的輕騎,隨你前去將「九牧國」皇帝接出來。」

看著柳儒拓絕望的神情,和不願意離去的樣子。

上官天澤冷冷說道:「現在前去說不定還能將牧良辰,成煥綰等人救出來。」

「若是再耽擱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而一眾將領見此,皆呵斥柳儒拓別不識好歹,趕快領兵前去救人得了。

再磨蹭下去,柳儒拓你可就是導致牧良辰等人全部枉死的罪魁禍首了。

看著上官天澤冰冷的眼神,和聽著周圍一眾將領的話。

柳儒拓知道自己是沒得選擇了。

翻身上馬,招呼同行的朝廷文武,點齊已經準備好了的一百輕騎,向京都城下奔去。

見柳儒拓領兵離去后,上官天澤亦是傳令全軍紮營休息,暫且等候柳儒拓等人的行動。

點齊兵馬的柳儒拓,快馬加鞭不敢有片刻停留,一邊賓士,一邊默默祈禱皇帝牧良辰平安無事。

午夜時分,快馬賓士了三個時辰的柳儒拓等人,終於是來到了京都城外。

看著城外遍地的屍體,柳儒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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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惶的找遍了屍體也沒有發現牧良辰等人的蹤跡。

就在柳儒拓等人絕望之際,一個隱藏在不遠處的探馬趕了過來。

告訴柳儒拓皇帝牧良辰和左相等大臣在禁軍的拚死護衛下,逃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山谷之中。

而這個隱藏探馬,就是專為等候柳儒拓等人的。

因為牧良辰知道柳儒拓是一定會回來救援的,怕柳儒拓回來找不著牧良辰等人而做傻事。

聽到此言,大喜過望的柳儒拓等人,急忙跟隨探馬前往牧良辰等人藏身的山谷。

隨著探馬的引領,柳儒拓終於是見到了牧良辰等人。

不僅見到了牧良辰等人,還見到原西南路行軍主帥金鵬飛和東海路行軍主帥袁文良。

幾人相見,自然是免不了寒暄唏噓一番。

這才知道,這兩人是昨日早間時分才到的京都。沒想到到了昨日晚間時分隨軍開拔又遭了埋伏,兩人皆是暗罵流年不利。

問及延北路原行軍主帥板智大宇在哪的時候,幾人皆是嘆息了起來。

說板智大宇比他們兩回來的更早,是前天晚間時分就回來的。

只是在這次受襲中,為了掩護牧良辰等朝中大臣,戰死在了京都城外。

著實讓他們這些瞧不起扶桑賤種的天之貴種,驚訝了一把。

也不枉「九牧國」皇帝牧良辰對這種出賣國家,投敵他國的賤種信任有加,算得上是死的其所了。

其屍身被「西北庭督府」次子上官哲睿弄了回去,說是要砍下首級送往上官律慶大軍處行賀。

幾人唏噓了一陣之後,便收到了牧良辰要見柳儒拓的旨意。

走進臨時搭制的大帳之中,柳儒拓聞到了滿滿的藥草的味道。

而帳內則站滿了諸如左相之類的朝中大臣。

穿過層層圍疊的人群,柳儒拓來到了牧良辰的病榻之前。

跪倒在病榻之側,看著身受重傷的牧良辰,內心悲痛萬分。

等到柳儒拓從大帳內出來后,知曉了上官天澤位置的牧良辰立即下令全軍連夜行軍,趕往上官天澤的所在地與之匯合。

儘管左相成煥綰等人勸牧良辰此刻應該靜養,但皆被此地險惡不能久留為由拒絕,拖著重傷之軀,隨殘存軍隊向上官天澤趕去匯合。

艱難與上官天澤匯合的牧良辰,將朝廷軍將召至病榻之前。

宣布從今以後,殘存的一千來人的朝廷禁軍兵馬皆要聽從上官天澤的號令,誓死追隨上官天澤。

在眾人依舊要堅持誓死效忠牧良辰之時,皆被牧良辰怒斥。

說上官天澤能在危急之時仍然派出輕騎前來策應,可見其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若是朝廷兵馬歸附上官天澤不至於受到區別對待。

更何況,牧良辰已身受重傷,現在命不久矣。跟著上官天澤也能更好的施展抱負。

最後對眾人說不要去報復「西北庭督府」乃至各庭督府,說這一切都是命數。要眾將隨上官天澤安心建功立業,不要荒廢了一身本領。

說完最後一句叮囑之後,牧良辰望向帳外將明未明,白晝交接的地平線,用盡全身力氣伸出手向天際掙扎。

最終不甘的垂下了雙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代帝王,就此身隕,「九牧國」自此滅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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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脫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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